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聽唐澤說那過去的故事

正文卷

第607章 聽唐澤說那過去的故事

「長頭髮的,長相很兇,戴帽子的男人?」聽見柯南這麼說,唐澤歪了歪頭,很平淡地回答道,「我知道啊,他還來過學校找過我的呢。蘭同學沒告訴你嗎?」

「啊、啊?」已經將對方提前預設成敵人,就算和組織沒關係,也未必有什麼好心的柯南一下子聽愣住了,「你認識他?」

「認識啊。他是我和志保的哥哥。」說到這裡,唐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吧台里寫寫畫畫的安室透,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他叫赤井秀一,是個很優秀的人。」

沒明白他音量怎麼一下子變小了的柯南不明所以地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咖啡館外的戶外座椅上只有他們兩個,古怪地看了唐澤一眼。

怎麼突然語氣就變得悄咪咪起來了,也沒發生什麼啊……

「……那你們這一家子,還不小啊。」預先設想好的交流被這一嗓子完全噎住,柯南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好端端的跑來一個變小的組織成員,還沒激動多久呢,成唐澤的親戚了。

又拍來一個成分不明的危險分子,沒琢磨幾分鐘,又成唐澤的親戚了。

唐澤的親戚,都是這麼重量級的嗎……

「我沒給伱解釋過嗎,關於,我和志保,以及我們的家族情況。」一口槽憋了太久根本沒地方吐的唐澤,看著柯南那蒙圈的表情,倍感欣慰地點頭。

就得是像這樣,理解一點組織存在,也稍微明白一點赤樓夢各個角色的重量級的,吐槽起來才有意義。

於是唐澤開始扳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我的母親和志保的母親是姐妹。在志保的媽媽嫁給了她父親之後,我母親在她的婚禮上認識了她父親的好友,也就是我爸爸。之後,她就留在日本讀完了博士學位,然後和我爸爸結婚了。」

到這裡,故事還比較簡單明了。

哪怕是縫合世界,給命途多舛的世良家增加了又一門倒霉親戚,但都還算在能理解的範圍內。

接下來的故事就有點有趣了。

「不過,我母親家其實是三姐妹。她們還有一個大姐,留在了英國工作生活。秀一哥,就是她的大兒子。」

「所以,你們幾個人的母親是姐妹,所以你們都可以算是表親。」總算稍微理解了一點這幫姓氏各不相同的人是如何成為親戚的,柯南勉強點了點頭。

如果是母親那邊的親戚關係,那姓氏的多變還算能夠理解。

不管是日本還是英國,在結婚之後,女方大多會直接更改姓氏,不再使用婚前的舊姓,所以哪怕三個人的姓氏各不相同,好像也……

「唔,等一下,你的這個大哥,姓赤井,所以意思是,他的母親也嫁給了一個日本人?」稍微開始感到離譜的柯南睜大了眼睛。

雖然他完全不認識灰原和唐澤的母親,但根據他詢問的情況來看,唐澤和灰原的媽媽都是金髮碧眼的英國人。

一家英國的三姐妹,不約而同嫁給了三個日本人或者日裔什麼的……

悠悠閑閑端著一杯咖啡的唐澤淡定地回答了一句:「家族審美。」

要不然怎麼解釋呢,總不能說,有些作者實在是沒活了,只能製造各種身世背景來強行解釋不同姓氏的親戚關係吧?

「其實,秀一哥家裡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唐澤隨口解釋道,「志保的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因為組織旗下的研究所提供了充足的項目經費而去供職,在研究出了一些階段性成果後被組織控制,之後喪生於實驗室意外——這些,你應該聽志保給你解釋過了。」

聽出唐澤想要解釋自己與組織的關係,柯南不由精神一振。

由於唐澤的經歷,以及他偶爾會提一嘴的,似是而非的心理疾病,他一直沒有直接打聽過這些事。

在知道唐澤曾經是自閉症患者之後,他還專程讓阿笠博士諮詢過從事相關行業的朋友,自己也查了一些資料,得到的結果大同小異。

——這是一種談不上治癒的疾病,如果真的存在所謂的痊癒患者,那他本身就是無法預料的奇蹟,不好定性具體的後遺症。

是這麼一個道理,這種無法治療的發育障礙,都沒出現過治癒的案例,從哪談後遺症呢。

所以,除了唐澤失憶那一陣主動向他提過父母的做事風格以及他過去的生活狀態,柯南再三斟酌之後,沒有失禮地追問過具體的細節。

不得不說,在被迫學習起認知訶學之後,他對能提出這種理論的唐澤夫婦確實是充滿好奇的。

「那是大約17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志保應該只有1歲左右。本來,父母雙亡的她應該會被我父母接過來照料,但就在同年,我被確診為自閉症。我父母沒有精力照料更多孩子,加上為了治療我的疾病,開啟了新的研究……」

