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瘋狂練功

正文卷

第16章 瘋狂練功

「聽說是內亂!正副幫主不知咋滴,居然打起來了!打塌了幾座閣樓!副幫主重傷逃走了,連燒了好多幫下的鋪子……」

「我也有所耳聞,好像跟什麼手札有關。」

「有傳言說,碌碡幫的正幫主,正在酣睡時,有擲箭從窗外飛來,將一卷手札釘在了他的床頭!手札中,記錄著了不得的秘密!」

幾人侃侃而談。

擲箭攜手札,釘於正幫主床頭?!

李清霖聞言,心生詫異。

自己不是只花了一貫錢,請了一個乞兒,將手札丟進碌碡幫了嗎?

怎麼傳言傳得這麼離譜?

當日從阿細身上發現了手札,李清霖便是打著將其交給碌碡幫正幫主,正大光明離間兩人的想法。

此乃陽謀!

只是李清霖沒想到,這位素未謀面的正幫主,如此果斷!

以兵行急勇之勢,直接出手!

李清霖卻聽得這幾人越說越離譜,說什麼手札中蘊含著什麼藏寶圖、神功秘法,正幫主為了獨佔好處,這才出手清除異己,為自己鋪路。

「不論怎麼說,那碌碡幫在棚戶區橫行霸道多年,這次終於栽了!就算緩過來,也是元氣大傷!」

「也不知是何人所做,簡直是為民除害!居然憑藉區區一手札,引得碌碡幫內亂,談笑間敵寇灰飛煙滅,卻悄然離去,真乃俠客也!」

李清霖站在幾人旁邊,認真的傾聽,不時應和的點頭。

直到幾人有些奇怪的注意到自己,這才離去,重新排好隊。

苗妙被指點完畢,走回沙場,還聽到這幾人喋喋不休個不停,頓時惱了。

「唧唧哇哇的,你們再說閑話,信不信我把你們頭打歪!」

幾人頓時噤若寒蟬,不再言語。

另一邊,

「你怎麼站的?別說入靜了,連腰腿都沉不下去,一看就沒用心!」

伏武師看著面前佃佣,目露冷色,厲聲呵斥幾句。

此人不敢置喙,低著頭顫抖著退下。

後續幾個佃佣,站樁的姿勢都是歪歪斜斜,站一會還行,若是久了,必定失衡。

看得伏武師眉頭都快皺到一起。

輪到驢臉,伏武師看了看他的架勢,雖然問題也很多,卻像模像樣的,一看這幾日下去,有自己在加練。

畢竟剛修行站樁,伏武師並未過於強求,指點一二,便讓他退下。

驢臉走下,頓時長鬆了一口氣。

直面武師的厲色,他充滿了壓力。

這群佃佣畢竟出身低微,十個人中能出一個苗子就不錯了……

伏武師在心中嘆了口氣,繼而將目光看向了李清霖。

「伏師,還請指點。」

李清霖走到伏武師面前,拱手行禮。

他並無藏拙的念頭,硬橋硬馬的擺出架勢,調整身心,幾個呼吸間,便找到了站樁的竅門,靜了下去。

雙腳指頭死死扣住地面,皮膚下面,血液蓬勃,給人一種往地底生根的感覺。

見此,伏武師心中詫異更勝。

「伱之前可學過站樁功?」

李清霖被聲音喚醒,收回架勢,回道:「並未學過。」

得到回答,伏武師嘖嘖稱奇片刻。

初次修行便能入靜,現在居然隱隱找到了『扎地生根』的感覺?

