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唯物
看見趙雲恩過來，十幾個警員趕緊站了起來，其中幾個特殊管理局的警員認識符念念，笑著跟她打了招呼。
符念念點頭回應。
還有幾個警員是京市警察局的，有點不明白抓殺人犯，趙雲恩怎麼帶了兩個陌生人回來。
其中一個警員皺著眉頭開口：「趙局長，我們什麼時候去抓人？」
他其實很煩這種領導，沒下過基層，空有職位，沒有實績，卻空降下來指揮他們。
趙雲恩瞥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面還牽扯到命案，他是完全不想跟京市警察局合作的。
這群人都是完全的唯物主義者，跟他解釋不通，也沒法解釋。
「等我命令。」
那警員聽到他這麼冷淡的一句，情緒一下就上來了，剛想說什麼，就被另一個警員拽了拽。
他忍了又忍，煩躁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轉身去另一邊了。
符念念看了那警員一眼，壓低聲音跟趙雲恩說：「一會兒行動把他留下，太衝動，容易出事。」
趙雲恩點頭應好。
京市警察局其中一個警員聽到了這話，皺著眉頭喊：「你誰啊？」
他又轉頭看向趙雲恩說：「趙局長，你這是弄了個什麼人來？你把辦案當兒戲嗎？」
趙雲恩越發覺得這件事不該跟京市警察局合作，他轉頭冷眼看著那警察，聲線也極冷：「我不會把辦案當兒戲，符小姐是我們特殊管理局的顧問，我對這個案子有自己的考量，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服從命令。」
那警察受不了趙雲恩的眼神，撇過頭去不說話了。
符念念抬頭看了眼天色，低聲跟趙雲恩說：「你叫上一隊人跟在我跟陸吾身後，我跟陸吾去那道士住的那層，你們分成兩隊，去他上面一層和下面一層，保護上下兩層住戶的安全。」
「京市警察局的人就不要安排他們去了，他們沒有護身符，我今天出來的匆忙沒帶。」
趙雲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邊聚在一起的京市警察局人員，他拿出對講機，開始安排。
他把特殊管理局的警員都調了回來，讓京市警察局的幾個人去守出小區的路。
那幾個警員都不太服氣，但還是忍著氣去了。
趙雲恩分完兩組之後，符念念跟陸吾對視一眼，朝著那棟樓走去。
趙雲恩帶著兩組警員跟在他們後面。
樓里很安靜，沒有任何人，符念念走到電梯那兒按了電梯，十幾個人跟著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關上，電梯里的燈閃了幾下就黑了，不知道從哪兒刮來的呼呼陰風，吹的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中一個警員掏出一張符貼上，電梯里的燈又亮了。
符念念指了指電梯按鍵，跟旁邊的陸吾說：「看見那數字沒？你想去幾層就按幾就行。」
陸吾聽到她教他，低笑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趙雲恩側頭看了過來，眼神漸深。
陸吾按了樓層，還貼心的幫他們也按了。
電梯正常運行，第一隊人先下了電梯，符念念跟陸吾第二下，電梯門漸漸關上，趙雲恩看著他們倆並肩走在一起的背影，手攥了起來。
這個小區是一戶一層的設計，這省了他們很多麻煩。
符念念走到門口，轉頭問旁邊的陸吾：「能進去嗎？」
陸吾笑著點頭：「能。」
兩個人直接從門穿了過去。
那道士正趴在茶几邊畫符，他的身後站著孟曼妮的魂魄，而孟曼妮魂魄的子宮位置，怨氣聚集。
符念念恍然大悟：「怪不得怨氣這麼濃重，原來是因為孟曼妮懷孕了，有未出生嬰兒的怨氣加持。」
「她被殺屬於因果循環，是她應得的報應，就是可憐了那孩子，還沒能來這世界看一眼。」
符念念突然出聲，嚇了那道士一跳，他迅速的拿起茶几上帶血的菜刀和他剛才畫好的符紙，轉過身來。
在看見符念念跟陸吾站在那兒時候，王大師握著菜刀的手都抖了抖。
他們怎麼進來的？！
「你就是那個抓了我煞的小丫頭？」王大師到底是見過點世面的，短暫的慌亂之後他迅速冷靜了下來。
符念念聽到這話低笑出聲：「你叫我小丫頭？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小屁孩兒。」
她上下掃了他一眼，臉上帶著笑，語調卻透著冷：「王生息，家傳道士，天賦不錯，可惜你沒對得起長輩給你取得名字。」
「生生不息，多美好的寓意，你卻害了七條人命，奪了他們的生機，你可真該死。」
王生息嚇得嘴唇都在抖，干他們這一行，最忌諱別人給自己算命，因為只要被對方算出來了，那就證明這個人比自己強。
他本來以為他殺了懷孕的孟曼妮，利用孟曼妮這個怨魂一定能打敗她，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王生息掃了眼門，又掃了眼窗。
「怎麼？想逃嗎？」符念念的聲音裹挾著無盡的冷意，讓王生息的心都涼了半截。
他閉了閉眼，知道自己只能硬拼了。
他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在符紙上，一邊對著符紙念咒，一邊用打火機點燃了符紙。
站在一邊的孟曼妮抬起頭，濃重的怨氣由子宮方向漸漸包裹住全身。
完全看不出來本來模樣的孟曼妮朝著符念念和陸吾襲來。
符念念摸了摸口袋，沒摸到一次性手套。
她煩躁的嘖了一聲，看了一眼手。
陸吾在此時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帶笑「我來。」
符念念抬頭看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你請的動作。
陸吾低笑出聲，往前站了一步，從腰間荷包里拿出一個小鈴鐺搖了搖。
窗戶那邊走進來兩個穿著鎧甲的陰兵，一左一右抓住了孟曼妮，把她壓.在了地上。
孟曼妮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符念念看了看那兩個陰兵，轉頭問陸吾：「你養的？」
陸吾點頭：「嗯，他們生前就跟我了，死後不願意走，我就養了。」
符念念又問：「只有這兩個嗎？還是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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