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天道權柄
洛都一帶距離邊境比較遠，不必擔心妖族威脅。
因此，學宮也就沒有建在洛都城中。
而是在洛川河下游，距離洛都城還有幾百里的距離。
離開萬妖福地入口所在的山谷之後，張凌虛架起一朵青色祥雲，載著四人，向北邊的洛川學宮而去。
飛出沒多遠，趙鴻就連忙說道：「乖徒兒，你是怎麼弄死洛川龍王殘魂的，快給我說道說道。」
劉元辰隱去寶珠的事，將當時的過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隨後，趙鴻一臉失落：「我還以為我留給你的後手能大顯神威，沒想到只是用來砸門。」
張凌虛輕笑一聲：「我留給元辰的護身手段，可是帶有神識烙印的。
即便如此，也是以命換命，才幹掉了洛川龍王的殘魂。
你留下的後手，還不足以對付它。」
趙鴻再次問道：「乖徒兒，伱有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
劉元辰倒也沒有隱瞞到底，從寶珠的內空間中，取出一塊小小的黑色玉龍。
孟鐵山一臉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劉元辰搖了搖頭：「在血祭之地找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趙鴻拿過小玉龍，看了許久，又將神識探進去，仔細查看。
隨後說道：「我怎麼感覺這東西有點像神道權柄，但是又沒有神道權柄攜帶的眾生願力。」
張凌虛只是掃了一眼，身體周圍就爆發出一股青光。
這股青光圍繞在雲朵周圍，形成一道屏障。
「這可不是神道權柄，而是正兒八經的天道權柄。
這一類的寶物，現在可不多見了。
看來，這洛川龍王有點來頭，已經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聞言，趙鴻一臉好奇：「天道權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這天道權柄如何獲得？與神道權柄有什麼關係？」
張凌虛冷哼一聲：「真是不學無術，這東西在咱們八荒閣以及學宮的典籍上都有記載。
平時讓你多學點東西，就是不聽。」
訓了趙鴻一頓之後，他心氣才平復下來。
「天道權柄與神道權柄，嚴格來說也算是一類東西。
你們應該也知道，神道權柄的來歷吧？」
劉元辰之前見識過神道靈境的不凡之後，就有了開闢神道靈境的想法。
因此，他也用心翻閱了許多神道體系的典籍。
對神道權柄的由來，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神道權柄可以是神庭敕封的神位直接附帶的，也可以藉助香火之力，自己凝聚出來。
只是自行凝聚神道權柄難度很高，需要藉助眾生願力。」
「比如在乾旱的地方，眾人都拜一個神靈，希望他能帶來雨水。
那個神靈藉助眾人的願望，再輔以香火之力，就能凝聚出降雨一類的神道權柄。」
張凌虛點了點頭：「說的不錯，神道權柄確實是這麼來的。
不過，這兩種神道權柄的來源，其實就是一回事。」
「神庭之所以能賜予神靈一些神道權柄，也是之前用香火之力凝聚出來的。」
「天道權柄不同，至少需要得到一方天地的認可，才能凝聚出來。
洛川龍王能凝聚出天道權柄，說明他這個龍王已經洛川河流域這一方天地的認可。
整個洛川河流域，都算是他的神域。
當年他活著的時候那麼難對付，應該不全是自己的實力，還有洛川河這一方天地的助力。」
聞言，趙鴻有些不解：「那神道權柄和天道權柄有什麼關係？」
張凌虛嘆了口氣，隨後瞥了趙鴻一眼，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天道是整個世界內一切事物都要遵循的規則，其他任何規則，都是天道之下的分支。
神道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天道允許他存在。
神道的整個規則體系，也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這神道權柄是神道體系賦予的，可以算是不完整的天道權柄。」
「而掌握了神道權柄的人，有希望將神道權柄提升為天道權柄。」
張凌虛解釋的比較淺顯，就連孟鐵山都聽懂了。
趙鴻眼前一亮：「掌握神道權柄，就相當於學會了一門高深的法術，威力比一般的法術還要強。
那這天道權柄更強，豈不是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張凌虛微微點頭：「確實如此，若是能煉化天道權柄，就相當於多了一種神通。
甚至可以藉助這神通，進一步感悟天道，達到第九個境界——合道境。
只是這東西是天道賜予的，想要將其煉化，談何容易？」
「當年人族擊敗妖族，斬殺那些妖族高手，就曾經繳獲過一些天道權柄。
不過，即便是人族頂尖高手，也很難將其直接煉化。
