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唐澤失憶了嗎?(加更 to 但我只是

正文卷

第456章 唐澤失憶……了嗎?(加更 to 但我只是個電燈泡)

「怎麼了,shade?」看見走在前面的星川輝突然腳步一頓,宮野明美奇怪地湊近,「出什麼事了?」

不等星川輝給出反應,站在他們身邊的諾亞先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然後身影直接憑空消失了。

星川輝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震驚又慌亂。

湊到他手邊的宮野明美看見了他屏幕上的內容,表情一滯,立刻緊張起來。

「什麼叫,『接下來的一天我可能會暫時失去記憶,不要擔心』,這怎麼可能不擔心啊!」宮野明美眉毛倒豎了起來,朝著車輛的方向奔跑起來,「他應該還在教堂附近,快……」

「冷靜一點!」一手一個把向前衝刺的隊友拉住,淺井成實嚴肅下臉色,「別衝動!如果leader真的失憶了,我們就更不能停止行動,我們甚至不應該主動和他交流!」

「可是……」

「失憶狀態下的他,如果因為我們使用了面具的力量,他的joker形態就會立刻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淺井成實皺緊眉頭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此刻的他什麼都不記得,我們才必須繼續活動。這樣,就不會有人把心之怪盜與他聯繫起來。」

聽見他冷厲的聲音,宮野明美和星川輝止住了腳步,對視了一眼,咬緊牙關。

不得不承認,淺井成實說的很有道理,他們本來就身份敏感,如果直接接觸唐澤的話,很有可能引發更大的懷疑。

「Ark已經去查看了,等他的消息吧……leader還能給我們發來通知的信息,這說不定也是他謀劃的一部分,輕舉妄動反而影響他的計畫。確認他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可以暗中看護,確保他在這個狀態不會發生意外。」淺井成實條理清晰地說著,「沒有他做指揮,我們得提高戒備,小心行事。」

做了個深呼吸,控制住情緒的兩個人勉強點了點頭,站定在原地,等待查看情況的諾亞返回。

在煎熬般靜默的半分鐘之後,諾亞銀白色的機器人身軀重新出現在他們眼前。

「Leader,好像真的出狀況了。」小臉皺成一團的諾亞苦惱地說,「我過去的時候,他被抬上了救護車……」

「送到哪個醫院了?」想起了什麼,宮野明美眼睛亮了起來,連忙追問道。

不出她所料的,諾亞說出了那個命運般的名字。

「米花藥師野醫院。」留意著唐澤那邊信號移動軌跡的諾亞,果斷地回答道。

————

「佐藤警官……」

「啊,你們來了。」肩上披著一條毛毯,正望著手裡紙杯的佐藤美和子,慢半拍地抬起頭,看著順著走廊走過來的一行人。

「情況如何?」領頭的毛利小五郎眉頭皺得死緊,「小蘭,還有唐澤那個小子,怎麼樣了?」

因為現場發生了槍擊案,又出現了兩名昏迷的傷者,在場職位最高的小田切局長當機立斷地要求警員及時封鎖所有出入口,給所有聚會上出現的人,進行硝煙測試——包括警員們自己。

所以跟車來到醫院的,只有槍擊發生時現場的最後一位目擊者佐藤美和子,等其他人能夠離開現場來到醫院,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他們身上都沒有外傷,只是目前都還沒有醒。」重新鎮定了精神,佐藤美和子吸了一口氣,帶著他們走向後方的病區,「醫生們要求我再進行一次檢查……多謝唐澤君的援助,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沒關係嗎,佐藤?如果壓力太大的話,先去休息一下。」目暮警部看著自己這位得力下屬稍顯蒼白的面色,嘗試著建議道。

「不用。」堅定地搖了搖頭,佐藤目視前方,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將手中的紙杯捏得變了形,「只是我身為警察,卻不得不仰賴一個孩子出手相救,甚至連累了無辜的他們……抱歉,我應該再謹慎一點。」

都已經察覺到犯人與仁野保案件的關聯性,她會成為槍手的下一個目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果她能,再謹慎一點,不因為婚禮的混亂過去,而放鬆警惕的話……

「不用自責,這是犯人的錯,不是你的。」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目暮十三與她並肩前行,邊走邊說道,「目前現場的檢測結果來看,沒有發現任何硝煙反應,槍手可能在我們封鎖會場之前就已經逃離了。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對兇手的特徵有很多記憶嗎?」

「和我之前告訴你們的一樣,我和小蘭從洗手間出來,唐澤君在對面的男廁,兇手從走廊方向接近,身材較為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雨衣,左手持9毫米自動手槍,有安裝消音器,戴口罩,我沒能看清更多特徵……

「唐澤君為了制止他行兇,直接近身嘗試與他搶奪槍械,他或許看得更清楚一些,等他醒來可以問問他。」想到唐澤義無反顧朝著槍口撲去,撞歪了槍手手臂的動作,佐藤美和子不由一陣苦笑,「如果不是唐澤君當機立斷,毫不遲疑地攻擊對方的話……我估計,我起碼是會受傷的。」

