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移山之術,壓成肉泥

正文卷

第259章 移山之術,壓成肉泥

「我就不信壓不死你!」

善耆面色猙獰,一邊大口喘息著吐血,一邊雙手狂舞,結印施法。

施展這門法術,消耗非常大,一連搬來三座山的風水炁脈,他也是在氪命了。

「欲識三元萬法宗,先觀帝載與神功,坤元合德機緘通,五氣偏全……」

隨著善耆的施法,他頭頂的天魂在動蕩,一縷縷紫氣激發出去,連接到了山川的風水炁脈之中。

而後,山川那流動的炁脈,竟然開始收束形體,猛的一震,化作一條大蟒。

這一幕,張之維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因為視角在內景世界的緣故,他比施術者善耆本身都看的清楚。

「這番操作看起來挺簡單,但有點複雜,先使用了天魂的力量,加強了自身與天地之間的聯繫,而後藉助這個聯繫,連接內景。」

「通過內景去了解當地的結構和氣脈流動,然後反推整個山脈的結構,再把這個結構打包剝離出來,至於怎麼剝離出來……」

「應該是通過短暫的時間暫停,截取了那個時間段的風水炁脈,然後用自身的炁和神魂的力量,以某種手段,把這條風水炁脈閉環,形成一個封閉格局,就好像一個另類的炁局一樣。」

「再把這炁局一樣的炁脈,轉移到內景之中,通過虛實轉換之法,直接嫁接到人的身上,壓死對方。」

「看起來高深莫測的法術,其中的基本道理倒是不複雜,我的天魂強度雖說趕命魂和地魂差了一些,但也不弱,或許可以嘗試一下,不過,在此之前,得把這個老傢伙的術給破了!」

張之維看向善耆,最開始被轉嫁了一部分風水炁脈,是他粗心了,不曾注意,後面善耆再施展的搬山之術,他是可以躲的。

之所以要硬接,無非就是想切身實地的感受一下這一招的威力,畢竟有些東西,光靠看,是看不明白的。

就譬如善耆是如何把流動的炁脈變成一個封閉格局的,這點很重要,相當於一門術法的行炁軌跡。

張之維的觀法更擅長觀自身,所以他要用自身去感受這一切,以自身為媒介,去反推這個手段。

萬幸,在抗了兩道風水炁脈之後,張之維反推出來了這個手段,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基本的「道」與「理」。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陪這個老傢伙玩下去了。

而此刻,在善耆的施法之下,大蟒舒展身形,在夜空中緩緩顯出了形體。

「你能頂得住兩道風水炁脈,我就不信你能頂的住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善耆舞動著越發岣嶁的身軀,面色癲狂,嘶吼出聲。

說罷,他拉動著風水炁脈,就要轉嫁到張之維的頭頂。

轉嫁的時候,善耆一直死死盯著張之維,想從他的臉上看到恐懼。

雖然他嘴上說著第四道,第五道,但其實他心裡清楚,三道就是他的極限了,再多,別說轉嫁風水炁脈,只怕自己都要被反噬而死。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在張之維的臉上,沒有半點恐懼,甚至他還看到了一絲笑意。

這絲笑意讓善耆心裡猛地一個跳,升起了一種不詳的感覺。

「笑?」他嘶吼道:「笑什麼,你他媽的笑什麼,不許笑!」

「不許笑?」張之維笑道:「老東西,你管的還挺寬的,還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你當我是在陪你過家家嗎?!」

說罷,他心念一動,把收束在肉身之中,與性命融合一體的天魂,從肉身中剝離了出來。

若通幽是對地魂的一種運用,那當前這個手段就是對天魂的一種運用。

強大的天魂發出一陣乳白色光芒,晃的人睜不開眼睛,一團朦朧的炁團浮現出來,炁團當中有個雄姿英發的身影,宛如神人。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看不到的命格,又出現了!」

善耆見了也是一愣,他是一個主修命理的術士,見慣了種種命格,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他雖有些不解,卻焦急了起來,想趕緊把第三道風水炁脈轉嫁過去。

然而,他剛一動手,卻見張之維掐了個法訣,往虛空一指。

背後的一道白光飛出,撞在了他轉嫁過來的風水炁脈上,霎時間,大蟒抬頭髮出無聲嘶吼,而後破碎開來。

術法被強行解除,善耆只覺得腦袋一懵,如遭雷擊,猛地倒退數步,一屁股癱倒在地,一臉不可思議,呢喃自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轉嫁到一半的風水炁脈,竟然被瓦解了,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張之維咧嘴一笑:「你的手段的太簡陋了,太低級了!」

