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緣由

正文卷

「小傑,過來搭把手。」

表舅讓我幫忙把金老闆弄了進去了客廳。

他肥頭大耳的,我們把他弄到了客廳之後,兩個人都累得喘著粗氣。

坐在地上,我靠著沙發。

腦子裡面不斷的回想著下午夢到的那個孩子,總能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我腦子裡面猛地想起來一個細節。

是那小孩子的後背!

當時他的背對著我的,我那會兒只想著看看那孩子到底在幹嘛,也沒怎麼注意他的後背。

可現在想起來,那孩子的後背插了四根銀針。

之前可能沒覺得有什麼,但現在想起來,或許那幾根銀針,是在提醒著我。

「你說得對,那四根銀針,確實是提醒我們了。你還記得銀針的位置嗎?」

表舅聽完我說之後,眉頭一皺。

我點點頭,還真的記得。

「三根插在小孩的後背心臟位置,而另外一根則在腰間。」

「什麼?!」

表舅的神情一下就慌張了:「後背心臟位置?!糟糕了!得快點讓金老闆醒過來才行。」

東靜自然不懂表舅什麼意思,但我畢竟是第一目擊者,我也清楚表舅的意思。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金老闆應該還有一個女兒。

那三根接近心髒的針,代表著這個別墅裡面的主人。

金太太已經死亡了,現在金老闆危險也過去,最後一個要被害的,可能就是金老闆的女兒。

至於另外一根銀針,就是金老闆家的女傭。

可是為什麼,這個女傭跟這個家,是不是也有什麼關係?

我回想了一下,如果沒有記錯,那個傭人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大。

那不就是跟金老闆的女兒也差不多大嗎?

該不會……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金老闆被表舅弄醒過來。

他畢竟邪祟入了體,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

金老闆的整個臉色都是蒼白的,眼神也沒有焦點,雙目無神,整個人也因為害怕,所以哆哆嗦嗦的。

「金老闆,我是聞洲,你別害怕。」

表舅在金老闆的耳邊說著。

這會兒的金老闆應該是受驚了,魂魄不穩定導致的他看起來有點失智。

聽到了聞洲兩個字,金老闆才緩緩扭頭。

「我剛才看的那個孩子了,他身上好臭,一股腐爛的味道。」

金老闆很害怕,身體就像是篩糠一樣抖起來。

他看到了什麼,我並不是很在意。

我更希望從他嘴裡知道,關於這個宅子的事兒。

「你太太在休息間裡面供養了一個神壇。裡面放著是一個狐狸的木像,你知不知道這些事?」

我看著金老闆,開始逼問。

他看了看我,眼神依然是空洞的,但過了不久,他渙散的眼神開始有了焦點。

「我知道這件事,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金老闆跟我們說,原來他跟金太太結婚不久,就知道了金太太有供養陰神的習慣。

只不過當時金老闆還是個窮小子,靠著金太太供養的神,慢慢的發家致富。

一開始金老闆也是很在意陰神這種東西,但是慢慢的,他嘗到了甜頭,自然就沒有再管金太太供養陰神這件事。

這個我倒也可以理解,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也是因為看到了錢,才留下來跟著表舅工作的。

「那個死去的傭人……」

我看著金老闆,發現他的眼神有點閃躲。

「其實是我的私生女,是我在我天天懷孕的時候,跟別人生下來的。後來藉著是孤兒的名義,帶到家裡來當傭人。」

這些往事,估計讓金老闆有點難堪。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也有點不自然。

那女傭的母親,生下了孩子之後,騙了他一大筆錢之後離開。

留下了不到一歲的孩子,就這麼都給了金老闆。

金老闆托關係,讓她住在福利院。

後來又藉著去收養孤兒做善事,供奉陰神為由,將孩子接了回來。

孩子並不知道自己說金老闆的女兒,也就這個家住了下來。

「但是她長大了,越來越像她的母親,每次讓我看到了,心裡就會有根刺。我過不去自己心裡的坎,所以她死了,我反而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沒有了她,就沒有人時時刻刻指正我不忠。」

我嘆了一口氣,正所謂清官難審家庭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難怪那小孩子的背後四根銀針,只有她是插在腰間的。

想到那四根銀針,我才猛地一抬頭:「金老闆,趕緊讓你女兒回來吧。她在外面,可能會有危險!」

我將剛才跟表舅商量出來的結果,又告訴了金老闆。

金老闆明顯被嚇到了,瞳孔微縮,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啥都別想了,讓人去把你女兒接回來。有我們在,還能保個命,不然她也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的。她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必須得保住啊!」

表舅也很著急,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一些。

金老闆這才連忙拿出手機,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我們不能閑著,得想辦法搞清楚這房子裡面另外一個陰穢之物到底在哪兒。

它是什麼東西,又是誰讓它在這裡害人的!

我隨手從客廳的雜物間,拿了一個大榔頭,直接到了二樓把牆角給砸開。

只不過這是別墅,做工很精緻,我廢了很大勁兒,才把牆角砸開一個小洞。

有了這個小洞,就好說了。

因為小洞裡面埋著一個娃娃,所以這一小塊,都是中空的。

我趴著想要把娃娃拿出來,卻聞到了一股腐爛的肉味。

那味道就跟我夢裡聞到的一模一樣,噁心至極。

我忍不住的乾嘔,但現在情況緊急,不能掉鏈子。

於是我強忍下胃裡的翻騰,伸手將那娃娃掏了出來。

娃娃是用布縫製的,做工精細。

他是個小男孩,穿上了精緻的白色小西服。

我將他反過來,後背上果然有幾根鋼針。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衣服被黑色粘稠的液體染黑,那液體奇臭無比。

表舅他們在我身後看著。

自從我將孩子拿出來之後,那味道就散發了整個屋子。

東靜和表舅都皺著眉捂著鼻子。

「你看看這孩子的衣服,能不能扒開。」

表舅看著我,我眼神有點慌張,這玩意兒還能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