雖然採藥站樁功只是不入流的功法,但能做到這步,資質也不遜色苗妙、龐大壯太多了。

由於李清霖等人剛修行,伏武師並未過於介紹採藥站樁功。

採藥站樁功其實分為幾個層次,分別是入靜、扎地生根、虛靈頂勁,對應著入門,精通,大成。

畢竟只是不入流的功法,沒必要劃分過多境界。

入靜後,只要勤加修鍊,食補藥補跟上,精血就會慢慢增強。

唯有達到虛靈頂勁的層次,方有望徹底屏住一口精血,踏足鎖精五關,成為武師。

苗妙、龐大壯幾人也不過堪堪摸到虛靈頂勁的門檻。

伏武師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來,跟我搭把手。」

說著,探出手,輕輕搭在李清霖肩膀上。

李清霖心中一凜,但臉上神色不變。

此刻感受著從伏武師手掌心傳來的漸漸增大的力道,他肌肉繃緊,雙腳站穩,同樣開始使勁。

直到李清霖咬緊牙關,青筋暴起,有些吃不消了,伏武師才收回手。

「天生蠻力,不差。」

伏武師瞭然點頭,力氣大同樣是種天賦,代表了骨骼、筋骨、肌肉中的一樣,要比常人更發達。

自然而言,站樁之時,便更容易入門。

不過也僅止於此了。

在伏武師眼中,李清霖只能算得上薄有天資,天生的蠻力不過比尋常人大些。

他練武多年,連力能擲象,腳踏三軍的妖孽都遇到過,李清霖放在他們的光輝下,立刻就黯淡無光了。

想了想,伏武師道:「你且等下。」

伏武師快步離開校場。

在場圍觀的佃佣,紛紛用複雜難言的目光打量著李清霖。

剛才伏武師對李清霖的評價,眾人可是盡收耳中。

武師口中的不差,無疑讓李清霖這個名字,在他們心中多了許多分量。

但得罪了王管事……

沒過多久,伏武師走路回來,手上提著一對由一片片精鋼拼湊而成的脛甲,呈護腿狀,閃爍著冷光。

脛甲還預留了一圈空槽,可以隨意增添重量。

伏管事將脛甲遞給李清霖:「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自重站樁對你來說,難度低了點,此物暫借給你。」

李清霖頓時明白了伏武師的用意,似乎是想給自己上點強度。

「多謝伏師。」

李清霖神色一正,面露感激之色,躬著身接過脛甲。

人群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艷羨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伏師似乎察覺到其他佃佣心中的小心思,不急不緩道,

「量腹而受,量體而衣。你們若是有能耐,便上前戴上脛甲,能站半個時辰,我也借你。」

話落,眾人不再多言。

角落中,阮啟面色忽明忽暗,眼底掠過一絲不甘。

……

連下了幾天的雪,終於停了。

但化雪之時,最是寒冷。

一從校場出來,李清霖、驢臉兩人一路狂奔,顧不得身體的疲倦,立馬沖回了院子,增添炭火,清理蟲糞、維持著室內溫度。

即便如此,李清霖看著銅爐中的有氣無力的灶馬、九香蟲,還是嘆了口氣。

「這些姥爺,真難伺候!」

打不得罵不得,連腳步聲都不敢重了,生怕吵到冬蟲。

可就算如此,這批冬蟲連產卵的跡象都無!

李清霖心裡有些發愁。

忙了片刻,伙房早已過了飯點。

李清霖和驢臉兩人湊到一起,坐在院外石階上,吃著冷餅子。

遠遠地,另外三座養蟲的院子,院門緊閉,偶爾從院內傳出鏟動木炭的聲音。

驢臉難得的寡言少語,直到吃完餅子,這才拍拍屁股站起。

「嘶……真疼啊,我這腿!不都說練武越練越強壯嗎?怎麼到我這,越來越虛了,這幾日都沒心思去找翠翠了,指不定她又在埋怨我。」

驢臉嘀咕了幾句,對李清霖說道,

「霖哥,我乏了,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李清霖笑著回道:「知道了。」

待驢臉進屋,李清霖等了片刻。

天色黯淡,遠處點點燈籠搖曳。

李清霖這才關上院門,走回院子。

「心蟾血囊!」

李清霖心中一動,控制心囊開合,頓時一縷氣血流出,瞬間流轉身體全身,驅散了白日里站樁帶來的疲倦和乏力。

早點睡?

李清霖渾身充滿了力量,精神充沛,雙目精光熠熠。

夜深人靜眠自知,披星戴月練功時!

大家都睡了,正是我默默修行的好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