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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會呼吸的痛

楊辰把我帶進公寓里,我成了一隻被關在金絲籠里的鳥兒。

晚上的時候他竟然還繫上圍裙,親自進廚房下廚,做了一桌子飯菜,還準備了紅酒,我看出來,那些菜都是我愛吃的,也不知道他從什麼人嘴裡問出來的這些。

但我卻吃得索然無味。

我的手機被他搶走了,他隨身帶著,不准我再和別人聯繫,他調過來幾個楊家的保鏢,死死守在公寓的各個地方,不允許我出公寓一步。

到了夜裡,楊辰把我帶進他的卧房,我死活不願意躺下,他便嘆了一口氣,道:「花苗,你睡一會兒吧,我不會碰你的……你看你臉色都憔悴了,晚飯也沒吃幾口。我知道你很累,也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只要喻烯月不再打擾你,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這裡,我不會去動他的。」

我呼出一口氣,心裡卻還是很忐忑,不肯躺下。

他又解釋道:「你躺在左邊,我躺在右邊,我只拉著你的手,絕對不碰你,好不好?」

眼看已經要凌晨了,我被他折騰得實在疲倦,聽他這麼說,終於猶豫著躺下了。

偌大的雙人床上,我在左,他在右。

他輕輕拉著我的手,我們並排躺著,誰也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沉默中溜走。

那一刻,我在想……

也許楊辰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討厭。

也許楊辰只是一個害怕孤單的可憐人。

也許楊辰只是愛到了發狂,愛到了偏執。

可是為什麼呢……

我幾乎已經快忘記了他的從前,他在我的童年記憶里只是一個影像模糊的過客,所以我從來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少爺有朝一日會像現在這樣,時而敏感暴躁地為我吃醋,時而卑躬屈膝地討我歡喜。

他很可憐,我很可憐,華之楠很可憐,花璟很可憐,喻烯月也很可憐。

我們都渴望轟轟烈烈地去愛,最後卻只能悄無聲息地頹敗。

我們都拚命地伸開自己的手,對自己心裡的那個人說:「給你我的手,請牽著我走。」

給你,我的手。

你看到了嗎?

那充滿愛意、飽含期待的手。

我明明把手伸給了你,你卻握住了別人的手。

所以我們都還留在原地,卑微地愛著,手心空空蕩蕩,等不到那個人來握。

嘿,親愛的,一個人的天光,要等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