聽見她的話,鈴木園子小小地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裡的手包,像是已經想像到了現場的危急情況。

「朝著手槍直接撲上去啊……」毛利小五郎無奈地拍了一下腦門,「唐澤這小子……」

「他一直就是這種人呢,唐澤君。」佐藤美和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明明都已經因為見義勇為,遭遇了那麼糟糕的事情……」

「佐藤!」目暮警部的眉頭抽了抽,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雖然認識唐澤的人,普遍都認為他的案子有貓膩……但那畢竟是京都那邊警察們的事情,又牽扯到更複雜的檢察院方面,他們是不好多言的。

「可這是事實。」佐藤美和子蹙著眉,堅定地說,「下意識地救助他人,不顧自身安危,唐澤君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對吧?我相信他是一個真正的好孩子。」

「你啊……」見勸不住她,目暮十三無奈地搖著頭,用眼神示意白鳥等人上前,緩和一下佐藤美和子的情緒,自己則放慢了一些腳步,與毛利小五郎齊平,看著前方明亮整潔的病區,心中一陣嘆息。

對佐藤來說,看著他人為了保護自己面臨危險,本就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情況。

希望那兩個孩子都能好好的吧……

————

「小蘭……」

「蘭,你醒了,沒事吧?」

又經過了數十分鐘,毛利蘭終於悠悠轉醒。

在妃英理和鈴木園子的攙扶下,靠坐在了病床上的毛利蘭半眯著眼睛,彷彿看不清周圍的事物一般,呆愣愣地出著神。

「小蘭姐姐,小蘭姐姐,」連聲呼喚著毛利蘭的名字,柯南捏緊了微微出汗的手心,「有哪裡不舒服嗎?」

當他們和在場的警察們循聲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能看見伏倒在地毫無動靜的唐澤,和被佐藤美和子抱在懷中失去了意識的毛利蘭。

那種預感成真的尖銳刺痛,一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甚至,還搭進去了一個答應幫他照看小蘭的唐澤……

柯南的目光划過了另一張病床上到現在都還沒醒的人影,一陣無可奈何。

兩個在體術方面都有過人之處的傢伙,到底是怎麼被一個犯人齊刷刷放倒的……

「嗯?」似乎終於聽見了他們的呼喊,反應遲鈍極了的毛利蘭眨了眨眼,懵懂的目光轉向了連聲呼喚她的柯南,「你是誰,小弟弟。」

「……小蘭!」扶著她手臂的鈴木園子手一陣顫抖,輕輕晃動了一下她的手,「你,這是怎麼了?」

「『蘭』……是在叫我嗎?」甩了甩腦袋,將眼前朦朧的迷霧甩開,毛利蘭抬起手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你又是誰?」

走進病房中的眾人全都愕然地愣在原地,看著用看陌生人的疑惑神情注視著他們的毛利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唔……」

帘子的另一側,傳來一陣布料窸窣的響動,同樣被臨時抬進特護病房觀察情況的唐澤,扶著病床的扶手,也緩緩坐了起來。

「唐澤,你也沒事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蘭她……」站在兩張病床間的鈴木園子很快也反過了身,急切地抓住了皺著眉做深呼吸的唐澤,想要得到一個能稍微安撫情緒的答案。

然後她伸過去的手,被唐澤直接避讓開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微微警惕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唐澤看著站了滿病房的人,皺了皺眉,不適應地向後挪動了一下,「你們,又是誰?」

————

「啊?唐澤在婚禮上遭遇了襲擊?而且暫時失去了記憶?」震驚地重複了一遍對面的內容,安室透伸手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本能地反問道,「你確定他沒在演戲?」

「……降谷先生,如果沒有核實這件事我是不敢給您打電話的。」偷偷摸摸站在病區走廊的另一側,風見裕也無奈地壓低聲音回答,「要麼他就是真的失憶了,要麼就是他演的實在太像,我們根本無法分辨。不管怎麼說,您都需要親自過來看看。」

「抱歉,沒有質疑你工作能力的意思。只是……」頭疼不已的安室透,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用擺事實講道理的口氣就事論事道,「唐澤在實戰中應對襲擊的能力很強,就算是體術強於他的我,想要在短時間制服他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會被風戶京介襲擊成功,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但心療科醫生們都給出了退行性記憶障礙的診斷……這真的是靠純粹的演技能做到的嗎?」風見裕也遲疑地回答,「和他一起遭遇襲擊的毛利蘭,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也許風戶京介使用了什麼特殊的藥物或者手段,唐澤中招了也說不定。」

對風見裕也的猜測,安室透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中招?就以唐澤對風戶京介的那種警惕程度,他會對風戶京介的毫無防備嗎?

