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萊妮絲與埃爾梅羅二世

正文卷

第204章 萊妮絲與埃爾梅羅二世

英國,阿奇佐爾緹家

「你……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隨便抓人呢?」

在鎖鏈的捆綁聲中,男人的身軀被倒吊起來,懸掛在會客室的大廳中。

「我可是你的隱藏粉絲呢,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和韋伯成熟了不少的聲音比起來,和他對話的女孩雖然語氣戲謔,但仍遮掩不住她那稚嫩的嗓音。

「可你究竟是誰?」

「我叫萊妮絲·埃爾梅羅·阿奇佐爾緹,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參加者,同時也是你的恩師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佐爾緹的義妹,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唔!」韋伯的瞳孔狠狠一縮。

伴隨著逐漸穩定的視野,他總算看清了那坐在超級加長的高腳凳上,宛如洋娃娃般的女孩模樣。

映入眼帘的是一頭靚麗的金色短髮、彷如陶瓷人偶般白皙的肌膚,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雙與年紀不符、蘊藏著極強意志的眼眸——那比女孩嘴角戲謔的笑容,更能看清她的本質。

但是,阿奇佐爾緹家族的公主,為什麼要找上他這一個小小的學生?

難道說,是第四次聖杯戰爭……

「在血緣關係上,我其實是他的侄女。」見韋伯被她震懾住了,萊妮絲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當然,我對報仇什麼的沒興趣,只是有些事我一直都覺得不可思議,就想問問你。」

在輕笑聲中,萊妮絲隨意的抬起食指,身後的兩個西裝保鏢聽話的伸手,像是操弄著擺鐘一樣,將韋伯推的搖來晃去。

「你參加了冬木舉行的魔術儀式,爭奪萬能願望機的戰鬥:聖杯戰爭,沒錯吧?」

劇烈的晃動讓韋伯感到一陣眩暈,別說撒謊的力氣了,連思考都變得無比艱難:

「嗯,正如如此。」

「義兄在戰鬥中敗北,並被殘忍殺害。」

「沒錯,之後我也落敗,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才能回到這裡。」

「先不談你是否幸運,聖杯戰爭結束直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迄今為止你總共給阿其波盧德家發送了三封信件,其內容除了『希望代替肯尼斯老師繼續進行研究』,『希望成為埃爾梅羅家的魔術師』以外,在最後一件信封里,你甚至還提到了『我將買下肯尼斯老師的埃爾梅羅教室』……」

「你想說我是個奪走肯尼斯老師遺產的強盜嗎?」

「哼哼,怎麼會呢?」萊妮絲像個小孩似的笑著鼓起了掌,「你可是在阿其波盧德家危難之際,唯一一個願意繼續跟隨著義兄的魔術師哦?」

下一刻,萊妮絲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雙手托腮,低俯下身看著韋伯:「之所以沒有回覆你的信件,是因為阿其波盧德家的沒落不需要另一個犧牲品。為了參加聖杯戰爭,義兄壓上了不小的籌碼——但是隨著他的死亡,一切努力都變成了負數。沒有人會再關心這個代表著恥辱的家門和學派。」

「那麼,為什麼現在又找到了我?」

萊妮絲臉上的淺笑有一瞬間消失了,但很快又恢複正常:「現在是我在詢問你才對吧?你為什麼會想要去做這種事?為什麼會繼續向沒落的家族獻上忠誠?」

察覺到韋伯的動搖,萊妮絲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幾乎被燭光暈染成紅焰色:「我有知道這件事的權利,沒錯吧?」

不等韋伯回答,女孩像是漫不經心似的說起另一個話題:「你知道嗎?人一旦被倒吊著,那可是撐不了多久的(亞雷斯塔:?),雖然確切的時間有各種說法,總之大約三小時,人就會承受不住血液上下逆流的負擔,心臟就會停止跳動……唔誒!」

