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張之維的到來,讓雲層翻滾起來

正文卷

第169章 張之維的到來,讓雲層翻滾起來

法劍錚鳴,破空而起。

貨船的甲板上,呂慈陸謹王藹三人,腦袋不自覺的跟著法劍一起往上轉。

「這這這……剛才飛出去的是什麼啊?」陸謹喃喃自語。

「好……好像是……是飛劍!」王藹也是瞠目結舌。

「開頭確實像,但到了後來,你管它叫飛劍?飛……飛炮……飛雷炮吧!」呂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張之維也看著飛雷劍橫空。

劇烈的氣流尖嘯,天空中如有兩道流星自下而上,如同一把無堅不摧的軍刀般劃長空。

「我這兩發加強型的飛雷劍,一發是對著倭寇的假鐵路公司去的,另一發是對著倭寇的司令部的丹藥庫去的,如果那個叫龜田的沒說謊,待會可能會有一個連環爆炸,動靜可能會有一點點大,咱們先撤,在事情發酵之前,找個落腳之處!」張之維說。

「對著彈藥庫去的?」

「威力會有……一點點大?」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但一想到張之維後面說的話,便顧不得吃驚了,連忙就著夜色踏水離開。

估計這濱城馬上就要風聲鶴唳,戒嚴了,他們拖著個裝有大佐的箱子在外面瞎晃算什麼事?

要給予最起碼的尊重才行。

………………………………

而就在張之維一行人踏上貨船,施法的時候,濱城火車站。

作為南滿鐵路的終點,即便是夜裡,這裡的客流量依舊不少,不少人在抗議,因為本來說好準點出發的火車卻莫名晚點了。

那輛火車就停在站內,只不過被一隊倭寇軍人把守著,還拉起了警戒線。

警戒線內,一群穿著黑色警服的人,穿梭其中,跟刑偵人員一樣,在收集現場資料。

他們是倭寇中臭名昭著的一個組織,特高課,全名——特別高等警察課。

「課長,整輛火車裡里外外都被我們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石川大佐的蹤跡,一起失蹤的,除了石川大佐的近衛外,還有軍部負責和奉天那邊聯繫的龜田一郎!」一個特高課人員說道。

被稱為課長的中年男子鬢角斑白,面容威嚴,怒道:

「這麼多人,不可能憑空失蹤,更何況石川還是修行真劍的高手,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

又一個特高課人員說道:「課長,剛才我審問了一下,發現這輛火車在行進途中,撞上了先前襲擊獅子口海軍基地的那些蛇妖,其中最大的一條,還回眸看了一眼火車,您說,石川大佐會不會是被那些蛇給襲擊了。」

中年課長一聽,沉吟片刻,道:

「或許真有可能,先前襲擊獅子口的那群蛇妖,會不少詭譎莫測的術法,或許它回眸一眼,有勾魂奪魄的能力,石川被它勾走了。」

「對了,課長,獅子口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把那些巨型蛇妖給幹掉?」一個特高課的人問。

這也不是什麼機密,中年課長便沒隱瞞,說道:

「暫時還沒有,那群蛇妖來勢洶洶,出其不意的襲擊了基地,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還是軍艦動用艦炮,炸死了幾條大的,它們才消停,現在正隱藏在海底,隨時準備偷襲,高層已經決定暫時把留在濱城戒嚴的異人,調一部分前往獅子口,好配合軍隊,把那群蛇妖給拿下!」

「課長,不久前,宮司大人不是和這邊的那些什麼仙家都談妥了嗎?這些蛇妖為何會跑來襲擊我們?」有人問。

中年課長正要說話。

驀的,某個身穿黑色警服的特高課成員叫道:

「課長,有發現,雖然現場處理的很乾凈,但車廂地面發現了幾處凹陷,應該是腳印,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戰鬥,這是被踩出來的,但僅僅只是幾個腳印,其他痕迹幾乎沒有。」

聞言,一行人連忙過去查看。

「看來石川一行人失蹤,不是巨蛇乾的,但找不到血跡,也找不到屍體,甚至多的打鬥痕迹都沒有,就幾個勢大力沉的腳印……」

中年課長一臉凝重,他在特高課工作多年,從也沒遇到過這麼離譜的事。

要知道,石川可是一個異人高手,誰能這麼悄無聲息的就拿下他?

