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落在裴清清和梁虞身上。
兩人心中忐忑不已，卻想不到反駁的話。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在藝人後台候場，這兩人從操縱間裡面出來鬼鬼祟祟的，我甚至還聽清她們說了什麼。」
現場一片屏息凝神，沒人敢大聲說話。
似是都在等待著楷若淇的下一句話。
只要能證明這兩人確實是幕後黑手，製片和裴總一定會嚴厲處理。
這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自然希望鬧得再嚴重些。
「都說什麼了？」
製片也來了興緻。
方才還忐忑的心在此刻被撫平。
眼看這兩人自己好似不認識，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製片可沒有維護的必要。
「我聽見她們說，反正不會被發現，動了操作桿馬上出去誰都不會看見，還說現場沒監控，一定很安全，但她們沒想到，我一直在門口。」
楷若淇看著裴知堯，也在給他信號。
「裴總完全可以確定就是這兩人做的手腳，我能證明。她們冒充我助手，就是為了逃避這次檢查。」
裴知堯氣沉丹田，冷言冷語的命令著。
「口罩摘了！」
身邊是工作人員和藝人的起鬨聲。
「摘了口罩吧，溫棉都因為你們倆受傷了，趕緊讓裴總確定！」
「就是啊，這現場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你們倆故意這樣，是想要溫棉難堪啊？還是不想溫棉明天上台啊？」
「趕緊摘口罩！」
七嘴八舌之中，梁虞和裴清清實在頂不住壓力。
梁虞率先摘下口罩，卻始終低垂著眉眼。
當兩人卸下偽裝後，現場卻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這次，連帶著裴知堯和製片都變得沉默。
身邊溫棉更是覺得尷尬。
「怎麼是她倆啊？」
有人眼尖，且沒情商。
當認出兩人的身份後，立刻高聲呼喊確定著。
「這不是裴清清和梁虞嗎？都是她們自家人啊，為什麼要害溫棉？」
說話這人，是個新生代偶像。
出道後一直以「直來直去，嘴毒」出名。
彼時，偶像經紀人卻看不下去，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刺痛的感覺傳來，令他下意識的「哦」了一聲。
經紀人的手卻迅速捂在他嘴上。
「叫什麼，沒看見人家正處理事情呢嗎？這事兒和咱沒關係，千萬別引火上身！」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中透露出清澈。
「我就是感慨一下，裴清清和裴知堯不是一家人嗎。」
「我還不知道她們是一家人？你沒看裴總的臉色有多難看！」
現場抓人卻抓到自家妹妹和緋聞對象。
偏偏被陷害的人還是溫棉。
四人的關係令人辯駁不清，從起初的簡單矛盾，到現在成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的程度。
製片不好插手，臉上只剩下尷尬的笑。
「啊，這……那個……裴總，要不……您自己解決？」
裴知堯不說話，身邊便沒人敢插手此事。
誰不知道裴清清是裴知堯的妹妹。
家中私事，誰都不想擺在檯面上來說。
更何況，還是裴知堯如此要面子的人。
「都出去。」
他一聲令下，製片果真朝著這幫人招手。
嘴裡念念有詞，生怕有人不樂意。
「都出去都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那個……已經結束排練的藝人可以回去了！」
劇場不大不小，卻在這幫人走後變得格外寬敞。
裴知堯的目光僅僅鎖定裴清清。
他好似能將對方看穿。
同時也以眼神質問對方。
留下來的，只有與此事相關的幾個人，以及楷若淇和現場舞台指導。
「裴清清。」
他一字一頓，聲音籠罩在這偌大的空間之上。
甚至還帶著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