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問斬
那日的盛況讓人記憶猶新，尤其狀元郎的風采，更是讓小姑娘們傾心。
雲裳還在等著有人上門踢館，可惜一直沒有。
這些人都在觀望，不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傳聞中的狀元郎的夫人，雖然是丫鬟出身，但是是侯府的丫鬟。
教養禮儀才學方面，一眾小姐們都不敢說絕對碾壓。
而且這位夫人很會做生意，四個店鋪的利潤之高，讓不少人家為之矚目。
可惜，他們不敢，不說侯府是她的靠山，就連皇上都親自誇讚過，甚至傳聞，宮中的香薰供應都會交出一部分給雲裳。
由此可見，這位夫人是個厲害角色，沒有把握之前，絕不可輕易對上。
沒等來一眾上門的，卻等來墨軒受罰的日子。
擔心的等了半日，只見夫君被一名侍衛扶了進來。
見狀，雲裳立馬上前，伸手扶了一把夫君。
雖然心疼，但依舊對送夫君回來的人道謝，「這位小哥，謝謝你送夫君回來。」
小哥面色一紅，連連擺手，「夫人，您客氣了。」
「春梅！」
春梅聞聲立馬回屋，拿了一個荷包，裡面是兩個銀瓜子。
「小哥，麻煩你了，這是我家夫人的一點心意。」
春梅把荷包往他懷裡一放，不顧那人的拒絕，跟著老爺夫人跑了。
站在門口的小哥，覺得很不好意思，想要退回，人都沒了，門房處的下人，完全不管他，也不收，卻都溫和的勸著他收下。
好半晌，小哥才無奈的離開。
回到房間，雲裳立馬吩咐春梅去取傷葯。
扶著夫君讓他趴在床上，看著屁股想上手摸卻不敢。
「夫君，是不是很疼？」
聽著娘子的小顫音，知道她心疼了，墨軒笑的很暖心，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心，娘子，大理寺長卿也知道事情經過，所以特意囑咐人要輕一點，我只是皮外傷。」
「夫人，傷葯拿來了。」
春梅將傷葯遞給雲裳，人立馬退出去。
雲裳把夫君的褲子退下來，里褲上透著紅色的血跡。
「還說不疼？」
雲裳白了他一眼，小心的把夫君的里褲脫下來。
屋子裡就兩個人，墨軒把頭埋在枕頭裡，露在外面的耳尖通紅。
不過他並沒有拒絕，娘子心疼他，他心中歡喜。
上面的傷痕縱橫交錯，看起來嚴重，但是都不深。
雲裳鬆了口氣，把藥膏倒在手上，然後塗滿兩隻手心。
張開雙手附在傷口上，「夫君，可能有點疼，我幫你把淤血揉開，忍著點。」
墨軒悶悶的答應一聲。
遲疑兩秒，咬咬嘴唇，開始微微用力，開始揉搓。
幾乎在一瞬間，墨軒身體僵直，又很快放鬆。
終於，塗藥結束，雲裳和墨軒齊齊鬆口氣，雲裳的額頭冒出細微汗珠，剛剛她比夫君還不好受，忍著心疼塗藥。
墨軒翻過身子，顧不得身上疼痛，雙手擁住雲裳。
輕輕拍著娘子的後背，「娘子，放心，真的不是很疼，幾天就好了。」
雲裳點點頭，把臉埋進夫君的胸膛，靜靜聽著兩人的心跳聲。
狀元郎遊街第二天，陳氏就開始被囚車拉著遊街。
並將此人的惡行公之於世。
「陳氏是當今狀元郎的繼母，聽說墨家的老爺夫人都是他害死的，還磋磨狀元郎。」
「這女人真恐怖，真應該讓那些寵愛妾室的男人看看，這些人是怎麼樣的嘴臉。」
道路兩邊全是人，往囚車上扔臭雞蛋爛菜葉子。
囚車上的人只露出一個腦袋，頭髮披散，嘴唇乾裂，眼眶黑青，眼角深深的皺紋，看著比以前老了有十歲。
兩邊的民眾群情激奮，有的甚至破口大罵，石子雞蛋打在陳氏臉上。
臉上鮮血直流，可惜沒有人幫忙包紮。
周圍的官兵只是維持秩序，也保證陳氏活著，其他不管不問。
囚車繞著京城的街道走，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天很冷，陳氏穿的也少。
冷風吹的她睜不開眼睛，也不想睜開，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這件事在京城傳遍了，一波人看完幾次，又換下一波人。
京城的人從不缺看熱鬧的心，圍觀的換了一波又一波。
到了一個月後，到了陳氏問斬的日子。
這天來看砍頭的人太多，墨軒和雲裳也過來看了，並沒有特意露面，隱在人群里看著那個人。
很難想像，這人短短一個月，老成了這樣。
墨軒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整整被她打壓了六年，沒想到這人這麼快就要死了。
雲裳站在他旁邊，握住他的手。
墨軒回頭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幸而有娘子陪他。
監斬官念了一遍陳氏的罪行，在周圍的人群情激奮的時候，立刻宣布。
「開始行刑！」
雲裳轉過身子，墨軒拉著她轉身就走，「走，咱們回家！」
雲裳點點頭，實在不想看那血腥一幕，害怕晚上睡不著做噩夢。
剛剛走出幾步，聽到身後人群的歡呼聲。
陳氏死了。
兩人坐上馬車，沒有再提這人。
「娘子，京城新開了一家鋪子，裡面賣的豬蹄特別好吃，咱們去吃一頓好不好？」
雲裳點點頭，「好啊。」
中午吃了午膳，並沒有坐馬車回去，而是走著回去消食。
偌大的宅子，主子只剩下兩個，反而更加舒心。
老夫人的院子早就收拾乾淨了，一應衣物全都燒毀，金銀首飾戴過的變賣了一些，剩下的被雲裳送給下人。
死人的東西，尤其還是惡人的東西，看著犯膈應。
京城裡因為陳氏的原因，興起一股整頓風，一眾小妾們紛紛失寵，就算有那獨寵小妾的，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以陳氏為例，小妾就是白眼狼，雖然不一定都是壞的，但是不一定有多好。
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比如當家的老爺夫人死亡，府里的名字變更是小，萬一害死孩子無後才是大。
各個府里的正妻好過不少，小妾們各個咬牙切齒。
老爺們不願意來院子就算了，就連讓她們生孩子的機會都剝奪，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然也有那麼幾個想要靠孩子上位的，咱也不能以偏概全啊。
一時間，京城各府里夫妻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