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9章 王覺的死
這把我說得埡口無言的，是啊，我怎麼就忘了這一層呢？
馬政委一拍桌子道：「好了，你們沒完了是吧？何大勇同志，我要提醒你，你的正式調令還沒下來呢？我只是臨時讓你負責工作，如果你連這點人際關係都處理不好，還帶著個人感情來工作的話，我就要考慮，你適不適合這個崗位了！」
何大勇只好悻悻地把嘴閉上了。
馬政委又看向我說道：「別把你犯法的事，天天掛在嘴邊上，你雖然還不是我們的人，但早已經和我們融為一體了，你的所有行動都要合法合規！你提出的這個計畫，本來就有很多問題在裡面的，我之所以會同意，那是張隊一直在為你做擔保！你自己有多少問題，你比誰都清楚，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選，就是和我們合作！」
我看著她說道：「合作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恢複張隊的職位，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他沒有關係，又不是他的錯！」
馬政委搖頭道：「總指揮是他，出了事，自然是他負責，這點你不要再說了，上級已經決定了！何大勇同志是一位非常有經驗的老同志，多年都是在一線戰場磨練的！你們兩個要好好合作，儘快完成任務回國！另外，老區啊，你要做好從中調節的工作！」
老區點了點頭。
馬政委一合自己的筆記本，對著我說道：「一會兒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看王覺吧！」
我點了點頭。
何大勇馬上說道：「那轉移總部的事？還有那批貨？」
我馬上說道：「不能轉移，轉移了之前的工作就都白做了，犧牲的同志也都白犧牲了！」
馬政委想了想說道：「暫時先不動吧，我請示過上級後，我們再做決定！注意保護好那批貨，還有這裡人員的身份，一旦有一個透漏出去了，這次計畫就白費了！」
出了門，我上了馬政委的車，我就開始抱怨道：「你怎麼請了個這樣的大神回來啊？他懂個屁啊！這樣還怎麼工作啊？」
馬政委笑著說道：「你別小看他，他可是單槍匹馬破了不少大案，就一個毛病，不喜歡按規矩辦事！」
我切了一聲道：「那是啊，用個殺人狂魔來做卧底，他有病！」
馬政委哎了一聲道：「那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你該清楚這一點的！頭陀是他培養了多年的卧底，在那種環境中，你不殺人，人就得殺你，為了博取信任，有時候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搖搖頭道：「其他人我信，他什麼樣，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當著我的面殺人，還差點把我給帶走了！這可不是博取信任那麼簡單的事！信不信由你！讓我把命交給何大勇這樣的人，我可不放心，說不定哪天，他為了完成任務就得出賣我呢！」
馬政委安慰道：「這點你放心，何大勇是位好同志，能讓他擔任這麼重要的崗位，就一點是經得住考驗的！」
我還是有些不滿地說道：「可也不應該把張隊降職啊，你知道這事和他沒關係的！犧牲了這麼多同志，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馬政委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他也沒降職，只是調換了崗位而已！你以後還會見到他的！這段時間他還是會在這麼交接工作的！」
說著話，我們就到了醫院的特護病房裡，看著戴著呼吸機，全身插滿了管子的王覺，我感覺到了一陣心痛，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我有種一起患難與共的情感在裡面。
馬政委問醫生道：「病人情況怎麼樣？」
醫生回答道：「暫時是度過了危險期，不過還得看後續有沒併發症，先觀察一段時間！」
馬政委也有些心疼地看想王覺，低聲說道：「他是我看著長大的，身上16處刀傷，三處槍傷，都挺過來了，想著這次出完任務後，我就調他回國的！他原本三年前就已經可以回去了，是我這邊沒人，一直不肯放他走！他要是真出什麼意外，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他家裡人交代！?」
這次換我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馬政委嗯了一聲。
在我們剛下到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槍聲，我和馬政委下意識地往樓上跑。
世友跑在我的前面，等我們到了監護室的時候，門是開著的，世友站在王覺床前，向我搖了搖頭。
我罵了句：「媽的！」
馬政委急忙沖了過來。
世友走到我面前說道：「一槍斃命，爆頭，這是報復行為！」
我的怒氣沖滿地全身道：「還能抓到人嗎？去追，抓到了，直接拉回來！」
世友點了點頭，人走掉了！
我走到正在哭啼的馬政委身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人走了，別傷心了，這仇我們一定抱！」
馬政委終於崩潰道：「什麼怨，什麼愁啊？一定要殺他，他都已經這樣了！」
我想了想，推理道：「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知道他是警察身份的人，或者是來警告咱們的人！」
馬政委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擦了一下自己臉頰上的淚痕，說道：「查，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世友已經去了小半天了，可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人也沒回來，信也沒有。
我正在坐立不安的時候，何大勇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對著我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人是不是出賣你了嗎？跟我來，我讓你看看，他到底有沒問題！？」
我疑惑地看著他，跟著他走到了一間房間。
隔著反射玻璃，看到烏鴉正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拷住，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嘴上說著：「你們有什麼權力在這裡執法？我要見我的律師，我要見我老闆！」
審訊人員面無表情地問道：「姓名，年齡，職業！」
