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張之維的降維打擊

正文卷

第241章 張之維的降維打擊

一招秒殺大量的八旗士兵後,張之維抬腳走出中宮,踏步間,腳下羅盤消失,他關閉了這一局,選擇繼續向前。

「張師兄,等等我!」

呂慈陸瑾等人從剛才的震撼場景中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

張之維剛才的一擊,不僅把這片區域的八旗士兵給掃蕩乾淨了,還把地面上那些倒伏的屍體幻境也掃平了,露出了下方的冰雪路面。

「張師兄,你剛才那一擊,好霸氣啊,這是怎麼做到的啊?」呂慈一臉崇拜的看著張之維道。

「是啊是啊,這也太猛了吧,你在濱城時殺倭寇為什麼不用這一招啊?」陸瑾也好奇的問。

張之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人和炁能一樣嗎?那些八旗士兵是炁在這個封閉格局裡所生成的幻象,我只需要用我的奇局覆蓋這個炁局,然後更改其中最底層的規則,一切自然不攻自破。」

「但人本身就是格局,而且是最精妙的格局之一,想改變人體的運行規則,使人體不攻自破,倒也不難,但很麻煩,遠不如直接用手段殺了來的乾脆!」

「好了,別啰嗦了,跟上我的腳步,這個炁局很大,我剛才那一下的影響有限,只是掃平了一部分,其他地方的八旗士兵該出現的還是在出現,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呂慈好奇道:「怎麼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張之維說道:「這個炁局的關鍵,在於周邊的那八座旗幟一樣的小山,把那幾座小山處理掉,這個炁局就破了!」

把那幾座小山處理掉,說的真是輕鬆……呂慈眼睛猛地一睜,看了看那八座外形酷似旗幟的小山,雖說是小山,卻也有百十米高,這怎麼解決啊?就是用飛雷劍也轟不碎吧!

呂慈直接沉默了,腦中思緒萬千,在想著張師兄要出什麼手段處理那幾座小山,應該是用術士的手段。

不過,陸瑾就沒想這麼多了,直言道:「張師兄,你要施展什麼手段去把那幾座山給干碎啊?!」

張之維:「…………」

我都想把伱給干碎了,老陸怎麼越來越莽了呢,是跟二璧鬼混久了,被二璧帶壞了?

張之維悶頭朝前走,不想和陸瑾說話,並朝他扔了一個呂慈。

呂慈是損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笑呵呵道:

「想什麼呢,張師兄開頭不是就說了嗎?飛雷劍不好使,得用點技術性的手段,怎麼可能把山干碎,應該是抹掉山上的某些布置,老陸,虧你還叫陸瑾呢,想法能不能謹慎點,我看,你乾脆改名叫陸莽算了!」

「你……」陸瑾剛要反駁了。

後方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傳來:「我叫陸瑾,不是謹慎的謹,庫庫庫……」

無根生捂著嘴,發出杠鈴般的笑聲,騎著符馬,腳步輕快,噠噠噠的從他身邊跑過。

陸瑾:「…………」

啊啊啊啊……氣死了氣死了,不要碧蓮,我與你勢不兩立!

老陸多要面子的一個人啊,豈能受如此大辱,很想上去和這兩個賤人大戰一場,但看一如今這個場合,忍了。

老陸是個體面人,還是擰得清的,抄著手,頭一歪:「這個仇,我記下了!」

張之維來到炁局東南方的那座小山前,小山有近百米高,露出來的泥地都是黑的,透著烏紅,像是被污血浸染過一樣。

山上有炁息在流傳,形成一股濃濃的黑霧,盤踞在小山的上空,所以即便外面大雪紛飛,山上卻也一點雪花都沒。

不過,等張之維一行人靠近之後,這座小山頓時就變了樣,不再是山,變成了一根抵天般的旗幟,旗幟之下是一個大營,大營里旌旗肅列,讓人有一種脫離時代的魔幻感覺。

「好重的煞氣,這山裡面怕是埋了不少凶煞之物,這些凶煞之物所生髮出來的煞氣,引導著谷內天地里的炁,形成了這個炁局!」張之維自語道。

張之維一行人的到來,觸動了炁局裡的炁,霎時間,無數穿著旗人甲胄的八旗士兵,從大營里列隊而出,朝他們殺來。

「卧槽,原來這八座山就是炁局裡那些八旗士兵的老巢,難怪張師兄說把這八座山給幹了,這個炁局就破了!」

陸瑾一臉驚嘆道,因為先前被嘲笑了,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他只陳述,不妄加揣測了。

