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2.賞金
「終於將靈力回滿。」
雷蒙從床上站了起來，並沒有急著開始。
而是先回憶了一番護身術的咒語和法決，再找出自己前兩次失敗的原因：
「第一次應該是法決變化太慢了，手速沒有跟上，咒語也有些口齒不清；第二次手決跟上了，咒語也沒有問題，但是靈力運轉輸送不夠穩定，所以才在最後即將成功的時候，靈力出現波動，導致失敗的。」
想明白自己失敗的原因，雷蒙又在腦海中模擬了一遍。
深吸一口氣後，將雙手十指放於胸前。
隨著咒語念出，胸前的手指在不停地變化姿勢。
「疾！」一聲低喝。
無形的靈力噴薄而出，迅速在雷蒙周身形成一個淡藍色的護罩，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凝而不散。
「成了！」
第二日，晨光微曦。
雷蒙從打坐中醒來，眼睛漲紅，低階修士打坐不能代替睡覺。
打開面板看了一眼。
【姓名：雷蒙】
【境界；練氣三層】
【壽命：36/92】
【功法：五行功（練氣五層）】
【神通：褫奪（冷卻中）】
【秘術：無】
【技能：
制符：輕羽符，護身符。
法術：清潔術，望遠術，點火術，護身術，輕羽術】
昨晚在練成護身術後，他稍作休息便開始練習輕羽術。
輕羽術，是一門能讓人身輕如燕，速度大增的法術，不管是用於趕路或者逃命，都是上上之選。
因此，輕羽符與護身符搭配，是絕大多數低階修士的最佳保命搭配。
好在輕羽術相比於護身術要簡單許多，雷蒙第二次便成功了。
至此，雷蒙將練氣初期最重要的兩門法術全部學會。
施展輕羽術後，雷蒙更加整個人都要失去了重量一般，如果不是房間狹小，而夜晚的棚戶區又過於危險，他都打算實驗一番速度有多快。
不過練成輕羽術後，他體內的靈力再次耗光。
一想到天亮那兇惡男子可能就要過來，身上沒有靈力，雷蒙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只能連夜打坐恢複靈力。
雷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望了一眼窗外，旭日初升。
感受丹田內充盈的靈力，雷蒙這才有了些許安全感。
「該出去看看了，怕他不成。」雷蒙心一橫，決定主動出擊。
來到門口，他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透過門縫，偷瞄著街道。
兇惡男子早已不知何時站在離他住處不遠的街角，一臉冷漠，不時往他這邊掃上一眼。
雷蒙將眼睛從門縫上挪開，咽了咽口水，心裡有些發憷。
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幾次，才推開了門。
那兇惡男子直接就看了過來，眼神冷漠，似那擇人而噬的惡鬼一般。
雷蒙『鎮定』地與其對望，隨後掏出兩顆靈石晃了晃。
接著看向任家兄妹的住處。
兇惡男子見狀，似乎想起了什麼，瞳孔微顫，旋即快步上前，手一揮，將靈石取走。
雷蒙原本以為對方會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結果並沒有。
對方拿了靈石就直接走了。
讓雷蒙一陣恍惚，等對方真的走遠看不見了，高度緊繃的身體才徹底放鬆下來。
「還好，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雷蒙大口喘著粗氣，後背不知不覺已被冷汗浸濕。
剛才他是故意看向任家兄妹住處，他相信這人昨晚肯定有監視自己，看到任清瓊給自己靈石的一幕。
「不過還是太冒險了，就不應該和他直接接觸，要是這人不計後果，暴起殺人怎麼辦。」回到房間，雷蒙還是一陣後怕。
不過解決了心頭大患，雷蒙如釋重負，感覺生活又充滿了希望。
「還有三顆靈石，現在就去買制符工具。」雷蒙一刻也不願耽誤。
……
走在泥濘的道路上，雷蒙施展望遠術看向遠處最高的山峰，雲霧繚繞，在那奇而陡的懸崖峭壁上，點綴著不少建築。
雷蒙甚至看見有人乘坐著飛舟模樣的法器在其間往來。
那山峰之上，正是修仙齊家。
「什麼時候我也能有件飛行法器啊。」雷蒙摸了摸腰間的碧月飛刀，一臉艷羨。
修士在成為築基修士前，都只能藉助飛行法器飛行，只有到了築基期，才能做到真正的御物飛行。
「沒事，麵包會有的。」雷蒙調整心態。
作為一名准符師，這不只是說說，只要給雷蒙時間，他完全可以做到。
整個棚戶區，兩千多名散修，真正的符師不超過兩手之數。
為何如此之少呢?
