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肖自在將兩具屍體丟到地上，道：「全性，碰巧讓我撞見了，這一個……是他殺的。」
全性上山了？唔，比預計得有點早。
望著這兩具屍體，肖自在道：「看來，等會還得收拾收拾，總不好在這，破了龍虎山清凈。」
沉吟中的柳三燮聞言笑了笑，掏出噬囊對著兩屍體一吸，血漬、屍體隨即全部消失。
在肖自在驚訝的目光中，柳三燮道：「以前得到的小玩意，嘿，不怕你笑話，拿它我都沒怎麼裝過東西，凈裝屍體了。」
肖自在目光閃了閃，道：「是嗎，還怪方便的。」
見已經收拾完畢，兩人結伴另尋了個僻靜所在，相對而立。
「關於那趟活，你說，是保護田晉中？」肖自在面露疑惑。
「對於你來說，其實也不算保護，應該算是我預留的後手，提供保護的另有他人。」
「後手？」
「對，我有線報，有人要對田老不利，所以先一步找人提供了貼身保護，可是吧……」
柳三燮咧咧嘴，訕笑道：「好像保護力度有點過猛，保護人落在了明面上，以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是襲擊者，一定會針對保護人另做打算。
肖哥，你嘛，屬於保險，也不一定會用得著你，但保護人要是撐不住，那你就得救場了。」
肖自在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可是……
「有個事，我有點不明白。聽竇樂說，全性的目的是張楚嵐和通天籙，那和田晉中有什麼關係？
這樣針對田晉中……」
柳三燮擺擺手，打斷道：「針對田老，只是我收到的一個線報，很準確，但具體是為什麼……還是得等到抓到人再說。」
肖自在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一個線報？連竇樂這個大區負責人都不知道的線報？三兒這情報規格……有點高啊。」
自始至終，肖自在都沒有懷疑過柳三燮的情報準確性，對於這一點，他給與了對方足夠多的信任。
當年兩人有過一次短暫的合作，也是那次合作，肖自在對於柳三燮的辦事能力，給予了相當程度的認可。
因為他，沈沖才能那麼快落網，要不然，逮住這個四張狂，可夠費勁的。
隨即，他點點頭，道：「竇樂跟我說過，讓我儘力配合你，那我聽你安排。」
事情商量好了，柳三燮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
為了田老安全，他可是煞費苦心。
其原因當然不只是對方是個重要人物，也有私人因素，當年的指點之恩，怎麼也不能不報不是。
正在他準備告辭離去之時，卻發現，肖自在望著遠方，又回頭看了看自己，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柳三燮看得奇怪，問道：「肖哥還有事？您說，有什麼地方能用得上我的？」
肖自在指了指柳三燮掌心的噬囊，問道：「你這球……能裝多少？」
啊？
柳三燮滿頭問號。
……
夜深人靜，龍虎山白日喧鬧立止，此時，整座山都安靜了下來。
可是，本是休息時間，在黑夜中，卻藏著不少夜貓子，趁著月光，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不知道準備幹什麼。
「那禿子沒回來，域化毒聽說後，打死也不跟咱們一塊，這膽小鬼！」
說話的是個中年人，言語中滿是忿忿。
「他就那樣，除了易容改裝，別的本事稀鬆，你還指望他跟咱們一起幹活？」
「幹活當然用不上他，我只是嫌棄這傢伙逃得太快，活像個兔子。」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對著那個跑掉的域化毒一陣嘲諷輸出。
這一行能有十來個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全性。
他們是最早那一批上山的，非是龔慶安排，大多屬於自願。
來也不為別的，一是湊湊這羅天大醮熱鬧，看看那些個年輕高手都是個什麼程度，二是閑得蛋疼，唯恐天下不亂，早上山，儘早站位，到時候破壞個痛快。
你要說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通天籙，張楚嵐？
不，那於他們來講，從來都不是日程表上的第一位，破壞，引起騷亂，那才是他們想要的。
本來大傢伙讓域化毒給偽裝一下，趁夜上山，挺美的一件事，可是呢……好巧不巧的，域化毒施術的時候，讓個路人給看見了！
那這能讓他給跑了嗎？本來眾人準備一起上，上手將這人給解決了了事，但誰能想到，這貨居然是個腿腳利索的，除了那個禿子，愣是沒人能追得上。
對於自己這個同伴，大家還是比較放心的，放他一個人去追，他們找個集合點，等他幹完回來就是。
可域化毒這小子害怕了，說是什麼暴露了，就不安全，也沒跟人打招呼，一溜煙，竟是自己個跑了！
也因此，大家都對他嘲諷起來，覺得這人就是個膽小鬼。
「我說，等會禿子回……等等，你是誰？！」
一人正在對眾人說笑，可抬頭一看，卻發現林子里突然冒出個人影！
這大晚上的，回來的不是禿子，卻是個陌生人……
嘖，都是刀頭舔血，混江湖的，哪能看不出事情不對勁了！
大家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隱隱圍成一個圈，將這陌生人緊緊包住。
「喂，我問你，那禿子呢？」
突然出現的人其實就是肖自在。
面對對方的問話，他並不作答，只是推了推眼鏡，輕聲開口道：
「抱歉，剛才只吃了三分飽，還是有點餓，難為你們，請給我加點餐。」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問你……」
噗嗤！
呃……
剛說話的人剛說到一半，後心就一痛，緊接著就看到一隻修長手掌穿胸而過，然後，他看到了什麼？
這輩子，他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心臟長什麼模樣！
嘴裡嗬嗬湧出鮮血，可是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肖哥，那今晚這……算是私活吧？」柳三燮從他背後露出腦袋，好奇道。
肖自在看到鮮血，眼睛整個都紅了，愉悅道：
「對，就是私活，三兒……該說不說，還是跟你合作，嘿，最愉快……」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