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有尊重過我嗎?

正文卷

這一吻急切又兇狠,明顯帶著懲罰和泄憤的意味。

岑佳掙扎不過,頓時氣得哭了出來。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冰冷濕濡的觸感讓男人心尖微顫。

周珩動作一頓,然後將人放開,又輕輕擁進懷裡:「分手這種話別再讓我聽到。岑佳,就算只是氣話,我也會控制不住的。」

岑佳抽噎著沒有吭聲,身體則是奮力地同他做著對抗,企圖從男人的懷抱中掙脫。

她無聲的抗拒讓他舌尖苦澀。

周珩輕聲嘆氣……

「抱歉。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但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的。」

「我們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終歸要見家長的。所以早一點或是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周珩,你覺得這是早晚的問題嗎?」岑佳掙扎不脫,終於不再白費力氣。

可男人說出的話實在令她氣憤:「我說過多少次,我不想讓其他人介入到我們之間的感情里。」

「你也明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造成什麼樣的連鎖反應,可你還是一聲不吭地我行我素。」

「周珩,你真的有尊重過我嗎?」

「你這樣步步算計,利用一切外界因素來逼我妥協,你跟沈煦有什麼區別?!」

最後這一句,岑佳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

禁錮在她身上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力道。

男人沉默兩秒,聲音暗啞:「沒區別。」

「你混蛋!」

「嗯。」

「你放開我!」

周珩這次倒是依言照做。

可車門已經被鎖死,岑佳被困在封閉環境內,仍舊無法離開。

小仙女哭得滿臉是淚。周珩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一時滋味難辨。

他想要再說些什麼哄哄她,結果剛張開嘴,就看見一個鼻涕泡在她鼻子下面鼓了出來,又迅速漲破。而岑佳似乎並未察覺。

所有到嘴邊的話悉數都咽了回去。周珩那難辨的情緒中,又多了絲無語。

他一臉淡定的權當做剛剛那一幕沒看見。然後伸手拿過紙巾盒子,從裡面抽出兩張後,又將人扯過來,給她輕擦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岑佳還是抗拒他的接近,卻仍舊沒能躲過魔爪。

等將她那張狼藉的臉收拾乾淨了,周珩才低聲開口:「餓不餓?你今天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不用你裝好人!」岑佳抬手揮開他,「看你氣都氣飽了。」

周珩沒再說話,將紙巾盒子放到她腿上後,示意司機開車。

車子直奔郊外別墅,沒再回松瀾島。

今天想跑是跑不掉了,岑佳乾脆認命。不過一路上始終冷著臉,擺出一副當狗男人是空氣的架勢。等到了地方,她直接氣哼哼地上樓去了客房。

周珩也沒試圖再跟她交流。

正在氣頭上的小仙女十分難哄,他決定避其鋒芒,先不去觸霉頭。反正人在他的地盤,事情也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想鬧脾氣就鬧吧,鬧累了自己就消停了。

就這麼目送著人進了電梯。周珩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從步梯那裡上了樓。

岑佳不光是生氣,她還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憋悶和委屈。

尤其是哭過之後冷靜下來。

她最討厭被別人逼迫,和自從父母出事後,她踏出的每一步幾乎都是被時事所迫,身不由己。

成年人總會有自己的責任和無奈,無關乎貧窮和富有。東耀和岑宏安是她的責任,那時委身周珩,雖然委屈卻也心甘情願。

可如今她是真的難過。

狗男人口口聲聲喜歡她,在乎她,結果卻做了些什麼?

兩個人要是沒有感情,一直塑料下去也就算了。但偏偏……

岑佳吸了吸鼻子,強行終斷凌亂又複雜的思緒。

這種糾結的感覺真的挺煩人的,煩的她頭疼噁心,血壓都要不健康了。

手機鈴聲這時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室內刺耳又突兀。

岑佳不太想理會,但那邊的人沒完沒了,實在吵得心煩。

她抿著唇翻出手機,發現電話竟然是薛靜那位表妹打來的。

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了。還以為又是哪個打著關心旗號來八卦的塑料友人呢。

鈴聲這時安靜下來。她驚訝的工夫,信號已經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岑佳猶豫了一秒,正要回撥過去,對方便又打了進來。纖細的指尖划下接聽鍵,她「喂」了聲。

「哎我去!」電話打通,那邊的人明顯有種如釋重負地感覺,「我說姐妹,我這兩天給你打了四五通電話了。你要是再不接,我都要以為我們的合作崩了。」

岑佳有些窘:「抱歉了,我這兩天遇見些私事。挺亂的。」

「理解。」薛靜表妹顯然也知道這個爆炸性消息,卻並沒有多問,「你給我那些材料里,有一份客戶名單,上面的人都作準嗎?」

「哪個客戶名單?」岑佳被問的雲里霧裡。

那些材料她只粗略看過,具體的早就不記得了。

「……」薛靜表妹被她這話一噎,好半晌才重新開口道,「就……你給我那些東西,是不是每一個內容都真實有效。」

「是!」岑佳這次回答得極其篤定。

那些材料中很大一部分內容還是狗男人手下那位得力幹將,趙知難幫忙查出來的。

她倒是也有自己的人手。但苗琳雖然神經病,細節上卻一直十分謹慎。特別深入且有價值的東西,她的人根本沒查到多少。

想起這些,岑佳內心又湧起了新一波糾結。

憑什麼呢?都是碳基生物,她卻方方面面都比狗男人差。一點小事都要仰仗他,真是氣死了!

「姐妹,我信你一次。」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岑佳的思緒,她聽出對方語氣凝重,不由問了一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那邊的人聞言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簡單地解釋道:「我本來是想著絆倒苗琳就行的,但發現你給我的東西里,有些還能釣出更大的魚。所以我得和你確定一下真實性,干票更大的。」富貴險中求沒錯,可也得險中求穩。

岑佳不知道她的宏圖偉願,不過聽見大魚兩個字時,腦子裡倒是自動想到某個人:「大魚?沈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