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軌跡十分詭異的黑鍋

正文卷

第402章 軌跡十分詭異的黑鍋

「所以說……」安室透將手裡擦乾淨的杯子擱在了吧台邊,撐著桌面,頗感無奈,「你那個事情,最後確定是個人恩怨了?」

「是啊……」唐澤按了按額頭,端起面前的咖啡,也很難解釋自己的哭笑不得,「結果我還因為那把蝴蝶刀疑神疑鬼了很久。」

聽到蝴蝶刀這個關鍵詞,安室透挑了下眉毛:「所以你問她了嗎,為什麼會在預告函上插一把蝴蝶刀。」

應該說,這一點才是唐澤始終認為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的原因——結合唐澤庫梅爾的身份這一點,那把蝴蝶刀實在是太有指向性了。

也是這把刀的誤導,讓他們一直把調查的重點傾向於組織,或者是察覺到了庫梅爾身份的特勤部門上。

要不是唐澤一直攔著,安室透怕是早就把黑鍋扣FBI頭上去了。

「問了,」想到這裡,唐澤不由蹙起眉,「這也是整件事里唯一讓人想不通的地方……若山純子說,那並不是她自己準備的。她提前一天把信插在了我桌上,而那天是新學期的開學日,前一天教室沒有其他人。她原本是想用美工刀把信扎在桌上的,試了兩次沒有成功……」

安室透聽到這裡,本來放鬆的表情微微收緊:「所以,那把刀是她從哪裡找來的?」

「原本就放在我桌子抽屜里的。」唐澤摸了摸手裡的咖啡杯,回想起了之前和若山純子的對話,「她說,『我本來打算,不行就直接放在你桌上好了,結果一低頭在課桌里看見了一把展開的蝴蝶刀,很鋒利……我怕被人發現,急著完成離開,想著正好,就把它拿出來扎在了上頭。』」

安室透聽著他的敘述,屈起關節有規律地敲擊著吧台桌面。

「既然不是你自己放在那裡的,那看來,這件事不完全是一件烏龍或者誤會。」安室透放低視線,逐條分析,「單看預告函的文字——這個部分是若山純子準備的,內容也與她的說法相吻合。真正導致我們判斷你的部分身份暴露的,還是那把作為固定物的蝴蝶刀。」

唐澤點頭贊同。

預告函文字部分內容主要是點明了唐澤的少年犯身份,以及唐澤利用光鮮外錶行欺騙之事兩點,這與若山純子的誤解是能對的上的。

「如果去掉若山純子這個干擾項的話……」思考片刻,唐澤嘗試著還原了一下原本的事件過程,「有個察覺到了『庫梅爾』真實身份的人,在開學前進入了帝丹高中,非常準確地找到了我的位置,並提前在桌子里放了一把展開的蝴蝶刀。他是想暗示,我庫梅爾的身份已經暴露這一點。這個人沒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蝴蝶刀作為一個只有我本人能明白其意義的象徵物,就算暴露出來,其他人也理解不了。」

「若山純子的行動,對這個人來說也是意外的巧合。」安室透頷首,認可了唐澤的判斷,「看來問題還是出在組織這邊。」

唐澤的指尖規律地輪流敲打在椅子扶手上,得出了一點新的結論:「與組織有關,發現了『唐澤昭就是庫梅爾』這一情報,而且要隱晦地向我傳達這份信息作為挑釁,那就可以先排除早就知道這一信息的人,比如琴酒、貝爾摩德之類的……」

和庫梅爾有仇,或者說想要針對庫梅爾。

發現了庫梅爾身份,並且自認為這是一項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信息。

與此同時,這個傢伙多多少少還有點慫,畢竟他本可以像若山純子那樣,充滿恨意地把刀尖往他桌子上一紮,但最後卻沒有這樣做……

唐澤在自己知曉的組織成員里簡單篩選了片刻,慢慢抿起了嘴。

以庫梅爾獲得代號的時間來計算,他能正兒八經得罪的成員實在是有限。

挨個數下來的話……

「愛爾蘭威士忌?」自言自語一般念叨出了一個代號,唐澤挑了挑眉頭。

好傢夥,這傢伙的仇恨不是鎖琴酒身上的嗎,怎麼還順劈到無辜在場成員了?

哦,也稱不上多無辜,因為殺人的是琴酒,放火的卻是唐澤沒錯。

不止是他死的當天,案發現場的那把火,還包括皮斯科那金碧輝煌的、唐澤以另一種角度逛了好幾趟的「凱撒的莊園」。

從加入組織開始,「死」在庫梅爾手上的人,真的算下來也就一個托馬斯·辛多拉真的稱得上是唐澤主動弄死的,其他情況,包括這次任務結束之後的清掃任務,基本都在公安方面的配合下,及時將受害者早早轉移了。

尤其這個任務的清掃,事關到吞口重彥,庫梅爾參與的理由簡直是過分充足,唐澤以一種極度積極的姿態參與了進去,像噶麥子一樣,一茬一茬地向運送了一大批原本應該慘遭滅口的兩人家屬。

牽扯到組織交易中的,該清算的清算,該判刑的判刑;

沒牽扯進去的,比較清白的,收集完證據和筆錄之後,被公安分發去了日本各地,改名換姓。

總之打從庫梅爾和波本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搭檔之後,零組的工作量一直是在穩步提升的就是了。

這些私下的良心勾當,組織方面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那放在組織的視角里……

這一口飛來橫鍋,飛行軌跡實在是有點詭異莫測了點。

這回真的沒做啥壞事的唐澤一陣無語凝噎。

「愛爾蘭嗎?」聽見這個代號,安室透恍然,「他和皮斯科的關係很親近,如果他認為,是琴酒殺死了皮斯科,而你滅口了他的所有家人,還將他的產業付之一炬的話,那確實是可以算得上仇怨的——你連他們的關係都知道,你消息還真是靈通。」

「從貝爾摩德那裡知道的。」唐澤含蓄一笑,輕輕甩鍋。

要不然怎麼說呢,說我親眼看著琴酒開著魚鷹直升機把愛爾蘭突突啦?

「嗯哼——」安室透沒什麼意外的感覺。

唐澤在情報方面也有自己的路子,他已經接受這種設定了,不過聽到貝爾摩德的名字,他眉頭下壓了一些。

「你說貝爾摩德因為你的原因,前後好幾次的易容後跑進帝丹觀察你,所以你最近都沒讓星川輝替你去上學——也就是說,你平時經常讓星川輝替你去上學咯?」

糟糕。

悠閑喝咖啡中的唐澤,聽到他的這個問題險些被嗆住。

關於讓星川輝整天代打這件事,他一直還沒有和監護人安室透報備過呢——雖然對星川輝的存在,安室透早已知曉,但星川輝最主要的身份依然是怪盜團的成員之一,唐澤當然不會無故把這一點透露給安室透。

一來是為了掩飾joker這層身份,二來嘛,理由再好聽也是逃學,還是不要讓監護人聽見的好。

「在這玩滑頭是吧?」安室透冷笑了兩聲,「我差點忘了,你剛開始捏造明智吾郎的偵探身份的時候,也是多次讓星川輝易容你的樣子去上學的,包括這出意外也是那時候的後遺症……看樣子,你是沒少利用這一手啊。」

嘴上說著,他自吧台後方繞出來,朝著唐澤的方向接近過來。

「別別別,真沒幾次,沒幾次!也就替我去了,嗯,二分之一的時間……不是,不是,三分之二,三分之二,真沒更多了!聽我解釋!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