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率先到來的Berserker組

正文卷

第78章 率先到來的Berserker組

戰鬥的腥風比預料中還要更早地吹進這座森林裡。

黑甲覆面的狂戰士仰天長嘯,從混亂的靈魂中擠出了破碎的語句。

「……Ar……thur……」

他究竟在述說著誰的名字?從那扭曲了知性的意識之中?

哪怕是再足智多謀的策士,也不可能從支離破碎的線索中得出結論,但是他(Berserker)的御主,卻對此再也清楚不過。

拋棄了清高和尊嚴,玷污了靈魂和人格,不惜化作這份醜態,也無非是追逐著那道身影而來而已。

「果然,我們真的很像啊……」穿著連帽衫,遮掩著面目的間桐雁夜嘆息,伸出手,輕輕將這位黑甲騎士向前推了一把。

「去吧,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御主的力氣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但是從者的眼中卻亮起了紅光,像是出膛炮彈一般破開空氣,向著愛因茲貝倫城堡奔去。

「Arthur——!!!」

在他身後的御主默不作聲的轉身,消失在來時的道路上。

————

「找到了。」

愛因茲貝倫陣營的眾人再度在會客廳中集合——在切嗣、舞彌以及Saber三個人的面前,愛麗絲菲爾將結界捕捉到的入侵者影像投影在水晶球上。

緘默的黑色甲葉舞動,染在鎧甲上的黑色霧氣彷彿吸足了怨念一般,纏繞在枝葉林間。

「Berserker,間桐家的參戰者嗎……」衛宮切嗣皺眉。

這與他的預料完全不相符,看破了愛因茲貝倫據點的應該是朔月和綺禮中的一人才對,間桐家與愛因茲貝倫家作為聖杯系統的締造者,沒道理從一開始就成為敵人才對。

還是說,Berserker的御主與人結盟了?

「Berserker已經進入領域效果(Area Effect)的干涉範圍內。」愛麗絲菲爾沉靜的聲音響起,

「在我們撤離之前拖住闖入者。」

「明白了。」愛麗絲菲爾心領神會,「Saber,打倒Berserker。」

「遵命。」騎士王的回答極其簡短。在其餘人聽見她的聲音時,Saber的身影已經從會客廳中消失了。只有她身後捲起的殘風訴說著她的信念。

就在Saber走後的下一刻,一直在默默整理武器的衛宮切嗣開口:

「舞彌,帶著愛莉離開城堡。往與Saber相反的方向去。」

舞彌收到指示,二說不說便點頭答應。愛麗絲菲爾卻難掩臉上驚訝的神色。

「我不能……留在這裡嗎?」

「既然Saber在遠處作戰,這座城堡也不安全了。因為可能有傢伙和我有一樣的想法。」

Saber離開之後,或許確實可能有人會想攻擊留在城堡里的御主,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想要殺御主的話,御主與從者分開行動的時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在從者守護之下的御主以及守在自己工房裡的御主,究竟哪一個比較好對付——讓切嗣判斷的話,他選擇後者。如果有其他魔術師做出一樣的結論,只要看到現在Saber在隻身戰鬥,就會針對留在城中的愛麗絲菲爾而來。

簡潔地說出理由後,衛宮切嗣把各種手榴彈以及裝著詛咒子彈彈夾的小袋子一個一個卡在大衣之下的弔帶扣上。那模樣一點都不像是一位準備上戰場的魔術師。

但是看見切嗣的禮裝,那柄單發魔槍套在腰間槍帶的皮套當中時,熟悉他的人就會明白這位魔術師殺手作了哪種程度的心理準備。

丈夫與她見面沒多久就又要離開獨自行動,這讓愛麗絲菲爾感到了不安,尤其是在她知道切嗣隱瞞自己不安定的心理狀態之後更是操心。但是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和切嗣同行也只會絆手絆腳而已。

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導致不安情緒的因素。

「……」

冷靜打量自己內心的想法之後,愛麗絲菲爾終於明白了。讓她不放心的原因不是因為和切嗣分開,而是因為要和舞彌一起行動。站在切嗣的立場,他是想讓舞彌保護愛莉斯菲爾吧。但是她在心底深處還是無法完全擺脫對舞彌的抗拒意識。

是的,這是她從一開始就感覺到的——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都不發一語,把一切都交給切嗣處理的黑衣女性。這個人是另一個讓愛莉斯菲爾感到憂鬱的原因。

在今日的會議中,她的丈夫衛宮切嗣所展現出來的,冷血無情的模樣,就連與他朝夕相處了九年的愛麗絲菲爾都感覺到了害怕乃至厭惡。

沒有人道倫常,也沒有身為魔術師的義務,只有依據弱肉強食的方程式所計算出來的,如同獵殺機器般的戰術——在捨棄了她所眷戀著的溫暖後,這位魔術師殺手所展現出的一言一行,無不讓愛麗絲菲爾覺得陌生。

可在這個會議上,久宇舞彌卻絲毫不為所動,始終保持沉默。對她來說,現在的切嗣恐怕才是原本的——她最熟悉的衛宮切嗣吧。

現在與衛宮切嗣這名男子最親近的人會不會不是身為妻子的自己,而是久宇舞彌……

她的心裡,是否有著這樣類似於嫉妒的想法呢?

話雖如此,愛麗絲菲爾當然不會這麼幼稚,因為這種私人感情對切嗣的意見唱反調。

「我知道了。」

就在她消沉地點頭之時,魔術迴路當中有一股新的刺痛感閃過。

這是來自森林監視結界新的反饋信號。

「怎麼了,愛麗?」

「……切嗣,又有別人進來了。」

————

Saber化為一道銀色的疾風,在樹林間疾馳。

和切嗣之間的爭執現在已經被她拋在腦後。一旦踏上戰場,她的精神就好比一把劍。一把斷金切玉、純凈無瑕的鋒利長劍,沒有一絲迷惑與猶豫。

哪怕左手的傷勢仍未恢複,但她最依賴的武器從來都不是寶具,而是信念。

少女始終心懷榮耀,以信譽為念一路戰鬥至此。

維持著這樣昂然的信念,就算是盤踞在大不列顛島的白龍,也會被她手中的聖劍所斬殺。

從者的腳力讓她在幾分鐘內就賓士出了數公里地,黑甲的Berserker已經映入眼帘。

那兼顧了厚重和靈活的鎧甲,帶給她無比的熟悉感——那是生前在戰場中與她並肩作戰,相互廝殺之人才會穿上的一種榮耀之物,一種身份證明。

那就是騎士,戰場上的高貴之人。

可唯獨面前的這個身影,身為騎士之王Saber不會承認他冠以此名。

所謂騎士,必須要表現得尊貴、威武,以自身之光照亮戰場。必須讓墮落為地獄惡鬼的人們心中重拾榮譽與尊嚴,讓他們重新為人。這是身為騎士必須成就的責任,這份責任比自身的憤怒、悲傷、痛楚、苦難還更加重要。

面前的Berserker,卻充其量只是束縛在騎士鎧甲下的狂獸而已。

就好像在狩獵魔獸一般,少女模樣的騎士王並沒有報上名號,更沒有交流的慾望,只是抬起了她的聖劍,凜然喝道:

「來吧,Berserker!」

「▉▉▉▉——!」

於是身披黑甲的野獸自遠方賓士而來,金髮飄揚的騎士自城堡奔行而出。

爭鋒相對,一併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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