第678章 以噩夢為食
審訊室。
「啊啊啊！！！」
八傑集同時發出了驚恐的呼喊，全身都不自覺的掙紮起來，只是被牢牢固定在床上，根本無法掙脫。
但很快，這種恐懼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慶幸神情所取代，彷彿一個意外落水的人漂回了岸上一樣。
隨後，他們再度發出了更加驚恐的叫聲，然後再次放鬆。
就這樣，八傑集在兩種極端狀態下來回切換，無休無止。
「你這是對他們做了什麼？」
超音豚見狀有些疑惑，問道。
「恐懼。」
白啟笑了笑，道：「我只是在給他們打造一個新的恐懼對象而已。」
「新的恐懼對象？」
超音豚若有所悟，而白啟則是接著解釋道：「他們並非純粹的獸魂師，能這麼快對黑水巨蟒產生信仰，必然是因為恐懼。」
「那個符咒結構里的情緒放大部分應該也是為了這個，所以我乾脆就不去動他們的符咒，直接幫他們更換恐懼目標就行了。」
「原來如此。」
超音豚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了新的疑問，道：「但這樣的話，讓尼古拉斯閣下直接展示自己的力量效果不是更好嗎？」
「不不不，單純展示強大的力量是無法徹底取代黑水巨蟒的在他們心中的恐懼，只有當著他們的面把他們的信仰一遍遍的打敗，並且一次次的剝奪他們逃走的希望，在無限的絕望之中，他們才會轉移恐懼的目標。」
白啟滿臉笑意，明顯對自己的想法很是滿意，但這笑容落在超音豚眼中，卻是無比的陰森恐怖。
這個人類，好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八傑集們也重新陷入昏睡當中，沒有半點蹦躂的力氣。
「尼古拉斯，你們搞定了？」
白啟看向一旁同樣睜開眼睛的尼古拉斯，好奇的問道。
「應該差不多了，他們最後一次召喚出的已經不是那條大蛇，而是本龍了。」
尼古拉斯點了點頭，神情似乎有些不悅，道：「不過他們幻想出的本龍的形象竟然是九頭龍，實在是有點丑。」
「九頭龍？看來黑水巨蟒的影響還是沒能完全消失。」
白啟微微頷首，又看向另一邊的蟲草，問道：「艾普西隆，你怎麼樣？」
「怎麼樣？在下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
蟲草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獰笑道：「尖叫、害怕、絕望、恐懼，這些負面情緒實在是太美味了，好想再讓他們體驗一次啊~」
「好傢夥，這是又瘋了一個？」
白啟見狀滿頭黑線，這偏精神系的生物就是這點不好，一不小心就會出現精神失常的癥狀，先是貝塔，現在又是蟲草，著實有些麻煩。
「不知道貝塔正常了沒，否則別凈化不成功，病情又惡化了。」
想到貝塔之前的狀態，白啟有些猶豫，卻看到蟲草額頭上突然亮起一道月光，慢慢的籠罩了蟲草全身，而蟲草的眼神也重新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嗯？在下剛才怎麼了，好像說了很多很過分的話？」
蟲草有些恍然，道。
「過分是不過分，就是有點變態。」
白啟砸吧了下嘴巴，指了指蟲草頭頂那棵小樹苗，道：「還有艾普西隆，你頭上的月光之種好像發芽了。」
「發芽？」
蟲草有些錯愕，而尼古拉斯則是直接用翡翠之力凝聚出一面鏡子，將蟲草額頭上的那棵小樹苗映照出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開始生長了？」
看著頭頂彷彿一根獨角般的樹苗，蟲草明顯有些接受不了，想要去撓下來，卻又不敢觸碰，那模樣，看的超音豚都有些受不了了。
白啟看著坐立不安的蟲草，又看了看監控內的八傑集，心中若有所悟。
「或許……和噩夢之眼有關？」
想到這，白啟打了個響指，立刻示意蟲草再度使用噩夢之眼，將一名八傑集拖入了噩夢之中。
熟悉的尖叫聲再度響起，不過白啟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八集傑的狀態了，而是牢牢的盯著蟲草。
隨著噩夢之眼在蟲草背後浮現，蟲草給人的氣息也驟然變得陰暗起來，眼神也再度變回了那陰冷邪惡的模樣。
但很快，蟲草頭頂的月光之種也再度放出月光，將蟲草身上的陰冷氣息驅散。
不，準確來說，是將那些東西都給吸收了。
「明明是最純潔的凈化聖物，結果卻是以這種負面情緒為食物？」
