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支棱不起來

正文卷

登堂入室的第一晚,狗男人很老實的什麼都沒做。

大約是勞累過度,岑佳這一覺也睡得格外踏實。

第二天醒來時也就早上六點多一些,然而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岑佳翻身,視線在卧室里逡巡著重新裝修過的卧室,忽然就生出種這裡不是自己家的恍惚感。

「醒了?」低沉的聲音這時從身後傳來,下一秒高大的身軀從後面貼上來,將她擁入懷裡。

男人體溫灼熱,燙得人不舒服。

岑佳反手推他,同時往床沿那裡挪。

周珩輕笑著手臂力道往回收,將人箍得更緊。

這下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起,岑佳感覺更不好了。

「你能不能別大早上發瘋!」

「那晚上?」說著,他的吻已經落上她脖頸。

家裡半點吃的都沒有。

周珩將小仙女伺候好。然後邊拿出手機點外賣,邊問了一句:「你昨天是不是回大宅那邊了?」

岑佳有氣無力地「嗯」了聲,又有昏昏欲睡的趨勢。

周珩騰出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把:「你爺爺跟你聊什麼了?」

「他讓我一定要抓牢你這個金大腿,好給岑氏謀好處。」岑佳想都沒想就把老頭子給賣了,主打一個坦坦蕩蕩。

這答案並不叫人意外。

周珩笑了聲:「那你呢?打算怎麼抱我這條金大腿?」

岑佳聽著這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她掀起一側眼皮,獨眼瞪他:「別自戀了,我打算把你踹開!」說完又氣哼哼地閉眼。

男人眉梢微挑,沒跟她較真掰扯。他伸手摸過床頭柜上的煙盒,猶豫了兩秒又放了回去。

「周珩。」

「嗯?」

「岑氏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神情微頓,語氣卻若無其事:「不知道啊。」

岑佳再次睜眼看向他,帶著點兒鄙視:「你不是消息靈通嗎?這麼這點事都不知道。」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周珩面對她的指責,眼中流露出一絲無辜,「我消息再靈通也要去刻意留心才會有結果。我跟岑氏沒有業務來往,你和他們關係也不好。我閑的沒事去留心不相干的人做什麼?」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岑佳紅唇輕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嘁」了聲,又換了個姿勢趴著。

周珩沒有再說什麼。正好手機鈴聲響起,是剛剛點的外賣送到了。他伸手掐住她後脖頸,輕捏了兩把:「別賴床了,起來吃飯。」然後才出卧室去開門。

這一頓飯兩人都不太有食慾。

吃完了便出門各奔公司。

周珩九點半有早會,岑佳上午的工作是從批項目書和看財務報表開始。

快到中午的時候,小仙女終於得了幾分清閑。

助理小曲送了奶茶甜點過來,順便不忘了提醒她進日行程:「小岑總,您下午3點約了華融的許總,晚上7點還有個酒會要出席……」

「酒會?」岑佳先是一怔,隨即腦袋裡閃過些印象。她想起來了,今晚有個慈善酒會,是江城工商聯牽頭的,還有拍賣環節。挺重要的。

請柬上周就送到了她手裡,不過狗男人鬧這麼一出大戲,她這兩天光合計這點事,早就忘了。

岑佳腦袋裡轉悠著信息,小曲那邊也簡要複述了情況做出提醒。末了,她還盡職盡責地問了一句:「小岑總,你還是穿自己設計的禮服出席嗎?需不需要我去聯繫造型師?」

「不用。」岑佳擺了擺手,「我自己搞定就行。」

她有一套送去參加秀展的小禮服正好回來了,很適合今天這種場合穿。

可等她趕回家換衣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胖了。

這禮服設計當初是按照模特的尺寸打的樣,她穿上多少有些寬鬆。

但現在……倒也沒覺得小太多,肩膀胳膊什麼地方都正好,就是腰圍那裡,塞得滿滿當當,半點之前的空蕩感都沒有了。

岑佳很是憂傷。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食譜,更憂傷了。

也沒過度吃垃圾食品啊。而且她一直都是個怎麼吃都不胖的體質,最大浮動也就是五斤。超過這個數值,自己就會調節減重了,跟不需要管理身材。

難道是上了年紀,代謝下降?

25歲的岑佳,忽然就感受到了35歲的中年危機。連帶著身上的小裙子都變得不漂亮,不順眼了。

她看了眼時間,見還來得及。便將衣服脫下,卸了妝重新選衣服,換造型。

折騰到一半的時候,周珩發了消息過來:【在哪?】

岑佳騰出一隻手回覆他:【你猜?】

那邊回了一排省略號過來。接著又跟了一句:【在公司?】

岑佳這次沒跟他閑逗:【在家。晚上要參加慈善晚宴,你有事?】

周珩;【那正好,我回家接你。晚上我們一起過去。】

岑佳看著屏幕上的消息皺眉:【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過去?】難道她不是個什麼總,不配在簽到本上擁有自己的姓名嗎?

周珩消息隔了幾秒才過來:【未婚夫妻一起出席宴會,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

去你大爺的未婚夫妻!什麼時候他們兩個成未婚夫妻了!

狗男人是又背著她做了什麼嗎?

岑佳越想頭皮越炸,妝也不化了,飛快的敲擊著鍵盤,對他進行消息轟炸。然而接下來,對方一條都沒再回覆她。

岑佳把手機往梳妝台上一扣,有種滿肚子火氣無處發泄的憋屈感。

她運了兩口氣,又重新拿起手機找蔣哲訴苦:【我要氣死了,我覺得我受不了這種委屈!】

小夥伴倒是秒回……

【???】

【怎麼了?快說出你的故事!】

岑佳敲鍵盤的速度比剛才還快。

一千字小作文分了幾條發過去,故事還是那個故事,中心思想也沒變。

總之就是她和狗男人那點破事。

說到最後她覺得文字不足以升華感情,乾脆發了語音過去:「蔣哲,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說。」

「你知道我現在最慌的是什麼嗎?是我發現我不光錯失先機,沒在第一時間鬧個驚天動地,給狗男人顏色。而且現在還有種被迫認命的感覺。」

「你說我以後是不是都要被他壓迫,支棱不起來了。」

消息太多,對面的過來好半晌才回了一條過來,卻是闡述了一件更加殘酷的事實:【你以前……也沒支棱起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