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兵發山南

正文卷

很快幾個時辰過去,天亮了。

經過一夜的清理,戰場已經被打掃乾淨,盧俊義等人隨即前來向華櫸彙報戰果情況。

昨天夜裡一戰,宋軍共殲滅反軍三萬六千三百二十四人,俘虜了兩萬四千七百八十六人,殺了十一名將領,抓獲了包括鍾迅在內的九名將領,逃走了八千多士兵和四名將領。

而宋軍總共死亡四千四百七十三人,其中護衛軍騎兵戰死三百五十七人,餘下者全都是禁軍步兵,另外還傷了兩千多人,其中騎兵傷四百九十三人,不過都是些輕傷,不影響活動。

步兵傷了兩千兩百多人,其中有四百多人傷勢挺重地,需要人抬著走,餘下著也都傷得很輕。

除此之外,他們還繳獲了七萬石地糧食,兩百九十一匹馬匹,五百六十三輛馬車,以及包括兵器、藥材在內的各種物資無數。

「戰死士兵地遺體都收斂好了沒有?」華櫸問道。

這是他每次大戰之後必問地一個問題,因為對於士兵遺體地人性處理和對家屬的撫恤,能讓活著的士兵感到欣慰,可以提升他們作戰效能和忠心。

「我軍戰死的士兵遺體全都被收斂好,反軍士兵的屍體也都被掩埋。」盧俊義說道。

華櫸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士兵們昨天晚上辛苦了一夜都辛苦了,咱們先不要急著趕回去,讓他們休息三個時辰,然後再動身。」

「是。」盧俊義說道。

華櫸隨後對劉順說道:「你騎快馬回去跟軍師說一聲,告訴他我們明天到宛州。」

「是。」劉順說道。

「去了以後你就不要再回來了,就在宛州等我。」華標隨後又說道。

「是。」劉順騎著馬走了。

華櫸把張清、司行方、厲天潤、秦東浩叫來,讓他們四個負責警戒事務。

隨後華櫸對龍壽說道:「你去把被抓的那些士兵都勸降了,告訴他們加入朝廷大軍一起剿滅王慶,將來平定王慶之後,朝廷絕不會虧待他們,如果不肯歸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是。」龍壽應道。

龍壽去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被俘虜的那些士兵便在他的勸降下加入了朝廷大軍。

華櫸把這些降軍分編成四十八個營,讓林沖、花榮、秦陽、呼延灼、楊志、徐寧、司行方、厲天潤各率領六個營,這樣既為了便於領導,同時有他們分別盯著,也可以防止這些降兵出亂子。

三個時辰很快過去。

士兵經過休息之後恢復了精力和體能,華櫸隨後下領起兵回宛州。

從他們啟程的地方離到宛州也不過一百幾十里,但想到士兵這些天連續趕路已經很辛苦,所以華櫸沒有採取強行軍的方式往回趕,而是採取了正常的行軍速度,當天晚上又在野外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繼續啟程,直到傍晚他們才到回到宛州。

把華櫸迎回駐地後,聞煥章說道:「恭喜大人,不僅順利的剿滅了王慶派來的援軍,而且又給我們添加了不少的兵力。」

華櫸淡然一笑,說道:「這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非我一人之功。」

聞煥章說道:「若非大人運籌帷幄,又豈能如此容易地將數萬賊軍消滅掉,大人當記首功。」

華櫸輕輕的擺了擺手,隨後問道:「這兩天宛州沒有出什麼事吧?」

「沒有,一切平安。」聞煥章說道。

華櫸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宛州已經拿下,王慶派來的援軍也被我們消滅。軍師,你說咱們下一步該如何進軍?」

聞煥章說道:「大人離開這兩天,卑職在城中閑來無事,所以提前想了一下進軍的事。」

華櫸笑道:「想來軍師一定有了好的主意,快說來聽聽。」

聞煥章讓人取來了地圖,攤放在華櫸前面的桌子上,指著宛州向南比劃了一下,說道:「宛州向南而去就是山南,山南南靠湖湘,北臨關洛,是進出楚蜀兩地的咽喉要塞,我們若是把這裡佔領了,就可讓王慶反軍再難以有作為,而我們則可以有更多的進攻選擇。」

華櫸盯著地圖看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軍師說的不錯,那咱們下一步就攻打山南。」

在宛州又休息了兩天,把戰死士兵的遺體和傷員作為妥善的安排,隨後又留下柴進、劉贇、金節率領一萬士兵駐守宛州,以王慶反軍突襲。

兩天後,華櫸率領著大軍和數十員將領,浩浩蕩蕩的朝著山南而去。

山南,隆中北麓,有一座軍寨,乃是王慶反軍的一個駐守防禦點。

這座軍寨共有三萬士兵,領兵的將領共有六人,分別為縻貹、賀吉、郭矸、陳贇、耿文、薛贊,此六人都是武藝高強,能征貫戰的勇將。

臨近正午之時,兩員大將從外面進入軍寨。

這兩員大將,一個年近四旬,身高八尺,體魄雄健,四方臉,留著大鬍子,手裡提著一桿大斧子,看上去粗獷而威猛。

另外一員大將也同樣身材高大,手裡持著一條大鐵槍。

那員手持大斧的將領正是這座隆中山軍寨的主將縻貹,而跟他在一起的這員將領是他的副將賀吉。

因為宋軍佔領了宛州,山南州守將段二擔心宋軍下一步就會來攻打山南,所以早上特意派人把縻貹、賀吉找去,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他們一定要守好這裡。