一開始制符的新手，在制符上接連失敗個上百次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要是碰到資質差的人，就是連續失敗數百次，也不稀奇。
只有在制符上千次後，成功率才可能逐漸增加，而這，還是指同一種符籙的繪製上。
要是又開始繪製新的符籙，雖然不至於像新手那樣，但一開始的失敗率還是高得驚人。
一名合格的制符師，沒有數千次的制符練習，是很難培養出來的。
除非是那種對制符一道很有天賦之人，才會好點。
而能吃得起這碗飯的散修，無一不是天賦異稟之人，否則光是練習制符材料的損耗，就不是一個散修能承擔得起的。
這還是低階符籙，高階一點的符籙散修里幾乎沒有人會，因為越高階的符籙，所用的制符材料越是昂貴，可能你製作低階符籙一年的收益，都不夠練習幾次高階符籙。
也只有那些修仙世家與宗門，才能培養得起高階制符師。
……
懷揣著異樣的情緒，雷蒙再次來到坊市。
清晨的坊市人流稀疏，雷蒙緊握著三顆靈石，直奔修仙齊家的符籙店。
在聽到雷蒙是第一次製作符籙後，那夥計隱蔽的打量了下雷蒙，便語氣冷淡介紹道：
「最便宜的符筆是三顆靈石。最便宜的丹砂兩顆靈石一盒，下品符紙一顆靈石八張。」
居然這麼貴！
雷蒙暗暗心驚，自己的三顆靈石居然只夠買一支最便宜的符筆。
「我再看看。」
雷蒙匆匆離開商鋪。
雖然還有其他商鋪也出售制符工具，但他已不準備再去，不用想也知道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還是去擺攤廣場吧，那裡也有賣的。」
只是質量跟商鋪的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這也是無奈之舉。
當雷蒙再次來到廣場，很快注意到有一堆人圍在一處，爭搶著什麼東西。
好奇與看熱鬧是人的本性，雷蒙也不例外，於是湊了上去，拉住一個人問道：
「道友，這是在幹嗎啊？」
那人回頭看了雷蒙一眼，「有人在賣妖獸肉呢，手慢無啊。」
「妖獸？」雷蒙好奇地望了一眼，可惜圍觀的人太多了，什麼都看不到。
「可不是嘛，這妖獸肉啊，補氣血呢，對煉體有好處，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多吃點。」說著，這人繼續往裡面擠。
咋還埋汰人呢。
雷蒙『呵呵』一聲，沒有閑錢買這妖獸肉，準備離去。
「通通給老子排好隊，不排隊就別想買了！」一道震耳的怒吼從人群中炸開，沒有防備之下震得所有人都有瞬間失神。
同時一股練氣後期的靈力威壓從裡面散發出來。
在感受到這股靈力波動後，原本有幾個修為較高，沒受什麼影響想要發作之人瞬間閉上嘴巴，老老實實排好隊。
其他人在回過神後，也不敢多言，乖乖的一個接一個的排好隊。
雷蒙一個練氣三層，同樣被震得頭暈眼花。
「何苦來哉，受這無妄之災。」他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士，又能說啥，心情鬱悶至極。
修仙世界，歸根結底還是弱肉強食，實力為尊。
雷蒙悶悶的往回走著，也不敢去看是誰吼的那一聲，畢竟人心叵測，看一眼就殺你全家的狠人也不是沒有。
「劉老頭？」
雷蒙驚疑地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任清瓊穿著一身青綠色法袍，同樣有些疑惑的看著雷蒙。
「還真是你啊。」
「還真是你啊。」雷蒙也在心中如此道。
只是為什麼你要叫我劉老頭！
我不老！
「呃，任道友，怎麼你也在這？」心中縱然有萬般不願，雷蒙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誰讓自己還欠對方五顆靈石呢。
「賣妖獸肉啊。」任清瓊指了指身後妖獸。
那是一隻體長超過五米，形如虎豹，長著鱷魚般的皮膚，短尾有角的妖獸。
此時這頭妖獸此時已經被人開膛破肚。
