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唐澤:我不管,就要三選一

正文卷

第155章 唐澤:我不管,就要三選一

「死者諏訪道彥,37歲,日賣電視台的節目製作人,兇器是手槍……」目暮警部邊說邊在紙上做著記錄,看了眼窗口上方的時鐘,忍不住嘆了口氣,「一槍正中頭部,貫穿玻璃……」

「目暮警部,又是您啊。」唐澤笑眯眯地走進房間,「要咖啡嗎?總加班還是要注意身體哦。」

目暮警部看看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人,習以為常地打了個招呼:「多謝,這種加班補貼警局從來不報的……讓你破費了。」

「各位才是辛苦了。」把手中的另一杯某巴克遞給目暮警部,唐澤看向被警員團團圍住的死者:「兇手的槍法很好啊。」

「哦?你有什麼想法?」目暮警部的注意力一下子挪到了他這裡。

「窗戶上的前濺血跡。」握著咖啡杯的手豎起一根,唐澤點了點窗戶上那灘非常顯眼的血液,「槍擊傷是我接觸較多的一種現場,雖然詳細的血跡分析會更加複雜,需要配合一些實驗室操作,但我推斷,命中死者頭部的這槍,射擊距離在10米左右。」

「10米?」目暮警部看了看死者坐倒的位置,又目測了一下房間的長度,疑惑地說,「那當時槍手,起碼得站在走廊上……你確定這個數據可靠嗎?」

唐澤毫不猶豫地點頭。

可不就是10米,這可是電視台大樓,不是民居,層高都不低,兇手從7樓的位置打4樓的死者,10米絕對是有的。

「可是,明智君,牆上還有其他彈痕的樣子。」忙碌地進行著取證工作的警員點了點牆上的另外幾個彈孔,「槍手也有可能是隨便擊發了幾次,恰巧命中了吧?」

唐澤輕輕哼笑了一聲,喝了口咖啡:「伱們可以讓鑒證科的來現場做彈道分析還原,但我堅持我的觀點,兇手是一名槍法極好的熟練槍手,一槍斃命,直擊要害。」

說完這個判斷,唐澤把眼神投向站在房間另一側的松尾貴史。

「您這是什麼意思?」松尾貴史太陽穴一跳,反應很大地蹦了起來,「您是在懷疑我嗎?」

「怎麼會。」唐澤彎了彎眼睛,「槍法好的,不還有我和毛利偵探嗎?不要這麼敏感,松尾先生。」

說完這句話,唐澤暗自開心了一下。

對對對,三選一嘛,這樣才對味。

這個小子居然比名聲更大的毛利小五郎更難應付,他是如何一下鎖定自己的?

松尾貴史咬了咬牙,心一橫,按照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劇本,開始了表演:「不過要說是誰害死了他……確實是我,都是我的錯!」

把手往兜里一插,唐澤瞥了一眼手裡也拿著熱咖啡,同樣目不轉睛瞪著松尾貴史的柯南,微笑了一下。

「他是為了等我,才會獨自一人來這個房間……」松尾貴史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起來,兩行淚水滑落而下,「他說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我本來說等節目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坐下來再說,他不同意,說這是不能讓別人聽到的重要談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一個人呆在這裡。諏訪他,是我們節目的靈魂啊……他怎麼就……」

他的聲音在嗚咽的哭聲中逐漸難以為繼,一副傷心地不能自拔的樣子。

在他講述的時候,完成了現場拍攝,畫好了白線的警員們將諏訪道彥的屍體放進了裹屍袋中,擺上擔架開始搬運。

松尾貴史扶著擔架,剋制地哭泣著,跟著擔架走到了門外,像是在對好友表達依依不捨。

「諏訪的遺體被運出來了!」不等房內的眾人就他這番聲情並茂的表演表達什麼看法,一道高亢的女聲在走廊上響了起來。

幾名記者從樓梯的位置奔跑而出,一股腦圍住了跟出來的松尾貴史,幾台攝像機則盡職盡責地給了能大概看出人形的擔架幾個特寫。

站在房內,透過電視看見這一幕的其他人:「……」

「哇哦。」唐澤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感嘆。

「怎麼了明智老弟?」目暮警部以為他有什麼新發現,轉過頭來。

「不是,我就是有些驚訝。」唐澤看著畫面中那幾個伸到松尾面前的話筒,語氣很驚嘆,「這台電視只能收到日賣電視台自己的實時訊號吧?也就是說,這是他們晚間新聞的直播咯?有同僚死在了電視台大樓,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拉來攝像機現場連線直播……哇哦。」

目暮警部愣了愣,看著電視,表情也古怪了起來。

「這就是媒體人嗎?」唐澤感慨道。

畫面里,圍住松尾貴史的記者們連珠炮一般向他丟出問題。

「『松尾先生,在您主持節目時,節目製作人卻在電視台大樓中被害,您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

「『松尾先生,你有什麼要對兇手說的嗎?』」

「『此次案件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不滿節目娛樂化犯罪事件,針對製作組發起的襲擊?』」

「『有傳言說,諏訪製作人與你觀念不合,打算對主持人選進行一次替換,是否有可能是您的粉絲……』」

「『夠了!』」這句話還沒說完,松尾貴史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怒喝,「『請不要污衊諏訪先生!』」

他喊完,抿著嘴微微轉過頭,彷彿在強忍情緒,顫抖著說:「『最近是有這樣的風聲,但最後諏訪先生他,還是堅持了我們節目的宗旨,希望由我繼續主持,保持住綜藝風格……今晚,我們原本就是要討論這個問題,所以才會約定在此見面的……』」

「這個傢伙,案件還在偵破中,他怎麼能公開調查細節呢?」目暮警部翻了個白眼,吩咐身後的警察們,「讓他別說了,不對,把他直接帶過來吧,事情還沒問清楚呢!」

「『我在這裡鄭重宣誓!我會繼承諏訪先生的意志,堅決守好崗位!』」松尾貴史已經從悲傷逐漸轉向憤怒,情緒表達層次豐富,變化自然,嘶吼中仍然清晰可辨的台詞,也展現了優秀的主持功底,「『我們會藉由節目處理這次事件,全力追緝兇手!』」

「『哦!您是在向兇手下戰書嗎,松尾先生,這是很有風險的!』」旁邊的記者語氣飽含興奮,根本不像勸人的樣子,倒像是在說「還有嗎,再來點」。

「『不喜歡這個節目的話,大可以沖著我來!我絕不會逃避的!』」松尾貴史怒視前方,沖著鏡頭怒吼道,「『殺害諏訪先生的惡魔,不論你在哪裡,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淚水,在此刻順著臉頰汩汩而落,像是一個教科書級別的被害人家屬。

情節完整,邏輯連貫,生動感人。

「這就是媒體人嗎?」唐澤嘬了口咖啡,又一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