「簡陋?低級?」善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說我的手段簡陋低級?」

「不不不,別誤會,我並不是針對這麼術法!」張之維道:「我是說你太簡陋低級了,德不配位,你根本就不配!」

說罷,張之維身軀一震動,破壞了背上那兩條風水炁脈的結構,那兩條紅色大蟒各自哀嚎一聲,也是身形轟然崩潰。

沒了兩條風水炁脈的鎮壓,張之維感受身軀前所未有的放鬆,之前雖然沒壓垮他,卻也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

那麼現在,是時候檢驗吃苦的成果的時候了。

張之維腳下一踏,四盤再次撥動起來,因為善耆命格太強,受天地庇護的原因,一旦他不再強行控制四盤,四盤就會自動調整到對善耆有利的吉位。

不過,隨著四盤再次被張之維的掌控,吉位從善耆腳下消失,他出現在了大凶之位上。

霎時間,本就近乎力竭的他,一口氣沒喘上來,猛地大吐了幾口鮮血,不過,還是命格上的紫氣庇護了他,沒讓他吐血而亡。

「和我鬥法,你還差得遠。」

緊接著,張之維心血來潮,依葫蘆畫瓢,收斂地魂對自身與天地之間的阻隔力道,加強天魂與天地之間的聯繫,而後藉助這個聯繫,通過內景去了解當地的結構和炁脈流動。

霎時間,他的視角不斷拉遠,周圍的一切結構和炁脈流動,經過內景的轉換,變成了另一番場景。

天上依舊在飄雪,冷風呼嘯,但地面卻是另一番場景,連綿起伏的山脈,變成了一顆龍頭卧在半山腰,龍角直戳雲霄。

山脈上層疊的溝壑是龍皮上的龍鱗,起伏的山巒是龍的眉,兩座抵天的山峰是龍角。

八旗拱龍炁局的那八座旗山,既像皇冠又像枷鎖一樣,帶在龍頭的正中位置,而那皇陵,則是皇冠中間的珠寶。

八旗拱龍炁局的那八座旗山,既像皇冠又像枷鎖一樣,帶在龍頭的正中位置,而那皇陵,則是皇冠中間的珠寶。

一條條蛇形的風水炁脈在龍頭周圍穿行,善耆先前搬運過來的風水炁脈就是這些。

「這是望氣術?還是風水炁脈的流動在內景之中的呈現,或者說,這才是精神世界在撇開迷霧之後的真面目?」

張之維心裡自語,旋即繼續拔高視角,縱觀全局。

只見原本的龍脈福地,卻呈現出一番極其詭異的場景,代表著祥瑞的龍頭上,全是被啃咬的傷口,能見到森森的白骨,巨大的龍眼當中更是遍布血絲,透出一股濃烈的怨恨之意。

「這就是龍脈嗎?那些被啃咬的部分,就是被倭寇給啃咬的!」

張之維看著遍體鱗傷,眼神怨毒的龍脈,心裡不由生出感慨,本是福澤大地的祥瑞之氣,卻因為人的貪慾,落的如此下場。

「真是該死啊!」

張之維低聲說了一句,隨後猛的騰空而起,雙眼泛著耀眼的赤金色,腳下的奇門局飛速流轉,這片地區的節氣已是天翻地覆,凶吉方位全在張之維一念之間。

他對著龍脈方向伸手,天魂猛的探出手,把其中一道巨大的風水炁脈抓在手裡,並定其形態,掐了個法決,往善耆一指。

只見四盤突然轉動,一道巨大的金色蛟龍,突然從奇門局裡翻飛而出。

金色的蛟龍從奇門局裡剛出現的時候,還不是很大,但在空中夭矯盤旋一圈後,已有百米長,突然就壓在了善耆的頭頂。

「轟隆隆!」

善耆頭頂的天魂發光,他那強大的命格在震顫,想要施展能力,讓善耆逢凶化吉。

善耆也慌了,想施展人盤八門搬運術,轉移自身,來躲避那條壓塌下來的金色蛟龍。

但讓他絕望的是,他一番掙扎,卻是什麼用都沒有,因為四盤為張之維所用,他把善耆轉移到了大凶的位置,沒在人盤上,沒在人盤,自然用不出人盤法術。

若在奇門局裡,吉位代表諸事皆宜的話,那大凶就是諸事不順,在大凶的位置上,不僅施展不出搬運之法,就連自身命格的守護力度都被降低了。