白啟見狀不由失笑，他還在頭疼怎麼餵養這月光之種呢，結果倒好，竟然是以噩夢為食，和噩夢之眼簡直就是絕配啊！
「艾普西隆，從今天開始取消對噩夢之眼的使用限制，隨便使用……不，是越多越好！」
說著，白啟看八傑集的方向，道：「目前，就先用他們來練習吧~」
「好！在下一定會讓他們永遠沉浸在噩夢之中的！」
能夠放開手腳使用噩夢之眼，蟲草也相當的亢奮，忍不住一陣咆哮，那猙獰的模樣看的超音豚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以後沒事還是不要招惹這個人類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蟲草找到了新的鍛煉方式，玩的不亦樂乎，不過白啟還是沒有忘記正事，趁著八傑集信仰波動的時候，也拷問出了一些信息。
「忘川海溝？那是什麼地方？」
白啟默默的記下了從八傑集口中套取的情報，對著超音豚問道。
「忘川海溝？那是我們西海最主要的沉眠場所，難道死獸是從那裡傳播出來的？」
超音豚聞言有些訝異，道：「也是，那裡屍體眾多，用來掩蓋死獸的氣息最適合不過了。」
「等會，這沉眠場所又是什麼地方？用來睡覺的？」
白啟越發疑惑，這海獸還有專門集體沉睡的地方，有這麼和諧的嗎？
「不是，是等待死亡用的。」
超音豚搖了搖頭，道：「我們海獸的壽命悠長，只要沒有被吃掉，都可以活很久，但是如果無法突破的話，還是會慢慢走到壽命的終結。」
「為了避免自己死後屍體被蠶食，我們西海的海獸都會在臨死前去忘川海溝等待死亡。」
「好吧，原來是等死海峽。」
白啟聞言恍然，道：「不過其他海獸難道不知道，就這麼任由他們進去？」
「原本是有的，只是在幾頭垂死海獸以命換命，帶走了幾頭想要狩獵的傢伙之後，那裡就成了默認的中立區域。」
超音豚頓了頓，道：「前提是，你能安全進入忘川海溝區域。」
聽到這，白啟也明白了過來。
忘川海溝內的生物不會遭到攻擊，但忘川海溝之外，必然會有大量的狩獵者等待。
也就是說，他又可以去愉快的釣魚了？
「白部長你這是打算去忘川海溝看看？」
看到白啟這幅模樣，超音豚頓時明白了過來，道：「雖然白部長你已經是傳奇了，而且寵獸也都很強，但是那裡畢竟有可能是死獸活動的地方，還是等我們派人去吧。」
「不用，有阿爾法在，死亡病毒對我無效。」
白啟聞言連連擺手，道：「與其派人過去增加傳染率，不如我獨自行動，提高效率。」
「不行，我還是不能任由白部長你隨意出去冒險，我先去請示一下幾位議員。」
說完，超音豚便直接沖了出去。
「我上次怎麼就沒看出這個傢伙有這麼婆婆媽媽的。」
白啟見狀一陣無語，虧他還以為超音豚是那種一切以利益說話的冷酷軍師型，結果竟然這麼婆婆媽媽，實在是讓人有些失望。
「可千萬別阻止我出門啊，這都在這裡憋了好多天了，再不出門都快吐了。」
……
忘川海域外。
白啟有些無語的看著身下的冰足海虱王，又看了看身旁的爆流虎鯨，道
「對了，我給你們的任務你們完成了嗎，還有空陪我出來？」
聽到白啟的話，冰足海虱王和爆流虎鯨身體頓時一僵，隨後訕笑著扭過頭，道：「這不是幾個議員要求我們必須陪同么，白部長能不能把這個時間額外計算？等我們任務完成，立馬就去尋找！」
「好吧。」
白啟聳了聳肩，接著看了看身後的十三太保，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你們幾個又是怎麼回事？」
冥電聞言同樣露出一抹訕笑，道：「老爸吩咐了，不管大哥大你去哪，我們都要跟著，一定不能離開，務必確保大哥大的安全。」
這話當然是假的，冥海雷蛟等十二傳奇海獸的原話是，一定要跟著白啟，千萬別再錯過什麼機緣了。
「你確定不是我保護你們？」
白啟哪能不知道冥海雷蛟他們的想法，但是也不好意思當面拆穿，畢竟西海的都帶了，沒道理不帶南海的。
只是他原本還想著一個人出來好好放鬆放鬆，釣釣魚什麼的，但現在這麼多海獸跟著，他還釣個鬼。
「算了，就老老實實去找死獸源頭吧，就當早點完成任務了。」
白啟揉了揉眉心，將阿爾法、伽馬、捷塔、依塔一同召喚了出來。
「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阿爾法你來做裁判，伽馬、捷塔、依塔，我們來好好比一比，看誰先趕到忘川海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