不過,如果真的失去了記憶……

想到唐澤那複雜的俄羅斯套娃一樣的身份,安室透解開圍裙的動作不由加快了一些。

得儘快過去確認狀況。

「我總有一種,這小子恐怕是又有什麼小九九,瞞著我們有了什麼計畫,在搞小動作的感覺。」無奈搖頭的安室透快速更換好了常服準備翹班,還是沒忍住關切地追問了兩句,「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嗎?」

「記得。」先前安裝在風戶京介處的竊聽器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完整聆聽了診斷的風見裕也回答道,「他記得自己的名字,也記得過去的經歷……他只是失去了自己被陷害冤罪,轉學來東京的這幾個月的記憶。」

————

「美國的首都是?」

「華盛頓D.C.」

「5乘以8,等於多少?」

「40……」

「她怎麼了?」沒有繼續躺在床上,而是與柯南他們一樣,在病床里找了張靠背椅的唐澤,用膝蓋頂了一下邊上的小學生,「做這種測試的話……她失憶啦?」

正在緊張地盯著風戶京介一一進行常識測試的柯南,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頂頂得晃了晃,穩住身形之後,無語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這話說的,你自己也失憶了好不好啦?」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柯南無奈地看著接過風戶京介遞過去的紙張,認真閱讀上頭文字的毛利蘭,「只是沒有她那麼嚴重而已。」

「是啦,你們不是告訴過我了嗎?我失去了離開京都,來東京上學的這段記憶。」沒什麼所謂地聳了聳肩,唐澤撇了撇嘴,「雖然失去記憶也是很糟糕的事情……但只是幾個月的話,影響應該不大吧?」

「怎麼可能不大……」握緊雙拳靠在牆邊的鈴木園子,憤然地抬起了頭,眼中蓄著一層薄薄的淚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小蘭連父母都認不出來了,你也是,把我們全都忘記了!」

顫抖地攥緊了手裡的小皮包,鈴木園子幾乎要控制不住淚水了。

怎麼會這樣,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短短几分鐘的工夫而已……

都怪她,她不該讓小蘭一個人去的,這場婚禮這麼多人,情況這麼複雜,她怎麼能放小蘭一個人落單。

死死咬住嘴唇,生怕情緒進一步崩潰,鈴木園子努力壓抑淚意。

被她一番情緒激動的搶白,唐澤愣了愣神,轉過頭觀察了她片刻,在鈴木園子淚眼朦朧的詫異目光中,勾起了一個笑容。

「抱歉抱歉,我剛剛說的那麼隨意,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唐澤偏了偏頭,放緩了聲調,輕聲回答道,「會這麼難過,看樣子這幾個月你和我還算熟悉,關係不錯……我沒有看輕這些關係的意思。」

「……你……」上涌的情緒被唐澤的這番話打斷,想哭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的鈴木園子眨了眨眼睛,有些語塞的樣子。

「醒過來之後,突然被這麼多人包圍著噓寒問暖,我還挺開心的。」唐澤彎了彎眼睛,「我在京都生活很久,卻一直沒什麼朋友……沒想到來東京沒幾天,倒是結識了許多好人。」

注意力始終放在毛利蘭那邊的柯南,聽見他的這番話,也不由側目看向了唐澤。

雖然,出事之前的唐澤,居然性格與現在沒有太大差別這點,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他還以為沒遭遇組織坑害之前,唐澤會是更加開朗或者柔軟一點的類型——但是聽他這樣說話,莫名其妙會有一種,「果然是唐澤」的安心感。

「既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為好朋友的話,就算我全部忘記了,也不過就是再認識一次,對吧?」歪了歪頭,唐澤露出了令他們倍感熟悉的,親和的笑容,「可以再告訴我一次你的名字嗎?」

「真是會說話啊,你這個傢伙。」看他幾句話就止住了鈴木園子快要爆發的哭泣,柯南嘴角眉梢都抽了兩下,「你要是和,小蘭姐姐一樣,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會是什麼樣子,我還真的挺好奇的。」

「……我叫鈴木園子。」看見唐澤含著笑意的眼睛,鈴木園子慌忙擦了擦濕潤的雙眼,掩飾般背過身,「真是的,重來一次,你還是和這個小鬼關係更好啊。」

「嗯,這個小朋友嗎?」扭過頭看了看坐在身邊椅子上,兩腳夠不著地面的柯南,唐澤思考了幾秒鐘,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給我一種,同齡人的感覺?真不像個小孩子呢。」

在唐澤那很具穿透力的審視視線下,柯南縮了縮脖子,古怪地看了眼沒像在說笑的唐澤。

……連這一點,都會這麼敏銳地察覺嗎?真的失憶了嗎,唐澤這傢伙。

「是是,小學生唐澤同學。」鈴木園子搖了搖頭,一邊不好意思地擦乾淨了臉,一邊走向病房另一邊的飲料台,「這邊的特護病房收拾得不錯啊。要茶,還是咖啡?」

「咖啡。」唐澤與柯南異口同聲地回答。

小學生喝咖啡,真的沒問題嗎?奇怪地低頭看了兩眼柯南,看其他人沒什麼反應,唐澤想了想,豎起了一根手指,補充了一句。

「四塊方糖,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