此消彼長,善耆的命格沒能撐太久,很快,就就感覺胸口湧起一股難言的燥意,緊跟著化為熱辣的劇痛,最後忍受不住,吐出一大口灼熱的鮮血。

這一吐,就徹底破功了,他那由多個命格拼湊而成的強大命格,竟然如那多米諾骨牌一般崩塌,巨大的風水炁脈挾萬鈞之勢,猛的壓塌下來。

「轟隆隆!」

金色蛟龍撼地,餘波滾滾,掀起一層土石巨浪,善耆已經消失了,在原地只剩下了一個大坑。

張之維:「…………」

「糟糕,下手狠了一點!」張之維連忙走到大坑面前查看。

只見善耆躺在裡面,凄慘無比,已經沒了人樣,或許說人樣,有些太勉強了,那根本就是一團看不出輪廓的爛肉,看不出四肢和五官,一片模糊的血肉里,流傳著絲絲縷縷的紫氣,那是他那尊貴的命格殘餘。

「那命格這麼不給力,一道風水炁脈都背不了?」

張之維審視著這塊爛肉,一直到縈繞在上的紫氣全部消散,他才轉身離開。

此次他本想活捉善耆,拷問出一些情報,卻是沒想到,他嚴重高估了善耆的實力,被他一道風水炁脈給壓成了肉泥。

「雖然都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好運不會庇護傻瓜!」

張之維扭頭看了一眼八旗拱龍炁局的震位,轉身朝那裡而去。

…………

…………

而之前張之維和善耆鬥法的時候。

八旗拱龍,震位。

被善耆以命格激發隱藏手段的八旗士兵們,前仆後繼,就好像飛蛾撲火一般,猛闖符籙三宗用符籙組成的結界。

好在這個結界強大,抵擋了大量的攻擊,那些八旗士兵在連續衝撞之下,還會被結界磨滅了自身大部分的炁,已然威脅大減,守在裡面的人,大多都能很輕鬆的將其解決。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結界每被衝撞一次,威能就會消散一些,多來幾次,就要徹底破碎了。

巨大的鴉條狗震動著雙翅,騰空而起,它渾身冒著火焰,裹挾著風與雷,猛的一刀劈在結界的右上角。

只聽到「鏗鏘」一聲巨響,淡金色的結界頃刻黯淡,那紅臉長鼻子的鴉天狗竟是硬擠了進來,縱使它被結界的符光削去了大半形體,但它還是沖了進來,舉著長刀,嘶吼著撲了下來。

但就在這時。

「破!」

一聲敕令。

無數細密的雷火迸射而出,這些雷火很是怪異,行進跳躍間一點也不爆裂,色澤幽深,給人一種粘稠柔膩的矛盾感覺,與張之維的陽五雷完全相反。

不過,古怪歸古怪,但威力卻也霸道得很,躍動間,形成了一張大網,一下子包裹住了飛進來的鴉天狗,將其當場磨滅。

「龍虎山五雷正法的陰五雷,厲害啊,張高功!」

高家主正和幾個家主聯手對付橫亘在天空中的那把閃爍著雷霆的天刀,見到這一幕,不由的讚歎道。

「慚愧慚愧啊!」張守成嘆了口氣說道,「這陰蝕詭譎的水臟雷,比起山門裡大開大合威猛無儔的絳宮雷來,還是相差甚遠啊!」

他姓張,但他不是冒姓弟子,他是張姓嫡傳,也就是祖天師張道陵的子嗣,對於張姓嫡傳來說,只要修為達到修行雷法的條件,便可以被傳授半部五雷正法。

身為張姓嫡傳,出生非凡,少年時多有些叛逆,難得靜下心修行,早早的就破了身,後來幡然醒悟,刻苦修行,卻悔之晚矣,只能學這陰五雷了,這也算是他一生的遺憾了。

「我來為大家護法,胡圖大師,周小高功,還請快些!」

張守成站到了最前,一手施展符籙之術,一手施展雷法,兩者結合,只見得符籙中跳出許多漆黑的弧光,而後,陰雷震響,如水銀瀉地,封鎖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