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看了一眼林仲秋，片刻後，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的？」劍心問道。
林仲秋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他回來的當天吧。」
「這麼早？」
「有什麼好奇怪的？」林仲秋一臉不以為然。「我跟那老傢伙相識這麼多年了，總不會連這點異常都察覺不出來吧？」
劍心點了點額頭，這一點他倒是相信。
「當然，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我的猜測。」林仲秋說著皺起了眉頭。「這件事關係重大，弄不好整個蜀山派都有可能毀在我們手裡。」
劍心冷哼道：「怕什麼？他若真是別人冒充的，就算修為再高，那與蜀山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趁早拔了這根毒瘤。」
林仲秋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我所擔心的，是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當時我不知道，可如今看到那個蘇小婉，我忽然有點明白了。」
「明白什麼？」
「不知道……但我有預感，此時此刻，山洞裡的那位或許早就等著你朋友進去了。」
另一邊，蘇小婉和青鸞進入山洞後發現整個洞內的環境很是惡劣。空氣中的不斷傳來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兩邊的牆壁上更是一片潮濕，碎裂不堪。
很難想像，會有人選擇在這樣的環境里進行修行。
「人類為了能夠成仙得道，甘願冒著神魂俱滅的風險。這一點跟我們妖族倒是很像。」青鸞輕聲感嘆道。
蘇小婉沒有說話，她此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她就是想要問問，對方為什麼要胡亂誣陷自己，還是說這其中還有著其他隱情。
兩人又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隨後一道白色的亮光出現在了前方。
蘇小婉定睛看去，發現在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正盤膝坐在一塊方形岩石上。而在老人的面前，一根造型古怪的鐵棒橫著懸浮在半空，剛才的白光正是從這根鐵棒身上散發出來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外人進入，老者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眼眸似笑非笑地盯著不遠處的蘇小婉。
對於普通人來說，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眼睛是很難看清周圍事物的。然而此刻在山洞裡的幾人都絕非凡人，對他們來說哪怕只有一點點光源，整個山洞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蘇小婉並不喜歡被人這麼盯著，於是乾脆開門見山問道：「你就是凌虛子？」
面對蘇小婉的詢問，老人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
「老頭，問你話呢？」青鸞在一旁不耐煩道。自從第一眼見到這個老頭，青鸞就覺得全身不舒服。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還有一點就是，對方的氣息雖然看似平靜，但卻總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這一點，蘇小婉同樣也感受到了。
凌虛子緩緩站起身，因為身形消瘦，整個人處於一種半弓著腰的狀態。
「你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
凌虛子呵呵一笑，看向蘇小婉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