在韋伯倒轉的視野中,熟悉的菱形空間張開,一位穿著黑金色風衣的少年出現在萊妮絲身後,抓住了她的腳踝,一把將她倒提起來。

在牛頓的凝視之下,萊妮絲的裙擺開始滑落,在幾乎露出絕對領域之前,女孩趕忙伸手將它摁住。因為姿勢相同的緣故,韋伯能很輕易的看到女孩臉上的驚慌之色,原本威嚴滿滿的小家主大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揪住了後頸肉的貓咪一樣的軟萌和無助。

「是誰!不,你是……」

「是我,在肯尼斯死後,自動成為阿其波盧德代家主的傢伙,也是你們要討伐的對象。」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瞪了韋伯一眼,將他要脫口而出的『朔月』二字逼了回去。

「唔!」萊妮絲下意識想要反抗,卻被朔月隨手一甩,紅焰色的魔眼頓時失去了目標,甚至裙子又要開始滑落,嚇得她趕緊抓住,「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還不快來幫我!」

顯然萊妮絲是想要讓韋伯身邊的兩個保鏢幫忙,但是兩個西裝壯漢卻好似沒聽見主人的命令一般,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別傻了,小傢伙。」少年用平平淡淡的口吻,告訴了萊妮絲一個絕望的事實,「你以為是誰暴露了你們的行動的?」

「你!從一開始你就在我身邊布了眼線!」萊妮絲氣急,濃濃的挫敗感在心中騰起。

有著代家主的名分,實力強大的神秘少年,與因為要進行魔術刻印的移植而不足十歲的女孩——這兩者究竟選誰一目了然。若非出於對朔月是外人的抗拒,恐怕阿奇波盧德家沒多少人會認可一個小傢伙成為他們的領導者。

說到底,如今投身於萊妮絲麾下的魔術師之中,又有多少人是這個少年派來的暗子呢?

「嘩啦啦。」鎖鏈被解開,韋伯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活動著胳膊。

「讓我來告訴你吧,肯尼斯的學生啊,關於這位小小姐為什會把你綁過來的原因。」朔月彷彿不認識韋伯似的,用一副陌生的口吻說道,「是因為我的存在。」

「在名義上,我才是阿奇波盧德家的代家主,而在實力上,某個分家已經成了肯尼斯的陪葬品。本來的話,只要這些魔術師們乖乖成為我的僕從就行,我自然會保住埃爾梅羅的領主(lord)地位,並讓其他家族不敢侵犯阿其波盧德。不過嘛,這些蠢貨似乎並沒有放棄君主權力和地位的打算。」

說到這裡,韋伯已經明白了朔月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說,他們找我過來……」

「是的,不管怎樣這位小小姐的年紀還不足以服眾,在她成人之前,必須有人來承擔君主的工作。」這般說著說著,朔月又隨意晃了一下手裡的萊妮絲,「而且,也總要有一個人和我唱對台戲,他們才好名正言順的站在台前,繼續他們的政治遊戲。」

聞言,韋伯下意識向萊妮絲看去,然而她卻撇開了目光。

若非因為外有壓力,內有強敵,她也不想將韋伯拉進這個泥潭。

可是——家族的存續高於一切。

「當然,我對你沒有興趣,韋伯·維爾維特,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倖存者。」朔月話鋒一轉,忽然道,「或許,放任你將反抗勢力一併聚集起來,再由我輕易擊碎的話,才能一勞永逸,根除後患。」

在驚呼聲中,少年將倒吊著的萊妮絲丟到了韋伯懷裡,拍了拍手,和兩個侍從一起優哉游哉的走出房間:

「那麼,盡全力對抗我,取悅我吧,埃爾梅羅·二世(偽)先生,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少年離去,而被衝擊力撞倒在地上的韋伯,與鴨子坐在他肚子上的萊妮絲面面相覷.

「看來,我們不得不結成同一陣線了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