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割裂的心

正文卷

我喝了一口水又繼續下去。

「男孩覺得遇到女孩是他前世5萬年前辛苦修行的來的結果,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加倍的呵護好他心目中的公主。

女孩生日那一天,男孩幾乎花光了他身上的積蓄跑了很遠的路為女孩買了一條項鏈。心想這女孩子帶上項鏈一定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公主。

但女孩子生日那天,男孩為他的年輕和衝動犯下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他甚至沒有時間給女孩子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項鏈,就被女孩子趕出了家門。

在見不到女孩子的104天的日子裡,男孩每天都在後悔和愧疚中度過。每天都會看著女孩子的照片發獃,如果沒辦法得到女孩子的原諒,他會在遺憾和傷心中孤獨終老。

現在他唯一的心愿是希望能夠把自己為女孩買的項鏈送到她的手中,雖然已經遲到了104天。

我是故事裡男孩子的朋友,今天我幫他把項鏈帶過來了,不知道他的公主是否願意接受這份遲來的生日禮物。」

說完後,我輕輕的從包里拿出裝有項鏈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感覺空氣被凝固了,對面的雪兒也愣住,傻傻的看著桌面的盒子。隱隱約約的能看到眼裡有些閃爍淚光。

我心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想只要雪兒接受了項鏈。那就代表她原諒了我。如此真誠而有殺傷力的表白,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雪兒就會舉手投降。

當香煙快要燒到她那細長柔美的手指時,雪兒看上去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對我說到:「對不起,我,我有男朋友了,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就拿起她那黑色女式包匆忙離去,而此刻一道菜都還沒有開始上到桌子上。「難道雪兒真的有男朋友了么?我實在太不小心了。」聯想到最近雪兒的反常表現,我突然覺得有種萬箭穿心的痛楚。

一切的殺戮是那麼的悄然無聲,我們甚至沒有擁抱沒有吻別。今天是我一直奢望與雪兒和好的日子,但也許在雪兒眼裡今天是我們正式告別的時間。不遠處服務員的竊竊私議彷彿是對我無聲的諷刺和嘲弄。

我知道以雪兒的性格,她一定不會騙我。雪兒向來都是很坦白的女孩子,在我今天如此孤注一擲發自肺腑的表白之下依然選擇拒絕我,那應該是她的心已經重新有了新的歸屬。

也許一開始雪兒就不會是屬於我的,雪兒這樣美麗迷人的公主不會再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我浪費了自己的機會,而其他人一定不會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菜已經上齊,但此時此刻我卻完全沒有心情和胃口。我只是蜻蜓點水般象徵性的吃了一點菜,然後就結賬往外走。

快跨出店門的一瞬間,突然被服務員叫住了:「哎,桌子上的盒子是你的吧?」

我愣了一下,還是走回去把那原本帶給雪兒的項鏈丟在自己的包里,一個人慢慢的往外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走到黃浦江畔,隔岸望去,江岸對面燈火璀璨,人頭攢動。

這是一幅迷人令而人心醉的夜景,樓梯拐角處的扶欄是我和雪兒曾經來過的地方,我走過去用手輕輕的觸摸光滑的金屬欄桿,竟然還帶著一點溫度。彷彿上面還殘留著雪兒的體溫和香水味。

旁邊一對對情侶的嬉戲打鬧更顯得我的落寞凄涼,我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裝有項鏈的盒子,拿出金燦燦的項鏈。用指尖挑著項鏈慢慢伸向江面上。

「哎,他要把那項鏈丟了,好漂亮的項鏈。」旁邊的女孩留意到了我的反常行動。

「先生,可以不要丟嗎?我喜歡這個項鏈,可以賣給我嗎?」女孩子拉著她的男朋友跑過來同我商量。

我一下子愣住了,良久才一臉歉意的對他們說:「對不起,我只是拿出來看看,不是打算丟了。」

收起項鏈,在他們驚愕的表情里,匆忙的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車輛人流中。

臨近冬季的冷風加速了我內心的寒冷,一個人捲曲在床上。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會如此的絕望和無助,曾幾何時,自己感冒不舒服的時候,雪兒會親手下廚為我熬制生薑湯。

而今天卻淪落到如此境地,如果雪兒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孩,對我也一點都不好。那我心中會有些許的安慰,至少失去她的時候不會覺得這麼遺憾和傷痛。

但偏偏雪兒在我心目中確實那麼完美的女神,一直期盼可以牽手走過的公主。

如果我不去廈門,如果不曾和阿紅相遇,或者說只要當時我有再堅強一點的意志力,現在結局一定會完全不同。

至少我會一直停留在每天可以看到雪兒的溫馨小屋,而不是這個簡陋的四人集體宿舍。

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也許我們就能攜手走過愛的紅地毯,在眾人矚目下見證我們的愛,讓全世界的男人都羨慕我可以擁有這樣完美的妻子。

但現在上天卻給了我開了個可恥的玩笑,我知道以我的性格縱然自己是多麼的深愛這雪兒,也不願意去再度破壞她的生活。我心中一直有過這樣的信念:只要自己所愛的人過得幸福開心,就決意不會再去打攪她。

哪怕自己過得再凄涼也會咬緊牙關堅持住,也許有人說這很偉大,也許有人說這很悲哀。

但一切都顯得這麼微不足道,沒有了雪兒,世人的見解和評價對於我來說已經無足輕重。

想到今天可能就是我和雪兒的最後邂逅,突然覺得有些後悔和遺憾,遺憾自己竟然沒能留給雪兒一個稍微清新閃亮的形象,依然是這麼皺巴巴的服裝,凌亂的頭髮。早知道如此,我應該特意為雪兒好好打扮一次。

如果生命中注定就這樣和雪兒擦肩而過,我想有一天我也會遵循古老的定律,結婚生子。

但我相信我一定在雪兒之後才完成這項工作,我也一定會把雪兒的故事講述給自己的孩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