這時,一個身穿警服的特高課成員闖入火車,道:

「課長,奉天那邊傳來信息,說好像有幾伙來歷不明的契卡特工潛入了濱城。」

「還有,我們剛才對整個火車的所有車組人員進行了一番排查,也得到了一個消息。」

「這輛火車上,有四個身穿黑色西服,氣質頗為不凡的中國人,曾在火車行駛途中,去餐車吃飯。」

「吃飯的時候,他們很違和的說了幾句俄語,餐車的服務員,甚至聽到了『烏拉』這個詞!」

聽到「烏拉」兩字,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色一凜。

「烏拉」是萬歲的意思,誰沒事念這個?

他們一般都是下達行動指示,或者要為天皇盡忠的時候才說。

「課長,石川大佐會不會是被毛子那邊的契卡特工給幹掉或者帶走的?」有人說。

中年課長也是一臉凝重:「還真有可能啊,石川是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他,這種人潛伏進了濱城,太可怕了。」

「濱城本就派了不少軍隊和異人去長白山,防禦力較弱,又來了幾個狠角色,不能再分人手去對付蛇妖了,必須把他揪出來!」

說罷,他連忙走出火車,來到火車站的辦公室,通過這裡的電話,致電濱城司令部。

…………

…………

濱城倭寇司令部。

藤田將軍辦公室。

一個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正在辦公。

他肩寬背厚,方寸頭,一身棕色的戎裝,肩扛少將軍銜,腳蹬高筒皮靴,眼神凌厲的像刀子一樣,一眼便從他身上能看到鐵和血。

「吱!」

突然,未經敲門,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打開。

放肆,藤田將軍皺眉,抬眼凝視過去。

便見一個頭戴軍帽,身穿軍裝,身材呼之欲出的女參謀,拿著一份文件,無視了他的眼神,走了進來。

「父親,這是調撥去獅子口圍剿蛇妖的異人名單,你簽個字吧,那些異人武士,只聽從你的調令!」

女參謀語氣飛快的說道。

「惠子,都說了多少次了,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藤田將軍嘆了口氣,在外,他是充斥著鐵與血的將軍,能輕易指揮一場攻城略地的戰鬥,也能面不改色的開啟一場屠殺。

當年獅子口的那場屠殺,他便是發起者之一,但對家庭,他卻是鐵漢柔情,狠不起來,特別是在這個女兒面前。

名叫惠子的女參謀抿了抿嘴,嘴角泛起一個弧度,正要回答父親的話。

這時。

「叮叮叮……」

辦公室上的電話響起。

藤田將軍一邊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文件,一邊接通電話。

這個電話是特高課的課長打過來。

對特高課的這些人,藤田將軍並沒什麼好臉色,一幫哪兒哪兒都滲透不了的特別廢物罷了。

「我時間寶貴。」

藤田將軍言簡意賅。

電話那頭,特高課的課長長話短說,把剛才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藤田將軍,並勸說藤田將軍不要再分出一部分異人去獅子口。

「有我坐鎮濱城,誰來了也翻不了天!」

藤田將軍斬釘截鐵道。

「藤田將軍,也許在伱看來,潛入濱城的這夥人,只是一群跳樑小丑的可笑挑釁,你也看不起契卡這種諜報組織,可我要告訴你,契卡特工非常不一般,這次來濱城的更不一般,他們完全有能力進行斬首行動,威脅到你我!」

「危言聳聽,但這並不能擺脫你們特高課是一幫廢物的事實,如果你們真有用,那就把潛入者的信息,遞交到我的辦公室來!」

藤田將軍冷聲道,他的臉像萬年不化的堅冰:「你還有一句話的時間。」

「您這樣,真出了事,你是會後悔的!」特高課的課長勸道。

「沒有什麼事我會後悔!」

藤田將軍直接掛斷電話,然後爽快的簽了字,把文件遞交到女兒的手上。

女參謀接過文件,兩人指尖相觸,突然刺痛,迸發出一連串的火花。

女參謀和藤田將軍一愣,低頭一看,便見衣服上面生起了一叢叢「毛刺」。

「滋滋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細微的靜電,在那他們的衣服上騰起,彼此糾纏。

不僅是他們,整個司令部的人都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靜電。

甚至遠在另一方的鐵路公司的人也有這種感覺。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不解。

但若他們能走出辦公室,抬頭望天,便能看見,漆黑的夜空中,雲層都被一左一右,划出了兩道巨大的豁口.

