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另一隻鞋子終於落地

正文卷

第118章 另一隻鞋子終於落地

面前的少女緊張地撫摸著自己的麻花辮,看著毛利小五郎拿起桌上的照片,低垂著頭顱。

「這就是我爸爸,廣田健三……」

「嗯……」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沉吟,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站在計程車邊,他看了看照片,又仔細看了看少女清秀素凈的臉,比較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繼續追問道,「他之前是個計程車司機?」

「對。」少女咬著唇瓣,「他是來東京找工作的,但是已經很多天沒有消息了,計程車公司的工作也辭掉了……」

看著毛利蘭忙碌地往返廚房給他們準備茶水,柯南打著哈欠聽著毛利小五郎那邊的對話,慢吞吞拿出了手機。

雖然找親人這種事,聽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小任務,但想想前幾次的「小任務」最終的結局……

多少有點心虛的,柯南還是翻出了joker的郵箱地址。

【毛利叔叔接到了一個新委託,有個叫廣田雅美的女孩子,在拜託他幫忙尋找她的父親。目前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既然答應過要告訴你了,我還是如約彙報一下。】

拿著手提箱的男人在遍布集裝箱的碼頭上奔跑著。

他時不時驚慌地往後張望,明明身後空無一人,彷彿在被致命的東西追趕。

劇烈運動令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息著,然而浸濕他背後衣衫的卻不是運動帶來的高熱,而是刺骨的寒涼和恐懼。

天空中薄薄的灰雲稀釋了溫暖的陽光,落在人身上的時候只有微薄的暖意,絲毫不能驅散他背後的寒意。

灰藍色的海岸線出現在集裝箱的夾縫中,男人咬咬牙,不再看向身後,悶頭超前猛衝。

快跑,只要帶著這個東西,跑到接應的地方——

「在找什麼呢,先生?」一道人影從前方的集裝箱後轉了出來,攔在了男人的去路上。

「!」狂奔中的男人猛然剎住了腳步,擦去眼中落入的汗水,看清了站在前方的人。

這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年輕男人,麥色的皮膚配上金色的短髮,笑容爽朗,像在招呼走進店鋪的客人那般。

「滾開!」高大健壯的男人咬咬牙,舞動起手裡的皮箱,還沒揮打出去,就看見了金髮男人慢條斯理地抬起手,閃著金屬光澤的手槍露了出來。

「抱歉,此路不通。」金髮男人收起微笑,用槍口點了點他緊緊抱住的箱子,「把東西放下吧。」

對!還有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想起這點,男人更加緊地抱住了皮箱,護在自己的要害部位前,色厲內荏地吼叫起來:「讓開,這東西很脆弱的,只要我用力一——」

「砰——砰——」

兩聲快速的破空聲。

話堵在喉頭,男人抱著皮箱的手一松,劇痛讓他頭腦一片空白,再也顧不上那個性命攸關的箱子,抱住鮮血四濺的膝蓋滾在地上,發出了凄厲的慘嚎。

「你動作也太慢了,波本前輩。」

明智吾郎從男人身後的集裝箱上探出頭,曲膝一跳,自兩米多高的箱頂上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在地上。

「嘖……怎麼又是打膝蓋。」安室透不悅地咋舌了一聲,走上前從男人的手裡把那個黑色的箱子一把拽了出來,「庫梅爾,下次能不能直接一槍斃掉,血流得到處都是,很麻煩啊。」

「這次本來就要留活口的吧,」明智吾郎點了點右耳的耳機,「是吧,琴酒前輩?」

邊說,他邊從槍口卸下滾熱的消音器,隨意地甩了甩,簡單檢查著槍支配件,走到了安室透身邊。

「呆在那別動,馬上過來取貨。」琴酒的聲從耳機里傳了過來,「不許私自打開箱子。」

「這箱子有什麼好開的,」明智吾郎大大地嘆了口氣,語氣聽上去興緻缺缺,「這不就是我從唐澤昭身上摳下來的那個存儲卡嗎……都這麼多天了,還沒轉移走,居然還能被人鑽空子偷出來,東京這邊的成員真的沒問題嗎?告訴我接頭的那幾個人在哪,我去替你問問吧?」

