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公主?(一更)

正文卷

中書令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老皇帝現在就是嘴硬,否則方才也不會急著要出宮去平國公府找人。

「陛下不妨細想,國公爺的態度,是否早就已經知道,微臣以為,國公爺許是因著私心所以一直不向陛下稟明。」

畢竟皇后是謝家人,當年陶氏派人暗殺之事,謝家多少還是有些怨的,蘇眷可是他謝家正兒八經的外甥女,若是因此而隱瞞下,是極有可能的。

他甚至懷疑,皇后是否早就知情。

老皇帝卻連連擺手,「劉卿,你且再好好查查,皇后端莊,朕看她那德行,竟還夜宿花樓,實在是不像皇后。」

中書令猶豫過後,提醒道,「陛下是否忘了,當年陛下還未登基尚是皇子之時,時常跟著京中世家不少人去逛花樓,說是去長見識。」

這蘇眷是不像皇后那般端莊,倒是像極了您老,年少整日就愛到外面長見識。

這公道話還是得說上一說。

老皇帝:「.」胡說八道。

「你再給朕查查,把那些個穩婆,蘇府一應人等都查個清楚,尤其是蘇眷那個爹,給朕好好查!」

提到這人,老皇帝幾乎是咬牙切齒,「還有樂安葬在何處,都查個清楚。」

先前還未覺得什麼,現下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在那姓蘇的人家裡是如何受的委屈,連帶著他的孫女也不受待見,他這心裡頭就惱火得很,甚至想一道聖旨下去,給蘇家來個滿門抄斬。

他剋制著,心想,自己的女兒,縱使已經不在人世,也要接回來。

其實事情已然明了,但皇帝不依不撓就是要查個清楚明白,中書令只得應下,「是,微臣定為陛下查個清楚。」

他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皇帝手裡的玉佩,眼神示意:玉佩該還了。

老皇帝卻視若罔聞。

中書令無奈,只得開口,「陛下,玉佩是小女從蘇眷手中借用來的,要還回去的。」

老皇帝卻把玉佩收了起來,一臉正色道:「此物乃朕與皇后的定情之物,如今既然已經尋回,豈有再給回去的道理?」

中書令:「.」

看老皇帝的樣子,顯然是真不準備還了,他還想說什麼,卻被老皇帝打斷。

「劉卿,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罷,宮門已經落鑰,朕喚人送你出去。」老皇帝一邊說著,一邊趕人。

中書令沒辦法,人家是皇帝,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是臣子,總不能衝上去搶.

「微臣謝陛下。」

從皇宮一路出來到上馬車,中書令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唾罵了一句:果真不要臉。

次日,從劉妙青口中得知中書令並沒有把玉佩拿回來,被老皇帝留下了,蘇眷絲毫不見怪。

劉妙青滿臉歉意,「阿眷,對不起啊,父親也沒想到陛下竟然將玉佩留下了,他昨夜開口討要了,但是陛下就是不肯還,說那是他和皇后娘娘的定情之物。」

蘇眷打了個哈欠,一邊剝橘子,「沒事,我早就預料到了。」

【以老皇帝的性子,到手的東西怎麼可能給回去。】

從把玉佩給到劉妙青手上的時候,她就沒覺得玉佩還能回到自己手上。

【說白了,要是玉佩真能要回來,對我而言,反而不是件好事,證明老皇帝對我身份存疑,無心認回自己的孫女。】

她掰了一瓣橘子,塞進劉妙青嘴裡,笑眯眯,「甜嗎?」

劉妙青點了點頭,「甜。」

蘇眷眼角微彎,「這個時候的橘子最甜了,聽說是南邊運到京中的,昨夜宋千杭差人送來了整整一箱,我估計他是把宮中送去敬王府的那些全都抬來了。」

劉妙青半晌不語,只是盯著蘇眷看,宋千杭是宗正寺少卿,他日阿眷要改姓宋,入皇室族譜,有宋千杭在,或許中間能少好些麻煩。

只是這事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怕是有的傷心接受不了,有的惱恨。

蘇眷笑著看她,「怎麼了,這麼盯著我看。」

劉妙青搖頭,「沒什麼,昨日你說要去百花樓,後來有發生什麼趣事嗎?」

蘇眷笑,「有件事你肯定想不到,百花樓先前那個出了名的仙雲姑娘,原來可是宋千帆的紅粉知己,前不久,讓宋千杭給贖身了,現如今就養在他外頭的那個宅子里。」

【我是真沒想到,宋千杭竟然學著宋千帆養外室,關鍵是,還搶的宋千帆的女人。】

【這真是太有意思,光想想宋千帆要是知道這事,臉色得多難看。】

劉妙青沉默半晌,又是盯著蘇眷看,她直覺,要是阿眷當初沒有和離,宋千杭要搶的,只怕根本不止是什麼仙雲。

阿眷聰明,尤其是在公事上,總能把事情辦得妥帖漂亮,還總能第一個想出來好些旁人想不到的好點子,但在感情上,好像一竅不通。

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日,阿眷恢複身份,想來宋千杭也會收斂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公主!?」

宋千帆震驚,「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公主?」

皇帝幾十年沒子嗣,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一個女兒?

於挺低聲道,「昨夜中書令劉則連夜入的宮,外頭當值的是我的人,消息不會有假。」

「我向宮中的老人打聽過,陛下還未登基之時,皇后當時還只是側妃,確實產下一女,後來因為陶氏妒忌,派人暗殺,故而失蹤。」

「陛下登基後,賜封號樂安,公主玉牒確實在宗正寺,此事只有老一輩的人還知道個大概。」

他也著實想不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樂安公主。

宋千帆臉色頓時難看,「若是如此.」

儲君之位,毋庸置疑。

於挺沉聲道,「倒也不必想這麼深,樂安公主自小失蹤,縱使宗正寺那邊確認無疑,此人不過一介女子,又遠離朝堂,難有作為,百官豈會同意冊立此女為皇太女?」

朝中和那幫老東西個個都不是簡單的,要想坐穩這個位置,可不是身上光流著皇室血脈這一條。

一個毫無作為的女人,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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