呂慈說道:「張師兄,你又要展現剛才的那個手段了吧!」

關石花卻說道:「據我所知,術士要開一局奇門盤,消耗應該很大吧,剛才張師兄就開了一局,又施展了那種程度的手段,怕是短時間內很難再施展出來了吧!」

無根生說道:「按理來說,確實是這樣,不過,據我所知,術士修為越強,所開的局範圍也就越大,消耗也就越小,張師兄雖然是個莽夫,但並不蠢,張師兄,你既然敢來這裡,想必已經恢複了,可以再開一局了是吧!」

「確實如此!」張之維點了點頭道。

這確實是術士的一個通病,短時間內,只能開一局,並且,這個局有範圍,若是被敵人察覺到,及時退出奇局的範圍,術士就會陷入被動。

像後來的王也,就算傾盡所有的炁,也只能讓他開兩局,這個弊端在與術字門的陳金奎戰鬥的時候,被無限放大了,一度讓他深陷險境。

不過,這個弊端對張之維來說並不存在,他根本就沒有恢複不恢複這個說法,強大的性命修為,讓他不僅可以連開奇局,而且範圍還很大。

面對衝來的那些八旗士兵,張之維再次開啟奇局,腳下一踏,一個巨大的羅盤圖案快速擴張,足足覆蓋了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將一大片區域,包括前方小山化作的大營都囊括其中。

而後,他開始運轉自身格局,調動自己二十四節脊柱上的炁,生髮出去,形成一隻大手,猛地抓起奇局上的節氣,開始撥動四盤。

剎那間,羅盤飛速轉動了起來,奇局所覆蓋的區域內的變化,也就是時間都被扭曲了,身在奇門局裡,對這一切感受不深,因為他們也處於變化之中。

但若是跳出格局,從外部去看,就會發現,這個奇局內的一切,時快時慢。

慢的時候,雪花落下時就好像開了0.5倍速,下降的很慢,快的時候就好像開了2倍速,雪花如石子一般落下。

而炁局的構成,依託的是炁的流轉,本質也是遵循了奇門遁甲的道理,節氣是最基本的單元。

但張之維這一手,自己把節氣這一最底層的規則給改了,相當於釜底抽薪,釜底的薪都沒了,這炁局自然也就停擺了。

先前的神跡般的場面再現,衝過來的那些八旗士兵全都如夢影飄散,化作一股股炁消散於天地間,且再沒能匯聚出來。

隨著那些八旗士兵一起消散的,還有那個巨大的吹角大營,抵天般的大旗,一切的一切,都露出了它們原本的模樣——一座寸草不生的,外形酷似旗幟的小山。

「咦!還有些小鬼子在裡面!」

張之維開啟了格局,就相當於這片區域里的王,能感知到很多東西,比如隱藏在小山裡的上百名倭寇士兵。

他們應該是埋伏在這裡,防止有人找到炁局的規律,繞過那些八旗士兵,去炸山的,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有人施展了降維打擊。

雖說張之維可以連開炁局,但接連大規模的撥動四盤,調整規則,對他的消耗還是不小,所以他也不打算親自動手了,一揮手,道:

「老陸,二璧,碧蓮,胖子,虎妞,給我給上!」

…………

…………

「八旗拱龍好像出了點問題,東南方的氣脈流動紊亂了,難道是格局被破壞了?」

皇陵處,一個留著辮子,穿著前朝厚重蟒袍的老人,目光遙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藍光。

