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張鴉九，我要當真正的張鴉九
唐世英？對方怎麼會抬出這個名字？
柳三燮沒在意對方後邊的瘋言瘋語，只是聽到這個名字，本來渾身散溢的殺意，卻止不住斂了下來。
無他……
唐世英，唐門英烈，劍道高手，當年透天窟窿一戰，埋骨他鄉。
參考張鴉九定居東北，抗戰背景，柳三燮沉思片刻，止不住就多想了些什麼。
他沉默著，未曾答話。
可張鴉九就不一樣了，肉眼可見的，明顯變得熱情起來。
「如我所說，我在等人，真幸運，來人是你。」
這話什麼意思？
柳三燮挑挑眉，止不住後退一步，道：
「你找我做什麼？還有……最重要的，英爺，你跟他什麼關係？」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張鴉九止住前進步伐，張開雙手向下壓了壓，讓其稍待。
他似是在組織語言，想著該怎麼說，於是，沉吟了好一會，才道：
「我其實乃中原人士，非是生在東北。」
「早年間，拜師學藝，蒙恩師教導，有所得，出遊，會戰天下各路劍道高手，唐世英，就是其中之一。」
說著，他指了指北方，道：
「我比他更早去到東北。
那時，戰爭早已爆發，侵略者肆意破壞，我等江湖人士，哪能坐視不理？
如此，朋友們大多都投進戰爭。我……也一樣。
而我們異人，當然也是針對侵略異人的主力軍。
而其中一個人，於我來說，印象深刻，不，是刻骨銘心！」
說著，他臉上泛起猙獰，咬牙道：
「魔人，那個使妖刀的的魔人——二階堂瑛太！」
「他使用的那把刀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它，對，就是它，像是活的一樣，有自己意識的東西，刀身染血，殺死別人，似乎就能獲得別人的奧義！
它在成長，直到最後，竟是成長到那般模樣！」
說著，他就坐到旁邊大石上，指了指旁邊大石，邀請柳三燮一起坐下詳談。
可是柳三燮光站著沒動地方，只是伸手示意他繼續。
好在張鴉九也不以為意，繼續道：
「我雖學劍，可更愛鑄劍，門裡師兄弟們的劍，不少都是我親手打造的。
自從知道了那把刀，我就多方打探，試圖弄明白其中原理。」
「這其中，小棧給的情報最詳細，他們認為那把名為『蛭丸』的妖刀裡面寄宿了一個靈魂。
像是劍靈一般的存在。」
說著，他眼裡放光，緊緊盯著柳三燮，道：
「伱能想到嗎？將靈魂封印在器物里，還是有意識的那種！
那靈魂非是咱們見過的那般，渾渾噩噩，它在刀里誕生了靈智！」
「可惜，透天窟窿那一戰之後，這把刀就遺失了，再也不見天日。」
「這麼多年，你定居東北，就是想找到這把刀？」
柳三燮抱著膀子，皺眉倚在樹邊。
讓他能耐下心聽這老頭白話的原因，只是因為對方和本門前輩有舊，還有抗戰有功。
他從沒忘記，對方本身是個全性。
尤其，還是那個年代的全性……
不管是因何緣故，讓他背叛師門，入了全性，其中有一點，是肯定的。
他絕對不是現在柳三燮看見的這般正常……
誰知，聽聞柳三燮所言，他竟是笑了。
一開始還低聲淺笑，隨即，笑得越來越大聲，直至最後，笑得那樣猖狂！
他紅著眼睛，咧開嘴，神色突然猙獰。
「當然，我當然想要那把刀！
我想把它切開，砸碎，將每一塊鐵片碾成粉末，將裡邊的芯給露出來！
我想看看蛭丸裡邊到底藏了些什麼？！它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那裡邊有人嗎？是人的靈魂嗎？是把靈魂塞在裡邊，還是那把刀自己誕生的劍靈？
是，我想弄清楚，想得發瘋，我想……
我想鍛造出一把自己的蛭丸！
我要造出一個劍靈！
我要當張鴉九！
真正的張鴉九！」
說著，他盯著柳三燮雙眼，道：
「可是……東北那邊，不止有蛭丸，還有那些強大的靈，你應該知道……
那些誕生了自己靈智的強大精靈。」
柳三燮聞言挑著眉毛，滿臉的不可思議，道：
「你還想打馬家的主意？！你瘋了？」
是的，對方言語中的強大精靈，柳三燮知道，而且還親眼見過。
柳坤生，就是其中之一。
狐黃白柳灰，馬家供奉的強大精靈，張鴉九竟是在打它們的主意。
張鴉九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嘆道：
「沒辦法的，即使我想，也沒辦法。
我試了很多次，不管是軟磨硬泡，還是上手硬來，都未曾成功。」
「到最後，我其實已經放棄，定居在那片土地，其實就是想再尋找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那些天生地養的強大精靈。」
「可惜，現在時代，已經很少能夠誕生了。不過……」
他臉上泛起希冀，突地站起身，指著山邊，對柳三燮沉聲道：
「你知道嗎？老天待我不薄啊！真的，他待我不薄！
前段時間我聽說了，也見過了！
這太行山，裡邊有精靈！一個天生地養的精靈！」
說著，他就湊近柳三燮，滿臉希冀道：
「它，絕對不能交給那些『巫』，它要當我的劍靈！我要讓它當我的劍靈！」
「可是，我是個劍修，我能傷害它，但不能抓住它。」
「拘靈遣將，拘靈遣將能幫我！」
說著，他把住柳三燮的肩膀，滿臉希冀，沉聲道：
「柳三燮，拘靈遣將我會，我把它教給你，你幫我一次！幫我把那隻精靈抓住！
只要讓我做出劍靈，讓我完成這把劍，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說著，他把脖子抻得可長，直把上邊的血管都露到柳三燮面前。
他毫不設防，現在，柳三燮一刀宰了他，都不需要用上兩分力。
他狂熱道：
「只要你讓我鑄成這把劍，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我發誓！絕無半點怨言！」
柳三燮看著對方那張因為興奮，已經顯得有些扭曲的面龐，皺著眉頭，止不住退後了一步。
直到現在，呵，他才明白，這人絕對是個全性。
這種瘋狂，這種為達目的，連自己也可以投進去的瘋狂態度。
是的，沒錯，他絕對是個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