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腦子不好使

正文卷

第122章 腦子不好使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一直不言不語的小娘子,竟然三言兩語就挽回了風向,甚至是莫名其妙就讓人抓他!

他驚恐開口:「貴人為何要抓我啊,明明是這人開口詆毀您的啊?」

謝風月懶得跟她解釋,卻又不得不像周邊看戲的人解釋:「敢問各位之前有沒有在意身邊的人說些什麼呢?」

眾人雖不懂她問這個做什麼,可還是老實回道:「當時鑼鼓宣天,花仙子還在揮灑瓊子雨露誰會注意身邊的人說話啊。」

「確實啊,我娘子剛才喊了我好幾遍我都沒聽到呢。」

「那麼吵,不是刻意聽,誰能聽到啊。」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卻沒見林齊舒表情越來越沉。

這女郎附在她耳朵只說了一句:「這人要對女郎不利。」

她也只是本著寧可抓錯,不可放過的心態下令的,可當這問題一出來時,她就開始覺得沒有抓錯人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那必定會將各種異常無限放大,直到罪名成立。

那人雖被反鉗著,可還是不甘示弱的扭動著身子:「我耳力好,就是聽到了,這也能成為抓我的理由嗎?你們士族之間沆瀣一氣,根本不拿百姓的命當命!」

謝風月眼睛眯了眯:「你外衣和裡衣料子截然不同,你作何解釋呢?」

她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拱火的人了,他高聲嚷來其他人的關注後,就退到後面去了,時不時又拿南北方以往的齟齬說上兩句,搞得氣氛更是嚴峻了。

他出現的莫名其妙,針對的也是莫名其妙,於是謝風月隔著攏紗,眼睛是一寸一寸將他打量,這才發現了他領口露出了的一小截布料,那料子有著綢緞般的光澤,和他打著補丁的粗布爛衫格格不入。

時下風氣這般好面子,尤其還是在小滿花場之上,尋常百姓都是把最為得體的衣服換上了,可偏他奇特一些,好的穿裡面,壞的穿外面,這要不是有鬼,她謝風月名字就倒過來寫。

「刺啦」一聲,他的外衫被撕開,果真露出一身錦緞裡衣。

林齊舒攏了攏花仙子的單薄外衫,她莫名心裡發寒。

這要是真發生了踩踏暴亂,在有歹人趁亂擄走她或者大膽庶民爬上花車,當眾輕薄她,那她豈不是要以死全了家族名聲嗎?

一思及此,她恨的咬牙切齒,要是真這樣了,簡直就是白白便宜了幕後之人,用著最簡單的法子就葬送了一個鎮國公家嫡女。

「拖下去,言刑審問。」林齊舒捏的手指咯吱作響,厲聲吩咐。

事到如今,這遊街只能中途夭折了,林齊舒哪裡還有扮這神女的心思。

她將目光落在帶著帷帽的女郎身上,由衷道:「還未請問女郎名諱,今日之事多謝女郎了。」

謝風月見著臉上有慶幸之色,知道這事算是了結了,心裡也是默默鬆了一口氣:「我出身陳郡謝氏旁支,女郎換我風柔便好。」

謝風月名義上在吳宮呢,出現在盛京的只能是陳郡撫縣的謝風柔。

「盛京林氏女,林齊舒,今日之情我記下了,大恩不言謝,我得現在動身回盛京去將此事稟報於家中。」林齊舒感激開口。

謝風月自然是不會將這種客套話放在心上,兩人就此作別。

等著幾人精疲力盡回房後,謝風月一摘帷帽就直直往榻上一躺。

她疑惑問向折枝和花蕊:「你說,我是不是有什麼招惹事端的體質?」

折枝向來心態很好,現下已經恢複如初了,她倒了一杯溫水,扶起謝風月,慢悠悠的喂著:「女郎說什麼晦氣話呢,這明明是那些人不長眼,怎麼就是女郎體質不好呢?」

謝風月沒有被這話安慰到,將一杯水飲盡後,才幽怨開口:「我從到了謝府之後就煩事纏身,那些烏糟事一茬接一茬的來,這還不是招惹事端的體質嗎?」

折枝聽完後,精確總結:「那是謝府有毒,不是我家女郎的問題。」

花蕊也煞有介事的點頭:「女郎好運著呢,肯定是被影響到了。」

折枝見女郎神情懨懨,繼續開解道:「等找到夫人和郎君,女郎一家團聚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就花公子衍的銀子在近郊置辦個院子,就像我們在沛縣一樣,安安穩穩過日子。」

謝風月聽她提到公子衍,神情就不自然了起來。

她在信中與連均點明了,她在謝家時曾與公子衍有過節,連現在看見他都心有餘悸,於是就想先行一步,獨自入京。

她其實也摸不準連均那個沒腦子的會不會把信箋給公子衍看。

連均

其實不止給公子衍看了,他還當面責怪公子衍為何與謝家女郎有齟齬卻不明說,嚇得她連夜逃跑。

他倒是派人沿著進盛京的路尋了,可都未曾有信。

公子衍捏著那封簪花小楷所書的信件,指節捏的咯吱作響,他冷笑道:「好你個謝風月,真是屬耗子的,一不留神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連均沒聽清他的低語。

「什麼?」

公子衍笑的古怪:「連小郎君不必憂心謝女郎安危,她聰明的很,若是有危險她跑得比誰都快。」

連均否認道:「你們之間果然存在誤會,柔女郎她善良可愛,可不是你口中那種人。」

「是嗎?連小郎君很了解她嗎?」

連均臉上爬上一抹緋紅,細細與他講述了柔女郎在嶺南時,為他解決了兩樁大麻煩,以及在他傷臉後又如何耐心的開導他。

公子衍皮笑肉不笑回應:「看來,連小郎君甚是心悅謝女郎啊。」

連均臉上緋紅更盛了:「那是自然,這般明事理的女郎,誰會心悅之呢,若是將她娶回家,我父母親肯定心甚慰之。」

「哦?」公子衍來了點興趣。

「你就這麼跟她說的?說娶她你父母親會高興?」

連均撓了撓頭:「那到沒有,我只是說了她適合做宗婦。」

他這番言論,聽的一旁的嵩山的不禁咋舌了。

一是因為這人白長了雙招子,二是因為這人腦子不好使。

誰家兒郎求愛,是說她適合做宗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