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好謀劃

正文卷

第77章 好謀劃

「你你放屁!」田澤川終於慌了,他伸手指著鄭雲軒,眼中滿是驚怒。

田久峰也站不住了,連忙拱手看向林季。

「林大人,此事.」

「你閉嘴!現在輪不到你說話!」林季呵斥道。

呵斥完田久峰,林季起身走到堂中,來到了鄭雲軒面前。

「說吧。」林季雙手背在後面,冷聲問道。

鄭雲軒跪著,額頭觸地,整個人縮成一團,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然。

沒開口也就罷了,還顧及著田家。

但此時已經開口了,那開弓自然沒有回頭箭。

「回大人的話,是田家找上我,以城中三處商鋪為條件,讓我將精怪藏於家中。」

「你胡說!」田澤川怒吼道。

鄭雲軒渾身一顫,顯然被田澤川嚇到了。

林季看向田澤川,微微眯眼。

屬於第四境的威壓,怎能是田澤川這麼一個普通人能承受的。

田澤川頓時後退了兩步,狼狽的坐倒在了地上。

田久峰快步攔在了田澤川身前,苦笑著對林季抱拳。

「林大人。」

「哼。」林季冷哼一聲,對鄭雲軒道,「你繼續。」

「上一任總捕出了意外,位置空了出來,城中不少家族都有所覬覦。但大人您一來就佔了總捕的位置,讓不少人的謀劃都落空,因此城中的許多家族都對大人頗有不滿。」

「監天司的總捕也是旁人可以謀劃的?異想天開!」

林季的目光掃向一旁的田久峰。

「田捕頭,你說是還不是?」

「是是.」田久峰低下頭。

事情已經超出掌控了。

「鄭雲軒,你繼續說。」

「在大人您來了之後,田家就找上了我,說是借用那精怪作祟,引大人您去探查此事.」

「我一開始聽說是謀劃總捕大人,心中膽怯,不敢答應!但田家人卻說精怪無害,頂多是有幾分詭異,他們也無意害..害您的性命。」

「這是自然!監天司的總捕要是被人害死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總捕只是區區六品官,卻能執掌一州的事宜。雖然上面還有一位鎮府官把關,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區區六品官就是用來歷練新人的!

能坐上總捕的,都是入了高層的眼的人物。

只要不夭折,將來在監天司前途無量。

死在邪祟手上也就罷了,那算是死得其所。

可若是被人害死.

監天司的高層第一個不會答應。

鄭雲軒狠狠的磕了兩個頭,連忙繼續道:「田家人與我說,只需放任那精怪在花園裡,然後去報案就行了,城中的妖捕不會來管,最終還是得輪到林大人親自出馬。」

此言一出,林季驟然看向旁邊的幾位捕頭。

「連你們都有份?!」

楚秦臉色驟變,搖頭道:「我修鍊都來不及,哪有時間管這些事?」

林季看向孫海。

「城西是厲捕頭的地盤,我不好插手。」孫海苦笑道。

「我夜裡都在城外斬殺鬼物,此事與我無關。」厲無雙連忙說道。

「你們倒是理由不少。」林季啞然失笑,擺擺手讓幾人別緊張。

然後林季又看向田久峰。

「田捕頭,此事.你說我還該繼續問下去嗎?」

田久峰沉默不語。

林季冷笑著踹了踹鄭雲軒,示意他繼續說。

「到時候精怪讓總捕大人丟了臉之後,此事再宣揚出去,自然自然」

「我自然坐不穩總捕這個位置了!真是好謀劃!」林季忍不住鼓起掌來。

啪.啪.

掌聲響起,田久峰與田澤川低著頭一言不發。

林季笑道:「真是厲害!環環相扣,兵不血刃,就讓我滾蛋。」

「原來你們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我這個第四境的總捕,被一個小小的精怪戲耍了一番。此事傳出去卻未必如此。」

林季思忖著說道:「新任總捕是個酒囊飯袋,連只精怪都收拾不了不,這個說法還是太輕了。」

「說我得位不正,是靠著走了關係才坐上了總捕的位置!」

「或者乾脆說我膽小如鼠,又視財如命云云.」

「反正怎麼離譜怎麼來!然後再一傳十十傳百,人言可畏,謠言更可畏!到時候再將我的容貌傳出去,百姓們都認得我了,以後在街上見了我,少不得在背後唾棄我兩句。」

「如此長久以往,我若是臉皮薄了,自然就辭官走人!若是臉皮厚了賴著不走,上面也總歸會對我有幾分意見,我前途就此斷絕,興許還會被調往他處是也不是?」

說到這裡,林季踱步到了田久峰面前。

「等到那個時候,你就有機會了!田捕頭,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大人,您.您.」

「別您了。」林季嗤笑一聲,轉身回到高堂之上。

坐下之後,一砸驚堂木。

「田家鄭家合謀指使精怪害人,此事有因有果,確鑿無疑!」

「本官大人有大量,因為此事並未落實,我只當未遂,便不追究了。」

聽到這話,田久峰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林季。

折騰了這麼大一圈,就為了輕拿輕放?

田澤川則面露笑意,只當林季終究還是顧忌城中家族的影響。

可就在這時,林季卻又道:「但害我的事不追究,鄭家二老的死卻不能放過!」

「大人,鄭家的二老是鄭雲軒害死的!」田久峰連忙辯解。

「放屁!」林季怒極反笑,「滑天下之大稽!哪有人會這般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害死自己的父母?此事分明是那精怪所為!」

「鄭雲軒,是也不是?!」

「是,是精怪害死我父母。」鄭雲軒連忙應道。

一時之間,堂中的眾人看著林季,竟然沒有一個人能開口反駁。

「田家指使精怪害人性命!田久峰,我且問你,這罪過該如何責罰?」

田久峰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林季,又看了看一旁的田澤川。

「回大人的話,指使精怪害人,視情節嚴重與否,理應」

林峰擺手打斷道:「你說的是舊法,我問你新法!」

自鎮妖塔之事後,監天司的刑罰已經有了變化。

簡而言之,亂世用重典,從嚴從重。

田久峰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死死的盯著林季。

「你當真不給我們田家一點顏面?」

「你不說?那我來說!」林季目光中帶著赤裸裸的殺意。哼,給你顏面?誰給我顏面?

「指使精怪害人性命,與邪祟無異!主使者斬立決,家眷流放!」

驚堂木再度落下。

嘭!

「田澤川,這判決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