事實上,以他和事發地點的距離,只能聽到鬼嘯般的風聲,但他使用了奇門顯相心法,所以能看到氣脈的流動。

此人便是肅親王善耆,前朝的十二鐵帽子王之一,出生於八旗異人世家,從小天賦異稟,曾當過乾清門頭等侍衛,還做過理藩大臣。

在前朝滅亡後,他一心想要復國,便和倭寇勾結上了,倭寇之所以能佔據這裡,也全是他帶路的。

「不可能,這個炁局本來就很穩固,宮司大人又加了點手段,不可能出問題!」

在善耆後面,一個身穿紫色神官狩衣的老人,冷冷地說道。

「或許宮司不該插手這裡的炁局!」善耆說道。

「八嘎,善耆,你的意思是,宮司大人做錯了是嗎?」紫衣神官怒斥道。

「請叫我肅親王!」善耆也不動怒,淡淡道:「還是回去看看吧!」

說罷,轉身進入皇陵,走入其中一個小殿,殿內擺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羅盤。

羅盤內里的四盤在順時針旋轉著,但旋轉的速度卻各不相同,本應協同旋轉的天地人神四盤,此刻卻沒了規律,四盤各轉各的。

特別是地盤,轉的尤為的快,不僅如此,地盤九宮中的巽位竟然直接坍塌了。

見到這一幕,肅親王善耆臉色大變:「出問題了,八旗拱龍中的一旗被破了,巽位在東南方,你不是在旗山那裡埋伏了兵馬的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狀況?」

紫衣神官也是臉色一變:「不可能啊,為了防止旗山被破壞,我從濱城那裡抽調了一個聯隊過來,分別部署在八座旗山,一旦遭遇攻擊,會發射信號彈示警,可我並沒有收到信號啊!」

話音剛落,一顆信號彈升天而起,猛地炸開。

兩人齊齊看去。

善耆皺眉說道:「看來確實是這群反賊出手了,他們應該是用了一些手段,悄無聲息的殺掉了你們埋伏在巽位的人,並且毀掉了那裡的布置。」

「現在,他們開始進攻正東方向的震位了,若我沒記錯的話,那裡是大宮司修改炁局的地方吧,有天刀拱日的陣眼。」

「現在天色漸暗,太陽西落下山,天刀拱日只有了天刀,沒了日,威能大減,怕是擋不住啊!」

「不必太擔心,」紫衣神官說道,「宮司大人早有預料,就知道你這個八旗拱龍的炁局不靠譜,又加了兩個手段,只要炁局關鍵兩極不被破壞,這個炁局是不會崩盤的!」

「除了天刀拱日外,還有一個手段?」善耆目光一凝:「什麼手段?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做事何須和你商量?」紫衣神官瞥了他一眼:「宮司大人做了布置,他們必不可能得逞,還會損失慘重,既然如此,我正好痛打落水狗!」

「來人!」他喊了一聲。

一個身穿藍色狩衣的神官走了進來:「青木大人,有什麼吩咐?」

神官是神道教的神職人員,神官的地位高低,一般可通過所穿服飾來判斷,最低級的神官便是穿紅色粗夏布的,第二級是水藍色,第三級是紫色。

這位身穿紫衣的青木大神官,在地位上與濱城那位用頭接張之維飛雷劍的渡邊大神官相當。

「你帶上幾隊異人,再各自領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以我事先交給你們的行徑軌跡,去正東面剿滅那裡的支那異人,你們且記住了,一定要按炁局本身的規矩來!」青木大神官說道。

「是,青木大人!」

藍衣神官退去。

肅親王善耆全程一言不發,看都不看一眼,眼睛死死盯著殿內的羅盤格局,心裡翻江倒海。

天地人神四盤,以地盤為根基,地盤又以地支和二十四節氣為根基,每一環都環環相扣,有跡可循。

按理來說,炁局內的一切,都應該遵循規律,可為何時節變動的這麼快?

現在是酉時,正常來講,炁局裡的節氣應該在秋分,但它變到了寒露。

時節的變化,影響到了四盤的運轉,這個炁局亂了,全亂了,已經不受控制了。

他嘴角微微往下一瞥,不受控制的炁局,以往的規矩,自然做不得數,帶人進去,只會遭到無差別的襲殺。

他知道,但卻沒有提醒。

雖然他投靠了倭寇,但卻從沒把自己當成倭寇一夥的,只是在利用倭寇復國而已。

他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立場,如果國內異人如狼,那倭寇便似虎。

為了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使用一些手段,驅狼吞虎,是很有必要的。

金色羅盤發的光,打在他的臉上,或明或暗,把他的臉映得發暗,看上去分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