唐澤攤了攤手,表達了對重蹈覆轍的命運的無奈。

「他們,也加入了組織的研究所?」總算鬧明白了這家人是怎麼接二連三的遭受組織迫害的,柯南嘴角抽抽起來。

「招數新不新的無所謂,管用就行。前沿領域的研究者,沒有過硬的學術成果,想要開展研究談何容易。」唐澤搖了搖頭,「至於結果么,你也知道了。」

好傢夥,黑衣組織沒有你們家得散。

思緒放空了一會兒的柯南,想到剛遇到灰原哀的時候,對方那副消極淡漠,彷彿隨時會隨風而逝的憂鬱氣質,柯南的疑惑總算稍稍得到了解答。

他之前還奇怪過,從小被黑衣組織培養長大的灰原,由於能力的關係,其實是非常受組織重視的孩子,那麼小就被送去國外學習,她嶄露頭角的時間一定相當早。

沒有父母的照料,一直在組織的影響下長大的她,為什麼整個人的善惡是非觀念會那麼接近普通人,她真的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厭惡組織的存在,厭惡自己的研究造成的災難的人嗎?

由於灰原哀有坦誠,但不多,對許多信息三緘其口的風格,他內心時不時,會有一絲這種疑慮。

現在,考慮到宮野夫婦去世後,唐澤夫婦沒多久就無縫進了組織,宮野志保的性格似乎好理解一點了。

還是有過正常監護人的嗎!

挑挑揀揀給柯南解釋世良大家族的唐澤聽不見柯南的腹誹,否則一定會非常誠懇的告訴他,他父母才不是什麼正常監護人,而灰原哀會長成這種性格,明顯是費拉不堪的組織自己全責。

沒察覺柯南在琢磨什麼的唐澤繼續講著故事:「秀一哥的母親,做的不是科研類的工作,但兩個妹妹在從事研究工作之後,先後杳無音訊,她就對組織的研究所產生了疑慮。所以,她和她的丈夫就開始調查與研究所相關的事情,大約在十年前吧,她的丈夫就在調查組織的時候失蹤了。」

本以為好歹有一個逃過一劫的柯南:「……」

「秀一哥為了尋找自己失蹤的父親,也就繼續展開針對組織的調查……所以,當我被陷害,被迫來到東京之後,他也很快找了過來,向我解釋了我父母的情況。」跳過了詳細的身份介紹,唐澤簡要地概述了一下故事脈絡。

關於什麼MI6特工夫婦,和他們莫名其妙成功加入FBI的兒子,以及之後卧底組織混到有代號的這些故事,還是等認識赤井秀一之後,柯南自己去了解吧。

該說不說,二戰英國笑話聽了這麼久,第一次聽見軍情六處還能反向滲透人家的,MI6最成功的一集。

所以,這個赤井秀一,確實是站在組織對立面的人。

那麼一年前,他出現在紐約,也是為了調查組織的情況,所以才會與他們相遇嗎?

那看來,他們對克里絲·溫亞德的懷疑,也不算空穴來風……

所以小蘭的聯想雖然有點離譜,但好像真的意外的,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哪怕對方不是joker那邊的人,和怪盜團說不定也脫不開干係。

在一番南轅北轍的推理後,意外得出了和真相確實十分接近答案的偵探點了點頭。

「我來問你這個,是因為……」

————

「一年前在紐約遇到過?」叼著煙的赤井秀一回想了一會兒,緩緩點了下頭,「你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是見過她。」

在因為通緝犯的緣故被交通封鎖的街區,撞見了陌生的未成年人,這種事還是很容易留下深刻印象的。

「他們還以為,你是殺人犯的同夥,或者什麼黑幫成員之類的。」拿著一隻紅點瞄準器比劃來比划去的唐澤,開玩笑地說了一句,「你當時還在卧底中吧,該不會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嗯,確實是在執行任務。」赤井秀一將灰白的煙灰彈開,繼續看著電腦上的記錄,沒有隱瞞的意思,「我當時在以黑麥威士忌的身份,掩護正在執行特殊任務的貝爾摩德。」

聽見了劇情差異的唐澤,放下看著手癢的槍械配件,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赤井秀一。

「那兩個孩子見到的殺人犯,應該就是貝爾摩德本人。」赤井秀一坦誠地回答道,「我會上前和她說話,也是因為不確定她是不是貝爾摩德。」

不過在真正打完照面之後,他就沒有這種疑慮了。

他和貝爾摩德的關係疏遠冷淡,貝爾摩德不太可能為了耍他,故意示弱裝害怕,演柔弱少女。

藉機說幾句刺耳的諷刺之語還差不多。

「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在加入組織之後,我總體而言更傾向於行動組,並且和研究所一直有一些關係……貝爾摩德厭惡所有與研究所有關的人,哪怕當時是在合作,我也必須保持戒備。」赤井秀一中肯地評價道。

