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王道·唯我獨尊
從一段漫長歷史說起吧。
BC12000：第二神代黎明期，遊星尖兵「賽法盧」的分身入侵地球，被初代聖劍使擊敗，然而自星之內海鍛造出聖劍耗盡了地球的活力，地球被迫轉入休眠，所有幻想生物也一起進入星之內海，世界的主體開始朝著人類一側滑動，蓋亞體內開始分裂出了人類抑制力阿賴耶的雛形——大源隨之衰退。
BC2600：古巴比倫尼亞的王者吉爾伽美什與眾神訣別，美索不達米亞神明試圖用天之楔以及天之鎖聯繫神與人的謀劃最終失敗，眾神不得不承認他們開始失去了紮根於人類世界的能力。
BC1000：所羅門王歸還上主的十戒，並在去世前將魔術的概念與人類相連，使得人類即使脫離神靈的力量也能夠使用魔術體系，而這再次極大地削弱了神靈的權威，使人類終於能用自己的雙手去探索神秘。
AD500：不列顛國王亞瑟（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的傳說宣告落幕，不列顛滅亡，神秘的部分殘餘，最終還是被人類側的抑制力「阿賴耶」所抹除。
自大王降臨，初代聖劍使誕生為起點，英雄王舉起了與神訣別的旗幟，魔術王斬下了致命一刀，最終以同持聖劍的亞瑟王之「死」為終，為神秘畫下的最後的句點。
以聖劍為始，又以聖劍作結，歷經萬年歲月，星球上終於不再有神，人類終於能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這片廣袤的土地，用雙手去觸摸世間的萬物。
「綜上，雖說自初代聖劍使開始大源就開始衰弱，但象徵著人類與神明分裂的節點，果然還是這位英雄王一手造成的啊。
朔月撫掌，露出一副很愉快的表情。
不列顛之所以滅亡，不正是因為其留有神秘，而遭到了抑制力的針對嗎？
而在送走神秘這件事上，金皮卡可著實是出了不少力呢。
當然，這樣的說法只是調侃，是在酒桌上的助興之言，大家會心一笑也就過去了……然而被埋汰的某位金色英靈並不這麼想。
「說起來，當年吾等斷絕神代，是為了不讓神明高居於人類之上。事實證明本王和那些雜種們成功了，如今漫步在這現代化的高樓大廈之間，就連本王也忍不住驚嘆於人類的發展。」
Archer面色平靜的敘說著，然而下一句話的語氣就變得冰冷無比。
「而讓本王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現代，你們人類自己又造出了神明。」
「核武器——是叫那個東西吧。」
來自古老過去的王者眯著眼睛，赤紅的蛇瞳緊緊盯著朔月，道：
「在本王看來，這種東西就像是塞在嬰兒手裡的狼牙棒一樣，除了把自己砸得頭破血流以外，別無他用。」
「回答我，廚子。」
「為什麼這個時代的人類，會幹出這種令人發笑的蠢事？」
面對Archer的質問，朔月的回應則是一聲冷笑。
「別搞錯了，英雄王，『神靈』是不會斷絕的，因為他們究其本質就是強於人類之物，為人類所不理解之物，所以人們才會懷揣著恐懼和敬意，將它們奉為『神靈』。」
「而可笑的是——無論人類怎麼發展，不都是在追求著這樣的東西嗎？」
重新為自己斟滿酒液，朔月出神地盯著酒杯，喃喃自語：
「你們的偉業，無非是讓『神靈』更加可控，越發接近人類而已。」
「MK-24，阿特拉斯院的禁忌研究，沙皇炸彈，崩壞秩序的五大魔法，未來的人工智慧……滅世的權柄從未消失，人們只是將它從神靈手中奪了過來。「
「就連UO，也曾被人類踩在了腳下，不是嗎？」
「有趣，竟然不去否認神靈的存在嗎，朔月？」
Archer抱肩，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彷彿能洞穿任何人的秘密。
「既然拒絕了對Saber的過去做出評價，那麼對於現代，你又能為本王獻上怎樣的判詞？」
聞言，朔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如果神靈必須存在的話，那麼祂……為什麼不是我呢？」
「乒！」
這是酒杯與桌子重重碰撞的聲音，Rider彷彿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雙眼灼灼的盯著朔月，彷彿要就此撕開他偽裝的假面，看清他潛藏在迷霧之下的內心。
哪怕是發誓要馳騁到盡頭之海的征服王，也不曾傲慢地宣稱自己要主宰一切。
「……」阿爾托莉雅沒有喝酒，她只是怔怔地盯著朔月，意識到了這個青年身上有著一股令人著迷的氣質。
這種氣質，名叫自信。
他是真的自信，自信能夠用自己的力量去主宰這片天地。
「將諸般偉力加諸己身，成為人世間永恆而唯一的『神靈』。如果說我未來會成為王者的話，那麼這就是我的王道，英雄王，騎士王，征服王！」
金眸清亮，青年與曾經的王者們相對而坐，大聲說出那幾乎瘋狂的王道：
「我會救贖一切苦行，我會指引一切愚行，我將成就一切善行，我將誅盡一切惡行——我要走的，是唯我獨尊的王道！」
唯我獨尊！
自三位王者分別敘說了王道的秩序，力量與責任之後，朔夜同樣挑明了自己的意志，道盡了王者最矚目也是最高貴的部分。
既然身為王者，那便理應享有一切的榮光!
既然身為王者，那便必然擁有無上的權柄！
若是身為王者——那就一定是高居於王座之上，肩負一切，裁決一切的最高貴之人！
這，便是朔月的王道！
場面再一次的陷入安靜，面對朔月再不掩飾的信念或是說野心，就算是三位王者也難掩震撼，尤其是這般堂而皇之的在他們面前說出如此宣言，就與宣戰無異。
就像在確認了彼此不相容後，Archer就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必殺Rider的宣言一樣，朔月的這番話語，明確地將自己擺在了與三位王者敵對的立場上。
這個青年，怎麼會突然不再遮掩？
「一直按捺著本性很累吧？更何況體內藏著不屬於自己的執念呢。」在疑惑的眾人之中，唯有Archer微笑著自語，欣賞著自己一手促成的場面。
而就在這時，有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
「Berserker，撕碎他，撕碎遠坂時臣！」
「吼——！」
王者之間的外壁出現波紋，兩個男子從天而降，而一位黑色騎士解除了靈體化，自Archer身後的牆壁里浮現，手裡取出了衝鋒槍，槍口對準了身穿紅色西裝的男子身影。
「伱這頭野獸，竟然還敢出現在本王的面前啊……」明明自己的御主危在旦夕，但吉爾伽美什卻一點也不慌，而是緩緩放下酒杯，金色漣漪伴隨著清脆的碰撞聲浮現，一枚重鎚從中飛出，將Berserker砸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