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閉眼
祁風疑惑的回頭看向符念念。
符念念咳了一聲說：「沒事。」
那張符貼上沒一會兒，祁郁就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扯掉了額頭上貼的符。
祁風皺起眉頭，伸手想要把符貼回去，符念念在旁邊說：「不用貼了，他醒了。」
祁郁清醒後下意識的扯掉了符紙，然後就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祁風，他渾身僵了一瞬，慌忙爬起來後跑到了沙發那兒。
「大哥，你怎麼回來了？」祁郁靠著沙發，終於有了點安全感，鼓起勇氣問祁風。
他恨祁風，但是他又打心裡怕他，每次見他都會不自覺的想到小時候他拿著花瓶砸破他媽頭的場景。
祁風盯著他沒說話，他在考慮祁郁到底知不知道孟曼妮做的那些事。
符念念往這邊走了幾步，問祁郁：「那個幫你們害祁風的道士在哪兒？」
祁郁聽到符念念說話才注意到她，轉頭看清楚她長相的那一刻，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
昨天他不敢耽誤大師交代的事兒，還想著之後再找機會去那香燭店問老闆，沒想到今天就在他們家看到了她。
她跟祁風有關係？那祁風知道他買那些東西不會猜到什麼吧？
不對！她剛才說了什麼？！
祁郁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勁，猛地轉頭看向祁風。
他又往後退了一點，跟沙發緊緊的貼在一起，彷彿這樣就能獲取更多的安全感。
「你滾出我家！」祁郁這話說的明顯底氣不足，一邊說一邊偷瞄祁風的表情。
符念念饒有興緻的欣賞他的表情，笑了下說：「你家？很快就不是了。」
祁郁滿眼怨恨的瞪著她，如果不是祁風在場，他一定要給她一巴掌！
祁風快步走到祁郁旁邊，對著他小腿的地方來了一腳。
祁郁措不及防之下摔到了地上，兩個阿姨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祁郁抬起頭瞪向祁風，心裡的憤怒暫時戰勝了他對祁風的恐懼，他怒聲喊道：「你幹什麼？！」
祁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里儘是冷漠：「你.媽找人用下作的手段害我，你知道多少？」
祁郁的氣焰一下子就如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祁風。
符念念慢悠悠的在旁邊補刀：「當然全部都知道了，昨天他還去買了祭拜那煞的祭品。」
祁郁感覺祁風淬著冰的眼神如有實質一般投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渾身僵硬，呼吸都不敢用力。
符念念走了過來：「那道士現在在哪兒？」
祁風聞言踢了踢他的腿，冷聲說：「符小姐問你話呢。」
祁郁打定了主意不開口，他雖然不聰明，但是也知道要是把王大師供出來，那他們就徹底完了。
他現在受點委屈沒什麼，等王大師那邊殺了祁風，那他不僅大仇得報，祁家也都是他的了！
符念念嘖了一聲：「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人心一旦向惡，就不會想著回頭了。」
「不過沒關係，不過是到冥界接受審判的時候再多加一條罪名而已，刀山油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祁郁猛地抬起頭，瞪著符念念的眼神里有怨恨但沒有懼怕，很顯然他並沒有把符念念的話當回事。
符念念笑了一下，也不解釋，只是轉頭跟祁風說：「把他捆起來吧，等煞來了，我們還用的上他。」
「早知道今天他會回來，我就不買紙人了，多浪費錢。」
祁風表情複雜，喊阿姨拿了繩子過來，將祁郁綁到了椅子上，嘴裡塞上抹布。
這期間符念念上樓拿了拿紙人下來，把裝有指骨的荷包放到了祁郁的身上，又把那張符揭下來貼到了祁郁的腦門。
祁風：「符小姐，這是幹嘛？」
符念念露出個燦爛的笑：「這不很明顯嗎？讓他代替你感受一下那煞的折磨啊。」
祁風：「……可是你不是說不做違背因果之事嗎？」拿真人做替身不算嗎？
符念念臉上的笑越發燦爛：「我又沒有主動害他，我只是把東西放到了他身上，貼了張符而已，煞是那道士養的，害人的也是他，跟我沒關係。」
祁風：「……」
「符小姐說的有道理。」
符念念拍了下手，轉頭看向祁風，指了指地上那紙人：「五百塊，記得轉給我。」
祁風答應的特別痛快：「沒問題。」別說五百塊，五百萬他都轉，能讓祁郁也感受一下之前他每晚都要承受的痛苦，他心裡痛快極了。
祁風當場就轉了錢給符念念，符念念點了收款後，肉眼可見的更開心了。
祁風笑了下，不太明白符小姐為什麼這麼愛錢，照理說以她的本事，應該很有錢才對。
咚的一聲巨響在屋內響起，祁風跟符念念聞聲看了過去，祁郁試圖逃跑，但弄巧成拙，連人帶椅子倒在了地上。
眼看著被他們發現了，祁郁甩頭吐出嘴裡塞得抹布，滿臉是淚的懺悔：「大哥，我錯了，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祁風嫌棄他吵，找了膠帶過來，里三層外三層的把他嘴封上了，椅子也沒給他扶起來，就放任他那麼躺著。
凌晨十二點剛過，屋內瞬間颳起一陣陰風，祁風小心的往符念念旁邊站了站，手在口袋裡攥緊了符念念給的符。
一個長舌.頭耷拉在外面的女鬼飄了進來，用長舌頭纏上了祁郁的脖子。
祁風握著符紙的手抖了抖，默默地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燈。
為什麼這燈沒滅？！
祁風有些怨念的轉頭問符念念：「符小姐，你不是說我看不見鬼的嗎？」
符念念點頭：「我是說過，我以為十二點過了你會閉眼睛的。」
祁風：「……」他怎麼知道要閉眼睛？！而且「電影里鬼來了不是都應該有點預兆嗎？比如燈滅了什麼的？」
符念念笑著看了他一眼：「以前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我嫌黑黢黢的看不清，所以提前在燈的開關那裡貼了符紙。」
祁風看向自家燈開關那邊，還真的在那裡看見了貼著的符紙。
祁風徹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