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禮貌庫梅爾

正文卷

第105章 禮貌庫梅爾

「好氣派的房子……」站在辻村家的莊園前,毛利蘭小聲驚嘆著,「這應該叫,公館吧?」

「太太,您回來了。」站在門前的管家迎著下車的幾人鞠躬,「這幾位是……?」

「這是毛利先生一家,是我和先生的朋友。」辻村公江走進玄關,脫下身上的皮草扔給管家,又不經意般問道,「先生人呢?邀請的客人來了,他也不出來迎接一下。」

「先生還在二樓的書房裡呢,或許有什麼要緊的事務。」管家畢恭畢敬地接過她扔開的衣物,「貴善少爺和幸子小姐也回家了。」

辻村公江眉頭一蹙,就聽一道清越的女聲從屋內響起,穿著寬鬆居家服的桂木幸子走到了玄關前:「啊,是媽媽回來了,抱歉沒有事先和您說,突然來訪,打擾了。」

聽見她的稱呼,瞬間,毛利一行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見到真人之後,認真比較比較,唐澤說的還挺在理,桂木幸子和辻村公江確實長相上有諸多相似之處……

辻村公江可能也是想起唐澤之前的評價,臉上一僵,生硬地呵斥道:「為什麼今天回來?還有,你還不能叫我媽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媽媽!」辻村貴善伸手將桂木幸子護在身後,「您突然這麼生氣做什麼?父親不願意見幸子,我還以為您起碼是支持我們的……」

「貴善,有客人在。」桂木幸子扯了扯男友的衣擺,制止即將爆發的爭吵。

辻村貴善深深吸氣,壓抑住不快,勉力朝唐澤他們露出笑容:「抱歉各位,是我們招待不周了。」

幾人齊齊搖頭,眼神十分同情。

除了唐澤,他們已經從辻村公江和桂木幸子相似的面相中腦補出了全套劇情,此刻腦中都是一幕幕生離死別的經典熒幕情節。可憐的年輕人,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咳嗯……」辻村公江麵皮抽了抽,她大概能猜出這群人在想什麼……無奈地瞄了一眼罪魁禍首唐澤,她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嗯,我和你爸還有事要和客人談。先上去了。」

她帶著幾人上樓,走到了緊閉的書房門前,隱隱能聽見門內傳來的音樂聲。

她伸手翻出自己的鑰匙,打開房門,深吸了口氣。

唐澤落在隊伍的最後方,施施然跟在眾人身後進門。

「怎麼把音樂開這麼大聲……老公,老公,毛利先生來了。」辻村公江抬高音量,走近撐著頭靠在書桌上的辻村勛,湊到他耳邊呼喚,「老公,醒一醒。」

以唐澤的眼力,輕易就能看見她扶在辻村勛耳邊的手,與她指尖微微發亮的銀針。

他眨眨眼,若無其事地轉開頭,裝作是在好奇打量書架的樣子。

圍觀群眾什麼都不知道,別問,問就是密室殺人……嗯?

「老公!」那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和辻村公江的呼喊中,辻村勛肥胖的身軀重重倒在了地上。

而唐澤的注意力卻完全被書架上的照片吸引了。

左側的相框,是那張至關重要的殺人動機,年輕的辻村公江和辻村勛的合影,而右側的相框里,發福的辻村勛親熱地摟著另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各自舉著手中的香檳親切微笑著。

辻村勛,和吞口重彥,居然是認識的?

哦不對,瞧他在說啥呢,一個外交官認識國會議員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考慮到吞口重彥的逆天風格……

唐澤慢了眾人很多拍地轉回頭,驚訝地看著雙目緊閉,倒地咽氣了的辻村勛。

不會吧不會吧,這不會是個和組織有點關係的倒霉蛋吧?

這種素質的也能和組織扯上關係……

禮貌地問一下,組織的基層部門是什麼垃圾分類箱嗎?

雖然反射弧明顯不對勁,但好歹唐澤的表現多少和大家還是一致的,在場的幾位偵探都沒發現唐澤的不對勁,三個人都第一時間衝到了辻村勛身邊,檢查著他的呼吸和心跳。

「來不及了……」服部平次沉重地說,「已經沒救了。」

「發生什麼事了?」屋子裡的動靜很快吸引到了其他人。

「不許進來,在警察到達之前,誰都不能進門,辻村太太,麻煩您也站到門口去。」對如此場面再熟悉不過的毛利小五郎馬上組織起保護現場的工作,「抓緊通知警方吧。」

而兩名高中生偵探,像是沒聽見毛利小五郎的話一般,幾乎是立刻撲到了死者的屍體周圍,開始檢查體表痕迹,搜查屍體附近的線索。

「屍體還是溫暖的……死亡時間很接近。」服部平次扒拉了一下死者的眼皮。

「嘴唇發紺,但是程度尚淺,毒發沒有多久。」柯南吸著鼻涕,翻動著死者的下嘴唇念念有詞。

唐澤踮起腳尖看了一下兩人齊頭並進的架勢,放心地退後一步,靠在了牆上。

暫時沒什麼需要他參加的部分,可以安心掛機做背景板。

於是他拿出手機,一頓敲打。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

琴酒把沾著血跡的黑色手提箱朝塑料袋裡一扔,丟在后座,皺著眉坐進了副駕駛。

「什麼東西?」他剛剛下車處決掉一個暴露在警方視線中的廢物,前後只花了十來分鐘,所以手機並沒有帶下車,接連不斷的提示音聽得他心煩意亂,直接開口問伏特加。

「呃,好像是庫梅爾的郵件……」伏特加並不敢真的打開大哥的手機替他看信息,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新消息提示,就把手機遞到琴酒手中。

「庫梅爾……」他能有什麼需要聯繫的事?琴酒打開了一封接一封沒個完的郵件。

【琴酒前輩,我是庫梅爾^_^我想請問一下,組織在東京是否有一個叫辻村勛的基層成員?】

【我剛剛目睹了他被自己的妻子謀殺的現場,嗯,他妻子和組織有關嗎?我應該插手嗎?】

【哦,抱歉,不用確認了。】

【他確實是組織基層成員,我找到了他和我爸的合影,哇哦,太有意思了,照片背後還有我爸的簽名……我幫他銷毀了,不用謝。】

【哦,抱歉,我多嘴了,辻村勛的妻子和組織肯定沒有關係,我發現了一些線索……這是一場純粹的仇殺。】

【嗯,我沒有別的意思[微笑的emoji]就是冒昧地請問一下,東京這裡的分部有明確的人事話事人嗎?能告知我他的名字或者代號嗎?我想幫組織做一些財務方面的整理和查詢……他的經費有使用過當的記錄嗎?】

【哇,辻村勛曾經使用組織的渠道,幫他個人抹黑了同期的競爭對象,成功上位了外交部的要職……令人驚嘆的效率。】

【抱歉,剛剛是我誤會了,他的目的並不是升職,是看上了對方的老婆。】

【這麼說可能是我僭越了,但是我現在真的想查詢一下組織在人才引進吸收方面,是如何規劃經費的使用的呢?我昨天申請新狙擊槍預算被駁回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我覺得適當將這方面的經費分配給我和波本前輩,可能是更恰當的選擇……】

【聽說,組織也有代號成員被卷進他人的仇殺死亡的先例,呃……】

琴酒翻到這裡就不想再繼續看庫梅爾的陰陽怪氣了,「啪」的一聲,他的手機險些直接砸在擋風玻璃上,打著轉得順著手套箱朝前滑動。

「廢物!」

一聲怒喝,從保時捷中傳出,順著陰暗的橋洞傳得很遠,回聲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