「她當時在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唐澤好奇地打聽起來。

在這個世界,赤井秀一叛逃的時間因為唐澤夫婦這對意外,延後了三年,一直到了柯南元年開啟之後才正式脫離。

因此,赤井秀一現如今在FBI的地位,與安室透在公安方面相仿,畢竟都是六年來不斷向外輸出情報的深度卧底人員,得到了重視之後,話語權自然會提高。

這也是唐澤能毫不猶豫地這邊也撈點報銷的原因。

現在的赤井秀一很有可能和FBI原本的部門話事人詹姆斯是同一個職階的,沒道理安室透能薅的羊毛,這邊薅不到。

考慮到美國特勤部門的賬單報銷風格,再看看朱蒂價格不菲的單身公寓,唐澤一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

這麼想著,他堂而皇之地把手裡的瞄準鏡往背包里一塞,動作自然地拿起了下一個配件。

有沒有錢是一回事,有沒有渠道是另一回事,不得不說,FBI能拿到的武器,各方面都要好他們不少。

餘光捕捉到這一幕的赤井秀一搖了搖頭,順手打開一份文檔,將新的一行內容添上去,裝作看不見地回答唐澤剛才的問題:「和組織的研究機構有關的特殊任務。當時,我向匡提科方面提供了一所美國境內的研究機構與組織有關的情報,他們本想利用其他理由直接查封,但有人提前走漏了消息,導致了一部分重要的資料被轉移走……貝爾摩德,就是負責接收這部分資料的人。」

捋了一下邏輯,忍不住陷入沉默的唐澤:「……」

卧底特工費勁千辛萬苦,不容易弄了點實質性的資料出來,結果FBI像篩子一樣漏了。

而這邊篩子漏了以後,組織用來接漏下來的東西,用的卻是傳遞出了消息的卧底本人……

篩子接篩子,這幫人跟在做精製麵粉似的,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雙向奔赴啊。

而且仔細一想,正因為這次任務,貝爾摩德被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俘獲了心靈,徹底開始跑偏的二五仔之路,里外里統計下來,組織凈虧兩人。

「貝爾摩德當時正在跟著一個當紅的歌舞劇組巡演,她藉機偽裝了身份,放跑了一名製造了多起命案的通緝犯,她所在的劇組也發生了仇殺……整個紐約亂成一鍋粥,她的任務也成功完成了。」赤井秀一不無同情地為倒霉的同行感嘆了一下。

唐澤看著他的表情。

有同情,但不多,真好,很符合我對美國警察的刻板印象。

「NYPD是全美最有名的警局之一,」發覺唐澤微妙的表情,赤井秀一為自己的想法解釋了一句,「他們甚至發行印有logo的周邊產品,T恤、徽章、外套什麼的……一個地方的警局有名,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赤井秀一這句話的意思是委婉的表示,紐約的治安一直如此,也不是只有那天亂成一鍋粥,他倒也沒有特別給對方添麻煩,而貝爾摩德會想出這樣一套轉移視線的方法,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警局有名,那必然是治安糟糕,就好像米花町的偵探特別出名一樣,一將功成萬骨枯嘛,我懂我懂。

擺了擺手的唐澤略過了FBI對市警局的落井下石,把話題扯到了另一個問題上:「拜託你們調查的那個網站,有結果了嗎?」

「說到這個,貝爾摩德的行動,和這個事情,或許還真的扯的上一些關係。」赤井秀一從電腦面前抬起了頭,「這個網站在美國倒是沒有按照這個形式運營,它更接近,一種不計得失的黑市。能確定的是,已經有多起爆炸案明確與之相關。」

在不同的國家,針對不同的群體,使用了不同的運營策略,唯一相同的是概念性的logo和名稱……很明顯,組織的運營思路還是非常靈活的。

「唔,那這樣說的話,我就能理解森谷帝二是怎麼搞到那麼大量的炸藥的了。」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唐澤點了點頭。

就算沒有那批失竊的爆炸物,森谷帝二隻要堅決地推行自己的計畫,想必組織也會為他分憂,主動解決這批爆炸物的缺口問題。

組織的思路也很明確,不得不說,因為認知訶學研究的發展,他們手中掌握了一大批違規的心理學人才這一點,確實保真。

就好像怪盜團現在的主要思路是維護結果正義,在總體上迎合大眾的樸素正義情緒,組織現在的思路也很簡單粗暴。

——只要有人犯罪,只要你搞得事足夠大,那我們就來幫幫場子。

不得不說,確實也不失為一種製造恐慌氛圍的好思路。

唐澤一邊琢磨著,一邊掂量著手裡新抓來的嶄新槍械,動作嫻熟地開始拆成零部件,打包往包里塞了起來。

「貝爾摩德會那麼快速地掌握通緝犯的信息,並且為殺人犯製造脫離警方監視的缺口,說明組織在美國方面,或許沒有在日本這麼強大的滲透和渠道能力,但一定已經掌握了長線的犯罪集團地下脈絡……等一下,唐澤,那個不能拿,我知道你會狙擊,但是不管怎麼說拿這種制式狙擊槍也太……巴雷特也不行,那是剛到貨的,喂少拿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