「那些人雖然是廢物,但也不是伱想弄死就能弄死的。」警告了明智吾郎一句,琴酒那邊傳來了一聲清晰的剎車音,「在原地等著。不許打開箱子。」

通訊到這裡掛斷了。

唐澤「喂」了兩聲,確定琴酒已經離線,才摘下耳機,看向面前的安室透。

兩個人都抬了一下眉毛,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等琴酒走到兩個人所在的地方,看見的就是波本和庫梅爾一人拽著箱子的一個角,互不相讓,臉上各自帶著溫和的親切笑意,氣氛劍拔弩張。

膝蓋被子彈貫穿的倒霉鬼已經徹底昏過去了,身上塗著泥灰混合鮮血,臉上還印著兩個大大的腳印,看上去很不安詳,也不知道是誰踹的。

「鬆手。」琴酒直接拉住手提箱的把手,左右撇了一眼。

顯然相互瞪了有一會兒的兩人這才依言同時撒開了箱子。

先低頭確認過箱子的封裝沒有問題,琴酒才抬頭打量兩個同事。

明顯在掛斷通訊的這一兩分鐘里,兩人怕是已經過了幾招了,身上的西裝都沾了點灰。

確認沒打死打殘,場面暫時還能得到控制,琴酒懶得和這對大小陰陽怪說話,簡單交代了幾句任務後續,伏特加拎起倒在地上的男人抖了抖灰,兩人扭頭就走。

唐澤用「第三隻眼」快速掃過周圍,朝安室透比了個OK的手勢。

下一秒,兩人不約而同地收起了各自的酒廠狀態。

「東西換完了?」安室透點了點唐澤的手提箱。

「換完了。」唐澤抬了抬印著A字的銀色手提箱,「確定沒有其他人看過,他們不會發現的。」

「組織為什麼會突然調取星川輝的試驗資料。」拿出試劑噴壺,往滿是打鬥痕迹的地面上噴洒,安室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唐澤拿出噴漆,搖了搖,往集裝箱上的血痕上噴塗,嘆了口氣:「是我的問題。星川輝之前的訓練成績和我的差異很大,我用我父母的實驗搪塞了過去,看來他們多少還是有點懷疑這個問題的。」

「你偽造的數據,能瞞住他們嗎?」安室透不太確信地問。

唐澤篤定地點點頭:「肯定能,這份數據是用我父母自己開發的記錄工具製造的,而且是星川輝昨天連夜重複實驗過程導出的真實數據……除了我父母本人,他們看不出來的。」

「真是麻煩。」安室透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有下次了。」唐澤輕鬆地聳聳肩。

畢竟現在的星川輝,數據真的比較接近人格面具使了,輸出的那些數據非常能唬人,以他父母的測試標準,絕對是具有特殊能力的。

前兩天,唐澤在殿堂的實驗得到了圓滿的結果,而且還有一點意外之喜,那就是星川輝真的也是可以覺醒面具的,只是還缺乏合適的場景和契機。

他確信,瀕死的星川輝睜開了一雙純金色的眼睛,當時唐澤還以為他當場就會爬起來撕個面具給自己看看呢……

可惜並沒有。

這要是P3的世界觀該有多好,唐澤往他手裡塞把槍,讓他自己打自己,就憑他那股不是很想活的狠勁,現在唐澤說不定已經有能一起打陰影的隊友了。

嘆息了一聲,唐澤倒是也沒太遺憾。

說不定這就像P5的奧村春一樣,得有一個足夠他爆發意志的時刻,他才能真正撕下臉上的面具,展露真實的自己。

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唐澤不再只讓星川輝跟在自己後頭開開車遞遞水了。

不讓他自己上場試試,就算有覺醒的契機,也會被錯過吧,反正不管被打成什麼狗樣,唐澤都能給他拉回來,挨揍就挨揍吧,也算一種鍛煉。

不太負責任地想了一會兒,兩人收拾完了一片狼藉的現場。

手機傳來一陣郵件的「叮鈴」提示音,唐澤掏出來一看,翻到了柯南發來的那條消息。

「呼……」擦了擦額頭的汗,唐澤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嗯?」安室透奇怪地看了過來,「累了?今天也沒跑多遠。」

「不是,」盤起腿,拍了拍手套和衣服上的灰,唐澤舒了口氣,「就是有種另一隻鞋子終於落地的踏實感罷了……」

還有加更,在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