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活死人

正文卷

雖然我的年紀還小,也沒有當過別人的父親,但是看著奶奶為了我能夠平安的活下來,也曾經幫我換過身體裡面的血。

這種血濃於水,只要我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我都能感覺得到。

「你的閨女今天能不能救回來,就要看她自己的命數了。我能跟你承諾的就是我只能盡量將她拉回到人間,可是這一盞燈的熄滅,代表了她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薄弱。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這些話如非必要我都不想說,可我不能因為這件事情砸了自己的名聲。

鍾先生也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畢竟做生意這麼久了,好像是不能勉強他是知道的。

「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把她救回來,拜託了!這個閨女是我媳婦兒最喜歡的,我也就這麼一個閨女。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我兒子的命來換……」

鍾先生說話開始語無倫次,為了不讓他打擾到我的作法,我將他先請了出房間。

既然附近有陰穢之氣,而且還那麼濃重。

用過了香油,也沒有辦法將蓮花燈點燃。

我心裡面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當我拿著刀,準備將手割破時,慧能在我身邊拉出了我的手。

「小傑哥哥,用血來點燈不合適。」他的神情嚴肅,認真的告誡:「按照你這樣子做的話,只會加重附近的陰穢之氣。到時候我怕太過複雜,我們幾個人沒辦法解決。」

我只是笑了笑,沒回答他的話。

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用血來點燃蓮花燈,確實有點陰邪。

但是我的血並不一樣。

我眼神示意他放心,將手心割破之後,我把血將蓮花燈滴滿。

隨著打火機點到燈芯,燈一下就亮了。

整個房間裡面充斥著蓮花的清香,早就已經沒有了,那一股發霉的味道。

「你……」慧能看著我,瞳孔微縮:「你就是傳說中的祭奠主血?」

祭奠主血。

這個稱號大概是我第三次聽到,雖然代表著什麼我還並不清楚,但是在寨子裡面,寨老說過我確實就是祭奠主血。

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有了剛才的事情之後,我不敢再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我特別害怕我一離開之後,守著燈的人,會再一次守不住。

鍾先生看慧能出去了,他躡手躡腳的推門而入。

這是我之前跟他們講過的,只要是點了燈之後,盡量都要把門窗給關起來,若是要進房間開門的動作也不能太大。

因為我們要守著燈不讓它熄滅,哪怕是被風吹滅也不行。

「我的閨女怎麼樣了?」鍾先生臉上還是帶著著急的神色。

我扭頭看去,發現他正看著被點燃的那一盞燈出神。

「現在暫時燈已經點上了,還是跟我說的那樣,七天之內不能有任何一盞燈在熄滅,不然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剛交代完這些,東靜在院子裡面有了動靜。

「你先在這裡看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我轉身離開。

這時候的東靜,左手正拿著一塊獸骨,他嘴裡念叨著什麼,右手拿著香。

隨著她將香點燃,獸骨上面並沒有任何的提示。

以前我也試過用獸骨獸魂,只要是搜到了靈魂,獸骨上面就會有一個紅點作為提示,也會出現一個附近的小地圖。

這是我和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連續試了好幾次,這一次的搜魂都沒有成功。

東靜有點無助的回頭看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這不應該。」東靜走到了我的旁邊說:「只要是靈魂在,就一定能搜得到。哪怕上一次我們在村裡幫蘇祖峰,就算是在縣城這麼遠的地方,我們也都能找得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著東靜的話,我也沉默了。

上次的事情我記得清楚,這麼遠的路上,十幾公里,都能把蘇祖峰的魂搜到。

慧能摸了摸鼻子,走到了我們的旁邊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這裡的陰穢之氣太重,有什麼東西給我們做了一個屏障,所以讓我們沒辦法搜得到魂?」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反正我的手上還受著傷,傷口也沒有那麼快結痂。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再用一次我的血,將附近的陰穢之氣先去除。

到時候再進行搜魂,估計問題不大。

「去幫我拿個小碗過來。」我吩咐了一句,慧能連忙跑去了廚房,幫我拿了一個小碗。

我將血滴出來了半碗,先前給生命蓮花燈滴血的時候已經用了不少了,再這麼浪費我的血,我也很有可能會暈倒過去。

碗裡面放著半碗血,我點了香開始作法。

隨著我的念咒,我右手一揮,整座宅子多了一個淡黃色的結界。

這個結界也可以說是一個陣法,作用是將外面的陰穢之氣阻擋開來。

只要有了我的血,屋內的陰穢之氣也會被我凈化。

現在整個屋子裡面是乾淨的,沒有了一絲陰邪。

「你重新再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魂搜出來。」

做完了這一系列之後,我回頭看著東靜。

我們對視一眼,她重新搜魂。

可是這一次的做法依舊成效不大,我們並沒有收到小姑娘的魂。

「這不應該,」看著這樣子的答案,我皺了眉:「現在小姑娘還沒有咽氣,她的魂應該也在不遠。」

除非……

我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很有可能這個小姑娘早就已經不是人了,她或許是一個活死人。

「奶奶,」我回頭看著老太太問:「您知道這小姑娘的生辰八字嗎?」

如果她真的是個活死人,那麼按照她的生辰八字是算不出來她的陽壽的。

唯有這個方法,才能判斷出來我的猜測到底真不真實。

拿著小姑娘的八字算了算,她果然早就已經命喪完全了。

這麼多年來,鍾先生養著的,很有可能是被其他東西給奪舍了的女兒。

但是害怕老太太接受不了現實,我並沒有說出口。

我只是將那一張紙遞給了東靜,慧能和東靜看完了之後,眼神驚恐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