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案手法不同【上架啦!求首訂~】

正文卷

第59章 作案手法不同【上架啦!求首訂~】

這間義莊不大,布局緊湊。前有停屍的明堂一間,後有居住的小院三開。

院子倒是打理得不錯,能看得出些春色盎盎,只是伯懿一想到,這裡往日里只有無數橫死的屍體與一個瘦弱的少年人為伴,這少年還是個晝伏夜出的主兒, 就叫人覺得瘮得慌。

到了停屍的屋子門口,玉淺肆想起方才,便尋張以倫要來了沾滿了醋姜的手巾,遞給了伯懿一塊。

「拿著吧。」

斷頭案的屍體都在裡面了,許多都是下葬後又挖出來重新調查的人,氣味肯定一絕, 更何況伯懿鼻子比旁人要靈敏許多。

伯懿斜睨了帕子一眼,心想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屍體, 何須一副嬌滴滴的女兒模樣。故作瀟洒地一步跨進屋子,許多難以言狀卻無法忽略的味道立刻直衝四肢百骸。

霎時間蒼白了臉,退了一步站回原地,怡然自若地接過玉淺肆手中的帕子,深吸一口。

辛辣酸澀灌滿鼻腔,一瞬間靈台清明,這才覺得重新活了過來。

玉淺肆落後一步,系好了巾子,同他一前一後走了進去,笑問道:「我看你方才那般無畏,還以為你不怕屍體呢。」

「比這屋子滿多的我都見過,」伯懿外強中乾地嘟囔道:「只是沒想到這味道會」

伯懿一頓,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果然一回頭就看到了長睫難以掩蓋的晶亮狡眸,呆立在原地, 無語凝噎。

他怎麼總不長記性,老是被套話。

被暗自腹誹的玉淺肆卻絲毫不在意,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 同幾顆新鮮的橘子放在一起。

「我就知道耀光那個老古板, 肯定沒聽我的給你買糖。」

張以倫瞧見一小包飴糖,眼睛直放光,一張巧嘴像是已經吃了糖似的:「還是玉姐姐最好!」

一個瘦弱的少年人蹲在一堆屍體中間一顆接一顆地吃著糖,伯懿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幅畫面讓人胃中翻湧。

不得不強子轉移注意力道:「你們提刑司就這麼壓榨小孩子?」

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還讓人家每日大半夜替你解剖屍體,每次用到人家才討好似的給糖。

伯懿露在面巾外的峻眉一挑,十分挑釁:哄小孩子呢?

玉淺肆懶得理他,趁著張以倫吃糖的空檔,當先觀察起了屍體來。

倒是捧著糖的張以倫一聽,不樂意了:「我原本就喜歡晝伏夜出,這干玉姐姐什麼事?她為了遷就我已經很不容易了!」

伯懿被一連串的驕聲快語嚇了一跳。

這還是上次見過的那個無精打采,看起來疏離又守禮的小仵作嗎?

果然,睡醒了的人,精神都格外好些。

伯懿連連拱手,息事寧人:「不敢不敢。」

張以倫卻還沒辯白夠似的。

「一看你就是見識淺薄,有些人天生就是夜貓子。若是身體有了自己的規律,哪怕是晝伏夜出也沒什麼大礙。玉姐姐給我的月銀都是別人的雙倍!我吃得多不吸收,與別人有什麼關係?」

玉淺肆難得見伯懿在別人面前吃癟,今晚的不快已經散了個乾淨。

拍了拍張以倫毛茸茸的腦袋,安慰道:「好啦好啦, 我知道我家小小張是為了我好,不生氣啦。他也勉強算是我朋友,方才都是同咱們開玩笑呢。」

張以倫示威似的又嚼了一顆糖,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這才扔下糖包,哼了一聲,繼續拿起一把剃刀開始在屍體的腦袋上動作起來。

一時間,屋子裡的氛圍有些尷尬。

伯懿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滿地頭髮,還有整齊排放在桌子上的黑咕隆咚的圓球。

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道:「張小仵作,你這是在學剃頭匠的手藝?」

張以倫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腦袋,同玉淺肆相視一笑,笑眯眯回道:「這些都是斷頭案的屍體頭顱呀,我剪了頭髮方便查找傷口。」

伯懿只覺得方才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味道直鑽腦袋,霎時間臉色煞白,用盡最後的力氣與尊嚴直衝門外,哇哇直吐。

玉淺肆與張以倫淡然對望,故作誇張地嘆了口氣:「唉,沒用的男人。」

張以倫認同地聳了聳肩。

「目前進展到哪一步了?」玉淺肆退後兩步,打量著按死亡順序並排擺放的六具屍體。

「我剛查完萬年縣送來的兩具斷頭屍,現在正在檢查孫家的那個。」

張以倫剪短了上面所有的頭髮,似是在摸骨一般在那顆頭顱上捏來捏去。

怪不得伯懿疑惑她在做什麼,這東一剪西一刀的手法,搞得所有的頭髮參差不齊,的確該好好練練了。

頭顱的原主面目有些猙獰,雖然已經開始出現腐爛的跡象,但玉淺肆還是勉強認了出來此人是誰。

半個月前在凌雲閣,被自己斷了條胳膊,又照臉踩了一腳的那個紈絝——孫衛。

「劉小杏呢?」

張以倫手中不停,指了指最左側,蓋著草席的那句屍體,繼續摩挲著頭骨道:「我知道這個肯定最重要,想著姐姐肯定會找時間親自過來看,便沒動,等你一起呢。」

「咦,奇怪,」話音剛落,張以倫直起身子疑惑道:「怎麼不一樣?」

「有問題?」玉淺肆湊近了打量。

上次去南方辦理凶簽案,張以倫並沒有隨行。更讓她察覺到一個好仵作的重要性。蘇州府的那幾個仵作,但凡能再有用一點兒,也不至於花了五天才找到兇手。

回程的路上她便下定決心,有機會還是要多學一些淺顯的仵作技巧,畢竟總不方便去哪裡都帶著他。

張以倫咬著下唇想了片刻,塞給玉淺肆一雙自製的羊腸手套,自己則拿著剃刀走到了第四顆腦袋前繼續忙活起來。

「玉姐姐,你幫我再檢查一遍,看這前面的三顆腦袋可有異常?」

伯懿滿頭滿臉的雨水,虛浮著腳步剛走進來,便看到一大一小倆人,一個正在摸骨,一個正在剃頭。

正巧外間一聲炸雷,更給眼前的場面增添了幾分詭譎。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不想顯得自己太沒用,硬撐著頭皮走過去詢問:「可有什麼我能搭把手的?」

玉淺肆很快摸出了門道,也明白了張以倫所言的奇怪是指什麼。

她指了指一側的燈盞,示意伯懿掌了燈靠近,自己在參差的頭髮里尋摸了半天,似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垂眸看著前兩具屍體的頭顱,沉聲道:「死在敦化坊的趙招娣與錢徐來顱後都有針,可孫衛腦袋上卻沒有外傷。」

「雖然致命傷都是斷頭,但」張以倫剛好查完第四位死者李隱,將位置讓給玉淺肆,贊同道:「這個李隱頭頂也沒有外傷。」

也就是說,斷頭案目前有四具屍體,卻是兩種作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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