「我和我哥，還有李拓大哥他們前幾天布置陷阱，今天又埋伏一早上，才將它擊殺的。」任清瓊接著解釋道。
雷蒙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妖獸身上，此時才注意到妖獸旁邊還站著四人。
一壯漢在割肉，一人稱肉，一人收靈石，分工明確。
那壯漢很明顯就是剛才大吼之人，此時身上的氣息依然不做收斂，想必就是任清瓊口中的李拓。
至於任凌，卻是抱著雙手，冷漠地站在一旁，什麼都不做。
這任凌，恐怕比那壯漢還要厲害幾分……雷蒙不敢多瞧，淡笑道：
「原來如此，任道友和令兄真是人中龍鳳，竟然連妖獸這等凶物都能擊殺。」
被雷蒙如此誇讚，任清瓊臉色微紅，聲音不由小了幾分道：
「啊呀，還好吧，如果沒有李拓大哥他們幫忙，這妖獸也殺不死呢。」
此時，雷蒙感覺周圍有一雙眼睛望向自己，如芒在背。
不用想也知道是任凌。
雷蒙也想現在就走，可任清瓊卻還在問：「對了劉老頭，你過來坊市要買什麼？」
我不老！
眼下走不成，雷蒙只能強撐著笑道：「準備買些制符工具，商鋪太貴了，只能來這邊看看。」
「你要學制符？」任清瓊瞪大眼睛，隨後眉頭緊皺。
「呃，就是試試，如果真的沒天賦的話，還可以將制符工具再拿出去賣。」雷蒙連忙找個借口掩飾。
這也是很多散修都嘗試過的事情。
嘗試一番，發現自己真的沒什麼制符的天賦，然後再將制符工具賣掉，還能回一些本。
「原來如此。」任清瓊點點頭，不疑有他，「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不過你既然來了，送你點妖獸肉回去吃吧。」
不等雷蒙拒絕，任清瓊便走了回去，對著李拓說了一聲什麼。
李拓先是看了一眼任凌，任凌什麼話也沒說，於是他砍下一條肥瘦均勻的妖獸肉，穿好後拿給任清瓊。
任清瓊蹬蹬蹬走了過來，不敢看任凌一眼。
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將妖獸肉遞給雷蒙：「拿著吧，妖獸肉能補氣血，正好能把你去勾欄虧空的氣血補回來。」
雷蒙老臉一紅，本想推脫的話語也不敢說了，連忙接過妖獸肉擋住臉：「那就多謝任道友了，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逃也似的離開了。
留下一眾買妖獸肉的修士捂嘴憋笑。
……
「這任清瓊，人好是好，就是說話也太不分場合了。」雷蒙一臉無奈，不過當看到手中的妖獸肉，又馬上變換臉色，「不過這妖獸肉是真不錯。」
雷蒙掂量了一下，有十斤左右。
「唉，又欠下人情了。」
妖獸肉可不便宜，哪怕是最便宜的妖獸肉，也要十斤一顆靈石，與下品靈米一個價格。
「能讓兩個練氣後期出手，再加上三個練氣中期，這妖獸最少也是一級中階了，價格肯定也更貴。」
那頭妖獸，少說也有一噸重。
且妖獸渾身都是寶，妖獸血可以製成丹砂，妖獸皮可以製成符紙，身上的一些特殊部位，還可以當作練氣材料。
「難怪說，獵殺妖獸的人，是棚戶區過得最滋潤的一類人。」
可惜高收益往往伴隨著高風險，每年死在妖獸口中的修士不計其數。
雷蒙覺得還是好好發展自己的制符之路來得安穩，畢竟去野外，一個不小心第二天就成為一坨熱騰騰的妖獸糞便。
……
當雷蒙從坊市出來，身上的靈石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不知道是第幾手的符筆，還有一盒妖獸血製成的丹砂，以及十張下品符紙。
再加上十斤妖獸肉。
「品質雖然比商鋪的差了些，不過還可以使用，希望能成。」雷蒙摩挲著那桿符筆，仔細端詳，臉上有些憂慮。
好的符筆，能增加一定的成功率，可惜雷蒙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只能暫時先用著，等以後條件好了再換一支好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