縻貹、賀吉從馬上下來,進到前寨大廳,看到只有士兵在,郭矸、陳贇、耿文、薛贊四人卻不見蹤影,隨即問士兵:「郭、陳、耿、薛四位將軍去什麼地方了,怎麼沒有看到他們。」

「四位將軍都出寨去了。」士兵說道。

「去什麼地方了?」縻貹又問道。

士兵說道:「不知道,他們沒說,小人也沒敢問。」

縻貹看了一下賀吉,說道:「宋軍都快打來了,他們居然還有心情出去。」

賀吉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們四個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來到這隆中山軍寨,被你一直按在寨中不能出去,早就已經憋的難受了,難得今天你不在,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出去為非作歹了。唉,不知道又是哪家百姓會遭殃了。」

賀吉說著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縻貹雖然很不恥郭矸、陳贇、耿文、薛贊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但他也沒能力去阻止,因為他本身也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才投靠王慶的,在王慶那裡根基淺薄沒有勢力。

郭矸、陳贇、耿文、薛贊四人都是山南守將段二的心腹,段二不僅是跟著王慶一起造反的元老功臣,而且還是王慶的妻弟,人稱段國舅。

這傢伙心胸狹窄,又極其護短,誰要對付他的人,他會像瘋狗一樣報復。

所以,縻貹雖然是郭矸、陳贇、耿文、薛贊的上司,但卻根本處置不了他們。

正說到這裡,就見一陣馬蹄聲傳來,跟著寨門大開,四員將領帶著一百多名士兵從外面進來,這四個將領正是郭矸、陳贇、耿文、薛贊,從他們臉上綻放出來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們這一趟出去玩得很愉快。

四個人進到前寨大廳,看到縻貹已經回來了,立刻收起了笑容,上前抱拳行禮道:「參見將軍。」

「四位將軍去哪裡了?」縻貹問道。

陳贇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沒去那裡,就是在寨中呆久了有些悶,所以到周邊去轉了轉。」

縻貹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但也不好點穿,說道:「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今天我們去山南州見到段國舅,他再三叮囑我們一定要守好這裡,千萬不能再讓宋軍往前一步。我希望四位將軍能夠跟我一起同心協力守好這裡,若是這裡有半點閃失,我們誰都無法逃脫責任。」

「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協助你守好這裡,不讓宋軍前進一步。」耿文說道。

縻貹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跟賀吉走了,郭矸、陳贇、耿文、薛贊四人見縻貹既沒有責備他們,也沒有問他們就走了,心中暗喜不已,隨即留下薛贊在大廳值守,其餘三個都回去了。

縻貹和賀吉回到後寨,縻貹對賀吉說道:「你去找跟著他們出去的士兵打聽一下,他們究竟幹什麼去了?」

「好。」賀吉轉身走了。

過了大約二十幾分鐘,賀吉回來了,告訴了縻貹一個氣憤的消息,郭矸、陳贇、耿文、薛贊他們去周邊的村子了,殺了幾十名百姓不說,還禍害了十幾名女子。

「這些該死的畜生,簡直無恥之極。」縻貹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掌罵道。

賀吉說道:「這四個該死的東西仗著段二的勢力,做事越來越過分,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再跟他們在一起。」

縻貹說道:「我又何嘗想跟他們在一起,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離開這裡我們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再不願意也只能忍著。」

賀吉說道:「他們就是看中了我們這一點,知道我們不敢拿他們怎麼樣,所以才這麼越來越放肆。」

縻貹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眼下咱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好這裡,不能放宋軍過去。至於他們四個,等將來找個機會悄悄把他們殺了,為那些百姓報仇。」

轉過天。

縻貹、賀吉正在前寨大廳坐著說話,突然一名探馬進來報告道:「啟稟將軍,宋軍已經離我們不到五十里路了。」

縻貹問道:「宋軍一共有多少人?」

「宋軍總兵力有二十多萬,但現在來的只是先頭部隊,只有三萬人左右。」探子說道。

「再探。」

縻貹揮了一下手讓探馬下去,探馬抱拳行禮之後出去了。

「速去叫郭矸、陳贇、耿文、薛贊四位將軍前來大廳議事。」縻貹對守在大廳門口的士兵說道。

「是。」士兵應了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