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假死了但沒完全假死
關於擄走美游的那個人的信息，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畢竟除了觀看朔月的戰鬥時有感而發之外，那個男人沒有對美遊說過一句話。
但即便如此，那份面貌，以及那些對話中泄露出來的信息，也足夠讓朔月的推斷更進一步了。
森林裡的暗影從者，自稱無銘，拒絕了抑制力的加護，彷彿看穿了未來的表現……
金眸閃爍間，朔月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手掌被扯動，低下頭去，美游正看著他，輕聲道：
「他說是我阻礙了你獲得聖杯，Berserker也說過，因為我，哥哥連夜修改了計畫……」
不，不是這樣的。
朔月想要反駁，可是美游忽然間的擁抱卻阻止了他開口。
「答應我，不用顧忌我好嗎。」
依偎在朔月的懷抱里，女孩小小的祈求聲傳出，朔月忍不住抱緊了她纖細的身軀，感受到了她因為不安和愧疚的顫抖。
「我想看到你全力以赴後的勝利，御主（Master）。」
沉默片刻後，朔月手臂發力，將她託了起來，與她對視，讓她看到自己臉上自信的笑容：
「我答應你。」
不是以哥哥的身份，而是以御主的身份，對自己的從者立下誓言。
————
片刻後
「準備好了嗎，美游。」
「準備好了。」美游看著站在房屋門口的朔月，有些忐忑，「但是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嗯？當然沒關係了。」朔月拍了拍身後的屋子，笑道，「這間屋子本來就是衛宮切嗣秘密購入的地產之一，裡面還藏著一輛油罐車呢，一舉搗毀掉剛剛好，還能給切嗣添點堵。」
「……我說的不是這個。」美游不滿地嘟起了嘴，「是伱啦，歐尼醬，真的不會受傷嗎？」
朔月一怔，忍不住笑了起來：「安心好了，哥哥我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受傷的人。來吧，美游！」
「好。」美游本就不是什麼拖泥帶水的性子，聞言，她伸手從綁在大腿上的卡片袋中抽出一張職階卡。
手持西洋劍的劍士筆直站立著，標誌著這張卡片的職介。
職階卡·Saber。
「夢幻召喚（Install）！」隨著女孩的嬌喝聲響起，熟悉而凜冽的氣息頓時包裹住了她的身軀，當置換魔術的光幕散去，美游已經換上了與阿爾托莉雅類似的劍士裝扮，手中的黃金之劍熠熠生輝！
「抓緊時間，美游，這樣的行為一定會引起Saber注意的，畢竟用的是她的力量啊。」朔月靠在門框上，淡定提醒道。
美游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高舉起聖劍，伴隨著魔力灌注，無數星光匯聚而來。
「「E——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
星光奔流席捲而來，將整棟屋子給摧毀，其中還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的火光，與奔騰的光流一起衝上雲霄，許久之後緩緩散去，不見聲息。
夢幻召喚解除，美游看著被摧毀殆盡的屋子，以及那殘留的神聖氣息，抿了抿唇，消失不見。
片刻後，一輛銀色的轎車疾馳而來，急匆匆一個甩尾，停靠在殘垣斷壁前。
鷗翼門打開，金髮碧眸的Saber從中走出，和愛麗絲菲爾一起打量著眼前的景色，神情從疑惑變成了難以置信。
「果然，這是我聖劍的氣息！可是，怎麼會……」
「看這裡，Saber！」太太的呼喚聲響起，Saber走了過去，看見愛麗絲菲爾俯下身去，撿起一塊水晶。
「這是魔術處理過的水晶，能夠反映出一段時間的影像。」愛麗絲菲爾解釋了一句後，激活了影像。
魔術光幕展開，在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位身形嬌小，模樣與Saber相似，看不清臉龐的女孩揮動金色的聖劍，釋放出光束，將前方的屋子包括一個白髮金眸的青年給吞沒。
「朔月？！」
Saber與太太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呼，似乎身邊還有青年戲謔的笑聲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片刻後，這枚水晶落到了衛宮切嗣的手中，叼著煙的魔術師殺手在短暫的思索後，做出了決定：
「我會將這個當做證據交給教會，向他們宣布Caster御主的『死亡』。」
————
翌日清晨
被誓約勝利之劍「射爆」的朔月，在圓藏山深處的大空洞內睜開了眼睛。
在昏暗的洞窟內，他的身上卻流轉著白金色的光芒，看上去無比奇異。
這一晚上，他都在用第三法鑽研聖杯戰爭的系統。
「果然，『冬之聖女』羽斯緹薩的意識已經徹底被消滅了，突破了老蟲子設立的『防火牆』後，整個聖杯系統的脈絡幾乎是一覽無餘啊。」
冬之聖女，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
兩百年前，策劃第一次聖杯戰爭的三個家族中的愛因茲貝倫家的當家，是將自身當成活祭品，成為了整個聖杯系統核心的冬之聖女。
瑪奇里·佐爾根，也就是老蟲子，正是以她為基礎構建了七名御主與從者互相廝殺，召喚聖杯的儀式，也就是聖杯戰爭。
時至今日，羽斯緹薩雖依舊坐鎮聖杯系統的中樞，但人格早已經消失。
「倒不如說這樣更好，若是依舊存在著人格，才更讓人毛骨悚然。」朔月感受著潛藏在圓藏山下的無數靈脈，目光幽深。
畢竟，在第三次聖杯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違規召喚出了職介為Avenger的英靈安哥拉曼紐，在Avenger死亡後，靈魂被回收進大聖杯後，大聖杯的無色之力被以惡之願望成型的Avenger污染成黑泥。
若是羽斯緹薩的意識仍存留的話，恐怕也因此墮落了吧。
「現在聖杯系統的構造已經被我基本摸清，雖然很多技巧都只是知其所以然，但是也足夠我撬動這場戰爭了……」朔月若有所思地翻轉著手中的數枚卡片，忽然低笑起來。
「但在之前，先把聖堂教會的破事給收拾了。」
在昨天晚上，他和美游演了一齣戲，並將證據交給了Saber組。
如果衛宮切嗣不傻的話，就應該會吃下這個餌，帶著這份證據去聖堂教會，索要令咒才對。
為了彰顯公正性，聖堂教會一定會支付報酬，並將朔月已死的的消息公布出去。屆時，因為朔月身死而放鬆警惕的參戰者們，就會更加容易暴露出弱點，被各個擊破。
當然，這是最粗糙的手段就是了。
「假死脫身這種事情，果然很適合我這種陰險狡詐的人啊，你說是吧，Assassin？」
「非常抱歉，主人。」
陰影緩緩浮現，紫發的百貌單膝跪地，語氣有些難以啟齒：
「只是現在，所有參戰者都不相信您的死訊反而變得更加警惕，加大了偵查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