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進入啟靈鏡的弟子，都沒能回來。
反倒是那些凡人，不少都被沈恆空送出了啟靈鏡。
他們本就是凡人，並不都是自願來到啟靈鏡的。
一下子折損了這麼多弟子，對所有門派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損失。
尤其是崑崙派，風如歌的天賦萬年難得一遇，如今就這麼折損在啟靈鏡之中，掌門怎麼會甘心？
掌門跪伏在莫白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嗓音都已經沙啞了。
莫白坐在高位，居高臨下的看著掌門。
仙界之中這些門派能夠屹立多年不倒的，都是和天庭眾神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如同崑崙派，就是因為其背後是青萍上神，才能夠牢牢佔據第一門派的位置。
「不過是些普通弟子，死了就死了，再招一批便是。」
莫白無所謂道。
在他眼中，崑崙派弟子的死活，他並不在意，如今掌門這麼連哭帶嚎的，倒是叫他頭疼。
掌門一噎，哭的更加厲害了。
「老祖宗，那已經是千年以來最好的三個苗子了，下一個怕是千年也未必會出現啊！」
掌門原本以為，他是撞大運才能夠接二連三的出現三個好苗子，誰能夠想到，這好苗子還沒來得及發芽呢，就都沒了啊！
聽到掌門這麼說，莫白的神情終於有所變化。
「如何個好法？」
掌門聞言，頓時知道這事有門，他連忙把風如歌三人的天賦細細說了。
這天賦，著實不錯。
莫白聽完，對於這天賦的去處頓時就有了計較。
天庭神仙眾多，而且如今神仙之間不拘情愛，隨意通婚，那麼有些個神子神女也是正常。
但是天賦這種東西，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哪怕有，也未必都是絕頂的。
不過他們到底是神子神女，背後都有自己的上神父母，總有那些個天賦絕佳卻沒什麼背景之人，這不就是現成的容器么？
天庭之中，行這種勾當的不在少數。
沒有天賦的得攫取旁人的天賦來維持自己的地位，天賦不好的得換個好的天賦來保持體面。
風如歌的天賦，就連莫白聽完，都忍不住動心。
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走一遭。」
莫白頷首。
啟靈鏡對於仙界的這些門派來說，那是獲取機緣的地方，這其中既有機遇，更多的卻是兇險。
從啟靈鏡中獲得好處的人不少，但是更多的人卻是在啟靈鏡之中險些喪命。
但是這些危險都是對於各大門派的弟子來說的，對於莫白來說，這些還遠遠算不上危險。
畢竟都是一些到了頂都無法化形的妖獸罷了。
莫白一到啟靈鏡，沈平安就感覺到了。
啟靈鏡本質上還是沈恆空的領域，而沈恆空在這種地方從來都是不介意和沈平安共享的。
她的領域和沈平安的領域有什麼區別呢？
「又是他。」
看著莫白，沈平安忍不住嘴角抽動兩下。
如果不是莫白，她也不會那麼早挑明自己的身份。
「平安認識他？觀其身上仙氣縈繞，應當是天庭的神仙，不過周身仙氣懸浮，莫不是天庭裡面的微末小仙？」
沈恆空推測，倒是和沈平安一開始見到莫白時候的反應一模一樣。
果真是師徒兩個。
「不是。」沈平安搖頭，「他是青萍上神的兒子，那青萍上神，大抵算是如今天庭的……戰神。」
這戰神兩個字說出來，沈平安都替戰神感到憋屈。
細數歷任被稱之為戰神的神仙，哪一個不是實力超群，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
而青萍上神……
沈平安雖然未曾與青萍上神打過交道，但是看莫白的樣子，也能夠推斷出來青萍上神的實力。
除非是虎父犬子，不然青萍上神，大約與從前的戰神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許是虎父犬子呢。」
沈恆空找補一句。
畢竟莫白的實力在她的眼中實在是太不夠看了，若是莫白是個從底層一路奮鬥上來的小仙，沈恆空還能誇他一句未來可期，但是莫白若是上神的孩子……
這麼高的起點混成這樣，真是愧對祖宗！
沈恆空也不是沒見過父母皆是人中龍鳳，生出來的孩子卻是十分平庸的。
但是那些孩子的平庸也只是相對於父母來說，他們擁有父母的扶持，起點本就比旁人高了許多，也會少走許多彎路。
如今的莫白，說是平庸，那都是抬舉他了。
活脫脫一個廢柴啊！
莫白進入啟靈鏡之後，直奔風如歌他們的方向而去。
他們身上皆留有掌門的印記，尋起來十分容易，很快的，莫白就找到了三人。
三人因為被陣法反噬，如今皆是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們已經陷入了幻境之中，既然他們看不起凡人，那麼沈恆空就要他們在幻境之中一遍一遍的經歷他們看不起的凡人的生活——對於這種生來便站在雲端的人最好的懲罰，就是將他們徹底拽入污泥之中。
因為體驗過站在雲端的感覺，深陷泥沼才會讓他們更加的痛苦。
莫白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風如歌的體質。
掌門已經說過，風如歌體質特殊，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絕頂道體，若非風如歌有這樣的體質，莫白也不會走這麼一遭。
最重要的，自然是風如歌的道體。
他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番，最後忍不住咋舌，這般的道體，別說是落在一個凡人身上了，若是落在一個普通神仙的子女身上，怕是也保不住的。
不過風如歌這麼多年居然都安安生生的活下來了，也真是不可思議。
來都來了，莫白乾脆一抬手，直接把三個人都給卷了起來，帶著三個人就準備離開啟靈鏡。
只是莫白方才踏出去一步，他就停了下來，肆意的放開神識在啟靈鏡之中探查起來。
這啟靈鏡之中，可不僅僅只有崑崙派的寶貝，還有許多其他門派的弟子。
若是有什麼好苗子，一起帶回去倒也不是什麼問題。
好的道體，誰會嫌多呢？
只是莫白巡視了一番，也沒找到合心意的道體，便乾脆帶著風如歌三人離開了啟靈鏡。
沈平安沒攔莫白，畢竟被莫白帶走，可不是什麼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