烏鴉不屑地看著他罵道：「我叫你爸爸，年齡和你爹一樣大，職業是給你媽拉皮條！」
這話沒有激怒審訊人員，而是又問了他一遍，烏鴉視而不見，這次選擇了沉默。
另外一名審核人員看問不出什麼，就轉換了話題問道：「昨天晚上，你都去哪裡了？你有否和你表哥聯繫過？」
烏鴉還是不理會。
我看著何大勇，不屑地說道：「你不會打算就這樣撬開他的嘴吧？」
何大勇愕然地看著我問道：「那你什麼意思？不會是打算給他用刑吧？他不是你的人嗎？」
我撇撇嘴道：「你不是戰鬥在一線多年的同志嗎？這種審訊你不是很拿手的嗎？不會還要我教你，怎麼審訊人吧？」
何大勇譏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什麼審訊，只是給你個面子，我才先禮後兵的，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進來直接審訊了！」
我想了想道：「去唄！要真是冤枉他的，我再給他補償就是了！」
何大勇嘿嘿笑道：「那你可看好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他了？」
何大勇走進審訊室，讓裡面兩個審訊員先出去，然後坐在烏鴉對面，對著烏鴉說道：「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吧？」
烏鴉不說話。
何大勇繼續說道：「那你就該知道，我這裡可沒什麼合法不合法的說法，叫什麼律師就更不可能，你要想平安無事的走出去，就只有一個辦法，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就行了！」
烏鴉還是不說話。
何大勇笑了笑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的問題很簡單，答完了，就可以讓你走！是不是你出賣了我們，把我們的信息告訴了你表哥？他給了你多少錢啊？」
烏鴉哼了一聲，沒理會他。
何大勇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這裡也是你告訴他們的吧？你是不是還畫了這裡的建築結構圖給他們啊，要不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倉庫在後院呢？還知道從後院爬牆過來！」
烏鴉仍然不說話，還把眼睛給閉上了！
何大勇突然拽著他的椅子，稍微一用力，椅子向前倒倒去，由於烏鴉是被銬住的，整個人向前一倒，頭就磕在了地上，疼得他開始罵人，雖然聽不懂，我仍然知道他在罵人。
何大勇還假模假樣地說道：「哎呦，真不好意思，用力有點大啊，你先這麼待著吧，讓你大腦充一下血，才能讓你想起點什麼來！」
烏鴉還是罵著髒話。
何大勇突然站了起來，用腳踩在烏鴉的後腦上，憤憤地說道：「你知道害死了我們多少同志嗎？你死多少次都不解我心頭之恨！不過，你老闆和我說了，求我放你一條生路，現在說了，我保證你不會死！不說，就等於不合作，你老闆那裡都沒情講，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烏鴉估計是充血有點厲害，終於服軟道：「你先扶我起來再說！」
何大勇想了想，還是一把把烏鴉拉了起來。
烏鴉的臉憋得通紅，怨恨地盯著何大用說道：「你找我老闆過來，我不和你說！」
何大勇搖搖頭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找他有什麼用？你現在是落在我手上了，你的生死都是我來決定的！有什麼，你只能跟我說！不說可以，你等等，一會兒我會讓你說的！」
說完，推門出來，我以為他是要找我呢。結果經過我這裡的時候，他走了過去，不大一會兒他拿著一大文件再次走進了房間，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對著烏鴉說道：「你自己看吧！」
烏鴉掃了一眼，就是幾張照片，是他回家的時候，和他家裡人的一起生活照。
烏鴉憤恨地盯著何大勇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大勇冷笑道：「沒什麼意思啊？我知道這招數一向對你們這些油鹽不進的混混最好用了！」
烏鴉有些驚慌道：「你打算對他們做什麼？」
何大勇笑著說道：「現在還沒什麼打算，這得看你表現了！」
烏鴉猶豫著說道：「我要見我老闆，不然你就算是把他們都殺了我，我也一樣什麼都不會說！」
何大勇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覺得他會不會知道呢？會不會是他故意不見你，有意躲著捏呢？不然，你被我抓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說完，不忘看了看鏡子里的我。
烏鴉意識到了我就在鏡子後面，大聲地說道：「老闆救我啊，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幫你，你給我錢，現在生意做成了，你要拋棄我嗎？我沒出賣你啊，他們是冤枉我的，老闆，你一定要信我啊！」
這一刻我有些動搖，想著他的確是幫過我，雖然我是花錢了，但他也的確是很賣力，也沒出賣過我，可這次，解釋不通啊，如果不是他，會是誰呢？
一旁的何大勇譏笑道：「你在叫什麼啊？這裡只有我和你！咱們的恩怨，今天就在這裡解決掉！這次我們一共死了4個人，另外一個還在醫院裡躺著呢？這些都是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按照你的規矩，要是遇到你們這種出賣兄弟的二五仔，應該受到什麼懲罰呢？會連累到家人嗎？不如你來告訴我了！」
烏鴉還在極力地解釋道：「我沒出賣你們啊，我怎麼會出賣你們呢？這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啊！我拿了錢，替你們辦事，這不是很好嗎？再說了，我老闆是什麼人，我很清楚，連總理都不敢惹的人，我怎麼可能去出賣他呢？」
何大勇笑了笑道：「有沒一種可能，你覺得出賣了我們，對你老闆也沒什麼損失，還可以幫他拿到貨，畢竟那貨是你老闆出的錢，你會不會是替他不值啊！我們都被人打死了，你老闆也解放了，貨又到手了，你兩邊都做了人情，尤其是你老闆，可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啊！你這可能就是有心辦壞事而已，你老闆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畢竟他是你老闆，我們又不是，所以，我們死不死，對你來講都沒啥關係的！」
烏鴉的眼神里閃爍著一絲絲的不安，這讓我馬上察覺到，何大勇可能猜到了他的想法，說到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