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兩聲,就怕對方誤會。
自己倒也不是瞧不起梁家。
而是裴知堯太過任性,他無法做這個決定。
「誒,老裴,話不能這樣說!」
梁父拍了拍裴父的手,這攀關係的模樣格外明顯。
裴父一眼看穿,卻不好說些什麼。
「你是長輩,人家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家梁虞肯定不會介意我們幫她操辦這些事的,想必裴知堯的人生大事也該交給你處理。」
裴父要反駁,梁父卻率先點醒了對方。
「你別忘了,你家裴清清的婚事,不就是你介紹的?她和趙墨軒不也是聯姻?」
說白了,就是包辦婚姻。
裴清清和趙墨軒就是聽了裴父的安排,時至今日一直在相處。
如果是裴知堯……
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聽自己的。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們家梁虞都被裴知堯睡了,你難不成是想逃避這件事吧!」
梁父說的越直白,裴父越無地自容。
原以為不會牽扯此事,不成想,對方還是找上門來。
他給出說法,裴知堯不樂意,不給出說法,梁家不樂意。
「裴知堯已經成年,這些事應該他自己做決定,你們也知道裴知堯主意正,不會聽我的。」
他看似語重心長,實則也在撇清關係。
「這事兒確實是他不對,我會勸裴知堯給你們個交代,但是否能結婚,我不敢保證。」
「你一個做長輩的都無法保證,我看這裴氏啊,要不了多久就到了人家裴知堯的手裡了!」
他本不想參與此事。
可梁父的一番話,卻徹底點破了這層窗戶紙。
他若是不強勢些,恐怕日後的他只會被裴知堯牽著鼻子走。
雖說兩人不是親生父子,自己也對裴知堯有恩情。
他不信裴知堯會忤逆自己。
「你說得對。」
他前腳剛說完,後腳梁父便將訂婚書拿了出來。
「這是我特意找人寫的,當代知名書法家的真跡,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考慮,若是沒問題,兩天後去我家上門提親,帶著訂婚書。」
梁父話鋒一轉,眼神又變得狠厲。
「若是有問題,提前聯繫我,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裴知堯放棄這門婚事的!清白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
身邊始終不開口的梁母終於說了話。
「是啊,梁虞沒怎麼談戀愛,這第一次用心就被人拍了下來,若是不結婚,恐怕很難收場。」
無論是否能收場,裴父都接下了這卷訂婚書。
對方的禮品擺放了一地,自己實在不好拒絕。
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勸裴知堯同意。
「知道了,兩天時間,我讓裴知堯給你們個答案。」
——
一曲終畢。
溫棉唱完,在場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沒人敢開口,更沒打擾溫棉的思路。
可她的實力卻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並且為之震撼。
原本還在嘲諷的裴清清瞬間閉了嘴。
不多時,耳邊傳來議論的聲音,很快落入裴清清和梁虞的耳中。
「她還瞧不起人家呢,真要是上台比一比,她可未必有溫棉厲害。」
身邊同伴也跟著迎合。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被裴清清捕捉,尷尬都要溢出來。
「就是啊,真不知道裴清清哪來的自信讓溫棉現場展示的,這不是打臉嗎,現在好了,直接把裴清清擺在明面上摩擦。」
那兩人笑得格外殷切。
甚至在溫棉下台的瞬間,台下掌聲雷動。
裴清清臉上掛不住面子,連帶著耳朵後方「噌」的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