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魁！是柳花魁！！」
一群大老爺們，就像是小娘子見到了城北徐公一樣，驚聲尖叫。
「漂亮！太漂亮了！」
「風月之所有這種女人，真是明珠蒙塵啊！」
這裡的男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垂涎完對方美貌後，勸伎從良。
能不能勸人家從良是另說。
但話一出口，絕對能滿足他們那虛無的道德感。
「要是能跟柳姑娘共度春宵，我真是死也無憾了啊！」
「哈哈，看你那窮酸樣，不說考不考的上功名，就算是那些當大官的相一親芳澤都沒門兒呢！」
「我聽說京城衙門的李大人，五品的官！上次過來想讓柳姑娘服侍，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
眾人豎起耳朵。
「哈哈，柳花魁連門都沒開，後來那李大人還氣的吹鬍子瞪眼的，說要找她麻煩呢！」
「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柳姑娘不還是在這裡站著嗎？李大人倒是很久都沒來了呢。」
「哇！柳姑娘也不簡單啊！」
「那肯定！」
……
聽著眾人說柳如畫的消息，齊天此時也找個處雅座。
坐在了好位置上，他才終於近距離的看清楚了柳如畫的真容。
「好傢夥，快跟小凝一樣漂亮了！」
葉凝號稱京城的冰山女神，仰慕者眾多，湊到一起能組成一個加強連。
顏值能夠達到葉凝這個級別的女孩，除了芸娘之外齊天還沒見過幾個。
但今天，他就見到了。
正在高台上步履翩翩的女孩，身穿的淡粉色綢緞，袖帶飄飄，略施粉黛就已然美艷無比。
一雙修長的大腿，在長裙之下若隱若現，伴隨著白|嫩的藕臂在半空中飄搖。
「好漂亮，要是穿上絲|襪，腿應該會更好看，好想摸摸……」
齊天看的很滿意，點點頭評價的同時，還暢想了一番。
劉平一聽，頓時開口道：
「少爺，買？」
「買個屁，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上次買了個芸娘，來到了這個世界後的齊天都心疼了好久。
現在劉平一張嘴又要買。
齊天氣的抬腳就踹在了他的腚上。
劉平挨打，撓撓頭不敢繼續吭聲。
「叫點東西吃。」
「王婆，我們少爺要東西吃！」
齊天是這裡的老主顧，隨便一開口就會有專人過來接待。
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聽見齊天的話之後立刻就走了進來。
「齊少，您想吃點什麼？」
「來點下酒菜，再來兩瓶好酒，最貴的那種。」
「再叫幾個彈琴唱曲兒的？」
「叫。」
齊天在這裡相當於辦卡充值了，賬面上還有一千兩銀子。
為了能一次性將其用光，下次便不再來了，自然要選擇一些高消費的東西。
「好~，齊少就是闊氣。」
轉過身，王婆不一會就將一盤盤精緻的小菜端了上來，隨後便是幾個穿著勾人的女孩，款款從外面走進。
「齊少好。」
「齊少好……」
……
「彈一曲我聽聽。」
齊天好奇的看著幾人。
手持古琴的少女立刻坐在了齊天對面，輕輕地將古琴彈了出來。
彈奏的手法很不錯，但韻律不太行。
這個年代中，藝術的發展程度沒有齊天想像中的那麼高。
一念及此，齊天便嘆了口氣。
「你們這裡彈琴最好的是誰？」
「齊少……奴家彈得不行嗎？」
彈琴的少女面帶懼色的問道。
在這裡彈琴不行，被退回去的話，是要受到懲罰的。
「自然不行。」
齊天擺了擺手，實話實說。
誰知道少女聽聞，竟然是直接抽泣了起來。
「哎，少爺……！」
劉平見狀，立刻拉住了齊天。
好一通解釋之後，齊天才終於明白。
原來是不能罵啊。
劉平也滿臉奇怪，此前少爺從來都是有多少人要多少人。
就算是沒什麼技巧，幾個藝伎也能在這裡混一晚上。
今天竟然還追求起質量……
難道是少爺的藝術之心也覺醒了？
不應該，屬實不應該！
其實他不知道。
對於記憶力很好，見過不少現代樂譜的齊天而言，這個時代的譜子確實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那你先過來吧，教本少彈琴。」
閑著也是閑著，既然對方沒什麼才藝可以展示，齊天便順手玩玩這個世界的樂器。
這裡的樂器，和齊天記憶中的古琴沒什麼區別。
「齊少……」
哭泣的少女拿起了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後抱著琴坐在了齊天身邊。
「不要哭了，你叫什麼？」
「奴家叫碧水。」
「碧水，你每一根琴弦都彈奏一下，我看看。」
碧水有些害怕的看著齊天，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齊天是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
現在讓自己做的事情，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很害怕自己會挨打，或者是被退回去。
「公子……您要是覺得不好，可以等一會聽如畫姐姐的彈奏。」
「她？跟你們彈得曲子一樣嗎？」
齊天眉毛一抬，看著在高台上舞動翩翩的柳如畫，對碧水問道。
「一樣，但是如畫姐姐彈得好。」
碧水立刻解釋起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齊天此時卻擺了擺手。
「彈得好有什麼用，你彈就是了，給我看看音調都是什麼樣的。」
「啊？」
聽見齊天這番話，眾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公子，您忘記如畫姐姐是誰了？」
幾個女孩，連帶著劉平，都疑惑的看著齊天。
「花魁啊，我能不知道嘛？」
碧水皺起眉頭，齊天雖然是西伯侯府的公子，身份尊貴。
可說話也太狂妄了！
柳如畫這種級別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凡夫俗子能隨意評價的呢。
更何況還是齊天這種紈絝。
評價的還是柳如畫除了舞劍之外，最拿手的琴技！
「公子，少說兩句……少說兩句……」
劉平見到周圍暖香閣的少女們，臉色全都有些不對勁了，便趕緊對齊天勸告。
少爺昏頭了，說話口無遮攔的，在人家的地盤上點評花魁彈琴不行。
這不純純的找事兒嗎！
「公子……您最好先聽聽。」
碧水和周圍幾個女孩交換了一番目光後，突然指著遠處對齊天開口。
齊天轉過頭，便看到了抱著古琴，正準備彈奏的柳如畫。
「好啊，先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