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行搖人

正文卷

第11章 許行搖人

「主君,女君。」許行恭敬行禮,一顆心七上八下。

黑豚守在門外,猶如一堵厚牆,隔開暗衛的視線。

「不必多禮。」許多魚有氣無力,癱在地板上。

自從上次調皮之後,廉頗的加訓加碼許多,幾乎榨乾兩人的潛能。

許行拘謹地跪坐在一旁,低頭靜候女君的決議。

「你是農家的人?」

「是。」

「你熟讀《神農》二十篇?」

「爛熟於心。」

「你可知,我二人志向?」

許行猶豫片刻:「歸秦。」

許多魚輕笑:「格局放大點。」

許行大著膽子一猜:「位極人臣?」

趙政目光灼灼:「是爭秦王位!」

「這不可能!」許行驚呼。

門外的黑豚身體一僵,虎目四射,更警惕四周動靜。

許多魚直起身:「有何不可?阿政生父已是安國君嗣子,有華陽夫人相助,待安國君順利登基,必被立為太子!」

許行搖頭:「秦國後宮,楚國勢大。華陽夫人既為楚人,怎會讓趙姬獨佔鰲頭。何況,趙姬她……」

趙政目光清澈堅定:「趙姬她去向不明,可對?若真有必要,我亦能認楚人為母。」

「這如何使得?」

趙政輕哼:「秦異人做得,為何我做不得?」

許行坐立難安:「主君,女君,所謀甚大。我願誓死追隨。」

趙政點點許行,對許多魚笑道:「果如你所言,是個滑頭。」

許多魚不給許行逃避的機會,直言不諱:「你心知肚明,我們所求不只一個你,而是整個農家子弟。」

許行叩拜在地:「許行不過一普通農人,實在無法替農家做定奪。」

「農家者流,播百穀,勸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貨。如今遍觀天下,農家學說屢遭儒生駁斥。許行,你可甘心?「許多魚藉助系統調查許行生平。

許行沉默以對,深深再拜。

許多魚嘆氣:「許郎君,你作為農家魁首,著作《神農》二十篇,卻不得傳播,只能爛於腹中。於私,壯志不酬。於公,百姓皆苦。」

許行垂淚兩行,卻依舊不鬆口。

許多魚連連搖頭:「眼見有一神物,可讓百姓飽腹。就為了農家的私心,便要忍痛捨棄嗎?許郎君,著實心狠。」

趙政勸許多魚:「我們人小勢微,農家不願追隨情有可原。多魚,不必再逼迫許郎。」

許多魚一臉愁苦:「只可惜了農人們,食不飽腹,忍飢挨餓。」

許行跪地,雙拳緊握。

「罷了,我不再逼你便是。只最後一句,我不求農家效忠,只要你帶弟子來封地,一同種植土豆。可行?」許多魚心灰意冷。

許行喜出望外,這不正中下懷嗎?

「女君高義!拜謝女君!拜謝主君!」許行叩拜後,退出屋舍。

待許行走遠,黑豚輕輕問:「女君,若許行執意不肯,你欲如何?」

許多魚沒好氣地瞥一眼黑豚:「是你會種地,還是我會種地?還能如何?」

黑豚心情複雜:「無論結果如何,女君早就打算拿出神物?」

「自然,八月種植,還能搶一波秋收。寒冬便能少死一些人。」許多魚永遠忘不了,剛來這個世界時,餓殍滿地,易子而食,屢見不鮮。

若不是阿翁相救,自己早淪為災民的五穀輪迴之物。

想起當初的不美好回憶,許多魚心情煩悶:「快走!我要就寢了,明日還得操練!」

黑豚被趕出屋,回到自己屋舍,同房的許行正在奮筆疾書。

「為何要拒絕女君招攬?」

許行刻刀一頓:「我曾領子弟四處宣揚主張,卻遭諸子百家圍攻。我於桃源深處,試驗農田,卻被士伍捉住,多虧主公相救。」

「然?」

許行深吸一口氣:「我自願為主公及女君赴湯蹈火,然,我無力再替子弟做取捨。」

黑豚小聲嘟囔:「女君生性執著,豈肯善罷甘休?你這些弟子,來了,便是盤中菜,任由女君挑食。」

許行燦爛一笑:「這便不關我事了。」

路途遙遠,書信難遞,在弟子還沒到達之前,許行只能將所有事宜一肩挑起。

系統所獎的土豆品質優良,個圓且孔眼多。

許多魚交給許行50斤土豆,許行愛若珍寶。

土豆多用塊莖繁殖,許行根據孔眼將土豆分成小塊,晒乾後開始育苗。

自得土豆之後,許行不再回廉府,令僕人在農田處建一座簡陋茅草屋,日日守在田間,廢寢忘食。

黑豚失去夥伴,甚是孤獨,除去操練,閑暇時間便四處遊盪。

許多魚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日日廝混軍營。

偏偏系統聲望數值自達到30之後,再無寸進。

這離許多魚想要之物,頗有一段差距。

「魚妹,哥哥帶你逛集去?」廉符膝下無子,很是喜愛許多魚。

與其說是當妹妹,不如說是當女兒寵溺。

許多魚不滿道:「不許喚我魚妹!」

「知了,魚妹!」廉符笑眯眯地看著許多魚跳腳,甚是可愛。

每隔半旬,廉頗會給眾人休沐一天。

難得的休沐時間,碰巧撞上鄉間大集,怎能不去湊這熱鬧?

「魚妹,阿政,何不一同去看看?」廉符極力邀請。

許多魚意興闌珊,但架不住趙政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同去!」路過的黑豚正閑得發慌,果斷加入隊伍。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往市集。

市集設在幾個村莊交界處,地勢開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

趙政新奇地看著這熱鬧的一幕,農人們所售物品種類頗多。

有千釀,果漿,竹竿木器,薪柴……

「多魚,你速來,這裡竟有活魚!回去令僕從做魚膾,可好?」趙政從未吃過魚,只聽廉符吹噓過,魚膾最是美味。

許多魚慢悠悠踱過來,這集市放在後世,甚至趕不上鄉下集市規模大,實在提不起興緻。

「我曾聽聞,魚膾之中,多含污穢,食之易腹痛。阿政若是喜歡,不如做魚羹?」許多魚可不是危言聳聽。

生魚片本就易有寄生蟲,何況衛生情況堪憂的戰國時期。

趙政點頭:「聽多魚的,做魚羹。」

趙政擔心活魚被賣空,堅持拎著魚逛集市。黑豚想幫忙拎,趙政還不許。

見趙政難得如此有童心,許多魚便隨他,難得休沐,眾人玩得盡興才是。

「他們在作甚?」黑豚個子高大,在人均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年代,可謂是鶴立雞群。

黑豚遠遠便瞧見不遠處,圍著一群平民,且指指點點。

廉符和許多魚確認過眼神,都是樂子人。

許多魚等人撥開人群,便見一妙齡女子,身著麻衣,頭插稻草,跪在地上,身前躺著一面色青黑,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

廉符愛憐心起:「小娘子,可是遇到難處了?」

女子哀哀泣泣:「家鄉戰亂,阿翁欲帶奴家投奔遠親。誰知,阿翁不幸染病。奴家願自賣自身,只求將阿翁好生安葬。」

圍觀人群跟著抹淚,誰家沒經歷過幾次戰亂?誰家沒有戰死的親朋?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小娘子,實乃大孝之人。」

「奈何我家境貧寒,不能助小娘子。」

許多魚震撼,這就是賣身葬父?!

為何總感覺有一絲違和?

許多魚:到我碗里的,休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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