雲層是漆黑的,但豁口兩邊卻呈現灼燒般的亮色,似乎天空中有兩道流星就要墜落。

但他們沒機會走出去看了。

因為,下一秒。

「轟隆!」

「轟隆!」

兩聲雷霆幾乎是同時炸響。

響聲巨大無比,就好像有人拿著重鎚,往耳膜上死命一擂一樣。

緊接著,熾熱的光焰四射,鐵路公司這座被裝修的富麗堂皇的歐式建築,轟然碎裂。

位於公司中中心的那一批人,第一時間便被雷火吞噬,直接化作齏粉,還遠一些的,也沒逃過一劫。

因為,爆炸引起的螺旋狀的氣流,帶起如流彈般的碎石,席捲了周遭。

還在鐵路公司的人,幾乎都遭到了滅頂之災。

另一邊,倭寇司令部的動靜更大。

因為,那道飛雷劍是沖著彈藥庫去的,很不湊巧,龜田一郎確實有不少小動作,但在彈藥庫位置的消息上,沒有說謊。

飛雷劍落下的瞬間,便掀起了連鎖反應,澎湃如海潮的火焰從一點放射,向著四面八方捲去,攜著強勁的衝擊波。

「轟隆隆……」

「轟隆隆……」

爆炸聲連綿不絕,

偌大的倭寇司令部在爆炸中崩塌。

蘑菇狀的焰浪擴散開來,裡面的所有人統統捲入其中。

熾烈的溫度使得周遭的草皮瞬間碳化壞死,張揚的火焰翻卷滾動,叫人不敢直視。

山崩的動靜吸引了濱城裡所有人的目光。

始作俑者張之維一行人,拿著電話頹然滑坐在地的特高課課長,潛伏在此地的真正的契卡特工,張大帥的暗線……

所有人都看著倭寇司令部的上空。

一場盛大的紅色火焰席捲,巨大黑煙騰卷而起,形成了蘑菇雲般的場景。

片刻後,爆炸停歇,倭寇司令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地面都化為了一片黑色。

突然,廢墟中,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掌探出,緊接著,鑽出了一個人,是藤田將軍。

他的額頭,有一道划出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浸透了他半張臉。

「喝!」

他低喝一聲,渾身冒起火焰,殘破的軍裝沐浴在火焰當中卻不損毀。

雙手猛的一發力,肌肉虯結的強壯手臂,推開壓在身上的大片建築廢墟。

他懷抱著一人,大步衝出爆炸區域,

他抱出來那人是惠子,是他的參謀,是他的女兒。

只見她女兒寸衣不縷,渾身上下的皮膚,全被火焰燒得潰爛見骨,只有胸口還在起伏。

她發出低低的嗚咽:「父,父親……」

藤田將軍僵硬了很久,最後,目光一點點下移,看向自己女兒的臉。

映入藤田將軍眼帘的,是裸露的通紅色肌肉組織,骨頭,潰爛的眼眶……

剛才的襲擊中,他的女兒已經沒了人形,暴露在外的焦黑牙床微微開合,想說話,可極致的痛苦,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到女兒的慘狀,藤田將軍眼睛裡布滿血絲,渾身顫抖的用手遮住她的臉,把頭貼到她的耳旁輕輕說話,就好像他當年給她唱催眠曲一樣:

「沒事的,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父……父親……我……我好……痛……痛死我了……」

惠子的手指,緊緊拽著藤田將軍的袖子,手指捏的發白,那張恐怖的臉上充斥著脆弱和恐懼。

「睡吧睡吧,醒來就沒事了,醒來就沒事了!」

藤田將軍手上微微一震,惠子的嗚咽聲停止,他親手了結了女兒。

隨後,抱著女兒的屍體,癱坐在廢墟中。

過來良久,藤田將軍站了起來,脫掉殘破的軍裝外套,輕輕的覆蓋在惠子身上。

抬頭望天,眼神兇狠。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