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飛頭降

正文卷

蘇青那邊倒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們在蘇青家呆了一個下午,也就只能守著他們幾個小孩兒幫忙燒紙。

中間村委來過一次,江叔前腳剛進門,江哥後腳就跟了進來。

「我家昨天晚上也遭殃了,可我聽到了聞傑的聲音,我沒去開門。」

這話本來是江哥跟江叔說的,說到了後面,他將視線看向了我。

我點了點頭:「對,昨天晚上本來去你家借點東西,後來我喊了半天沒見你出來開門我就走了。」

「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江哥看我的時候,眼神有點不自然。

我眯了眯眼,這什麼意思?

他在懷疑我你死了他家的家禽嗎?

江叔伸手攔了攔,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

江哥反而搖了搖頭,朝著我招了招手:「聞傑你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跟著江哥出了門,他的神色變得有點奇怪。

「昨天的事其實我都在窗戶上看見了,那個人就是陳文對不對?」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是不是陳文我現在還搞不清楚。

若是我胡編亂造,到時候成文有個三長兩短,又得算到我的頭上。

「看你不說話,我大概也已經猜到了。但是有件事兒,這個不是一般的法術,這很有可能是白苗寨的邪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視頻上面見過的,這個叫做飛頭降。」

飛頭降?

我看著江哥,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這種邪術我倒是聽說過,只不過我當時沒有想起來。

我當時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陳文身上,我只想看看,到底那個頭顱屬不屬於他。

「你信哥一句話,他今天晚上還會出動的。你到時候別光追著那腦袋跑,你去陳文家裡蹲著,等到他的頭顱飛出去了之後,你拿東西給他的身子包住。到時候過了後半夜,他的頭顱想回去就難了。只要抓住了那個頭顱,你就能逼他說一些你想知道的話。」

我看著江哥,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像是漿糊一樣。

這個飛頭降,是有人故意下在陳文身上的。

而且這個法術,特別難搞。

如果我將陳文的身子給包住,讓那個頭顱找不到他的身體,他慢慢的就會失去呼吸。

沒有了氧氣,陳文也就等於把命放在這兒了。

但是現實生活中的陳文,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

因為這不是他的自主意識,頭顱是被人控制了。

說到了飛頭降,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這蘇青的死可不一般,如果真的是飛頭降所為,那我大概就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這很有可能也跟逆風道長有關。

光是幫人看虛病抽血,早就已經滿足不了他們要儘快找到七名祭祀者的著急心情。

若是每一條村都有一個人被下了飛頭降,那他們要找到祭祀者,就可以更快。

只不過這件事情並不可取,畢竟死的人多了,事兒也就鬧大了。

所以他們不會廣撒網,而是重點培養。

我們這一條村子有很多是外來戶,只要是從小就生活在這一條村子裡面的,一般都跟墓室裡面的老祖宗有點關係。

只要是這樣,能找到在我們村子裡面住了幾百年的家庭,再找人控制飛頭降,讓他去判斷這個人的血到底合不合適。

當然了,逆風道長是聰明。

畢竟飛頭降一吸血就會把那個人的血給吸光,所以逆風道長要找的,並不是蘇青。

而是蘇青的這幾個孩子。

只要蘇青的血合適,那麼這幾個孩子都可以供他用來當祭祀者。

這麼想起來我一陣後怕,昨天顧著追那個會飛的頭顱,我壓根就沒有想這麼多。

幸好現在看起來蘇青的血是不合適的,不然他這幾個孩子,今天一早就會被人接走。

如果蘇青的血是合適的,那麼這裡一共四個孩子,加上劉沐和東靜,他們的範圍一下就縮小了只剩下一個人。

我咽了口唾沫,事情還不算太糟糕。

可是陳文那邊應該怎麼辦才好?

我要怎麼樣才能把他保住?

想到這裡,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江叔。

「小子,」江叔的聲音像是老了好幾歲,估計是因為最近的事情讓他有點累了。

「如果真的是飛頭降的話,陳文的秘密就放在這了。一旦有人戳破了這個法術,陳文就會立馬斷氣,而飛頭降也就到這裡為止。」

江叔思考了片刻,才說:「如果真的就這樣了,那就沒必要留了。」

他說的話雲里霧裡的,我愣了愣,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陳文現在孑然一身,若真的死在家裡了,也只能算個暴斃而亡。

村委村長他們,倒是也能有辦法把手續弄好。

現在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讓陳文不要再害人了。

尤其是這個飛頭降,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在村裡的風氣影響也不好,與其這樣,還不如就這麼算了。

夜幕降臨,我讓東靜在蘇青家裡幫忙料理之後的事兒。

而我則跟江哥一塊去了陳文家裡,帶著好酒好菜,還有一些鮮花五果。

他自然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只有我們能懂。

我們這是給他送最後一頓飯菜。

除非今天晚上我們抓不到頭顱,不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他也就沒了。

我顯得鬱悶,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陳文看到了這樣子的我,還安慰了兩句。

江哥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以大局為重。

陳文被我們灌酒,這會兒也都已經大醉了。

他嘴裡說這胡話,但大多數都是跟他爺爺有關係的。

「把他弄到房間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江哥說著,就將陳文扛到了房間。

我看了看客廳的大吊鐘,已經十一點五十九分了。

還數著還有幾秒就到午夜,突然一個東西在我面前閃過。

是頭顱!

我聽從江哥的話,並沒有追出去,而是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陳文就這麼直直的躺在炕上,脖子和頭顱的連接處,並沒有一點損傷。

我皺了皺眉,果然就是飛頭降!

「快,聞傑,把那紅布拿過來!」江哥指了指我邊上的紅色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