最多也就是在悟道之時，以天道權柄作為參照。」
聞言，趙鴻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不能直接煉化，那也就是個悟道的參照物，用處不大。」
張凌虛又是連連搖頭：「真是不學無術，不能直接煉化，不代表不能間接煉化。
我之前說了，神道權柄是不完整的天道權柄。
不能直接煉化天道權柄，可以凝聚出神道分身，凝聚出對應的神道權柄。
再通過神道權柄，去煉化天道權柄。」
「除了煉化之外，這天道權柄還有別的用處。
一些煉器大宗師，正在研究用天道權柄，凝聚出禁制。
只要能成功，再將其融入靈寶器胚之中，就能煉製出真正的靈寶。」
「只是可惜了，這個天道權柄已經離體太長時間，力量流失太多。
現在這東西中蘊含的能量，也就是七品權柄的水平。
即便成功融入靈寶器胚之中，也不足以凝聚出一道禁制。
頂多也就是能讓靈寶器胚在凝聚出禁制的路上，邁出一大步。
想要真正凝聚出禁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權柄力量流失的情況，劉元辰倒是略知一二。
神道權柄便是如此，這東西本就是一種能量，應該是無形的。
只是有一些特殊手段，可以將其凝聚成形。
權柄凝聚成形之後，還需要有特殊手段保存，否則能量會快速流失。
可那些特殊手段，也只能延緩能量流失，而無法真正避免能量流失。
洛川龍王肉身死後，魂魄又存活了數萬年。
他倒是有足夠的時間，將自身掌握的天道權柄凝聚出來。
只是已經過去了數萬年，現在還能殘存一點能量，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聞言，趙鴻小聲嘀咕：「這麼說來，不還是沒什麼用？」
張凌虛這次倒是沒再訓斥他，只是嘆了口氣。
「確實可惜了，若是存留的能量，能超過三品神道權柄，就能起到大作用。
尤其是賣給萬山師兄，換來兩件靈寶器胚，都不是問題。」
「七品權柄，也就是只能讓神道分身煉化，再慢慢蘊養。
等以後修為高了，可以借神道分身來參悟天道。」
聞言，劉元辰倒是眼前一亮。
他一直想要折騰出個神道分身，這天道權柄倒是可以給神道分身用。
「師祖，這東西在煉化之前，是不是沒什麼作用？」
張凌虛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天道權柄即便沒有煉化，也可以當做一件特殊法器來用。
你這個天道權柄，應該是呼風喚雨。
只需要讓其吸收大量的風屬性和水屬性力量，再催動它，就可以用它來呼風喚雨。」
「只是這東西品階太低，降雨的範圍不會太大。」
聞言，劉元辰心中激動。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在自己的福地中呼風喚雨試試。
……
說話間，前方就出現了一大片建築。
整片建築足有五十里見方，背靠山巒，面朝洛川河，風景秀麗。
張凌虛指著前方的建築群，笑道：「洛川學宮到了。」
隨後，一行四人進入洛川學宮，徑直來到一座大院前。
大門牌匾上，寫著「松泉居」三個大字。
推門而入，裡面的布局與鎮南學宮完全一樣。
孟鐵山一臉好奇：「這裡怎麼也有個松泉居？」
張凌虛輕笑一聲：「我以前在這裡當過丹道院的監院，也就留了一座小院。
後來因為鎮南郡那邊需要有高手坐鎮，我才過去的。」
眾人到了後院，果然也有一眼靈泉和一株高大的松樹。
與鎮南學宮的松泉居一樣，這裡也種滿了各種靈藥。
而且，還有幾個傀儡在打理葯田。
看著葯田中茁壯成長的靈藥，張凌虛一臉欣慰之色。
「萬山師兄送的傀儡就是好用，我兩百年沒來，他們依然將葯田打理得井井有條。」
劉元辰的福地中有木靈打理，倒也不在乎這些傀儡。
可孟鐵山就比較感興趣了，要是有了這些傀儡幫忙種植靈谷，以後就有吃不完的靈谷了。
眾人在泉水旁的石凳上落座，張凌虛笑道：「最近倒是有一件大事與你們有關，該如何做決定，還是由你們來決定。」
聞言，劉元辰一愣，隨即問道：「什麼大事與我們有關？」
張凌虛娓娓道來：「是赤荒原那邊的事，妖族已經知道了大夏神朝經營赤荒原。
為了遏制大夏神朝的擴張，他們派遣不少妖族，在魔雲海落腳。
其中有妖族高手，還有一支數萬人的半妖大軍。」
「赤荒原那邊資源匱乏，妖族大軍想要進攻，難度非常大。
但是，這麼多人擺在魔雲海，總歸是一個威脅。」
劉元辰有些不解，妖族布下大軍，按說大夏神朝這邊也應該派出人手應對。
自己和師弟這點本事，去了也就是個湊數的。
這件大事，跟自己好像沒什麼關係。
張凌虛接著說道：「大夏神朝的核心地帶，距離赤荒原極其遙遠。
若是持續派遣大軍過去駐守，費時費力。
所以，大夏神朝就決定在赤荒原分封諸侯，建立一個赤荒侯國。」
「赤荒原的一些事務，都由赤荒侯來決定，大夏神朝也只是給一點援助。」
在鞭長莫及的地方分封諸侯，倒是加強地方統治的好辦法。
可赤荒原三郡的人口，滿打滿算也就一千多萬。
要支撐起一個諸侯國，還要抵禦妖族大軍，談何容易？
劉元辰有些不解：「這事應該跟我和師弟沒什麼關係吧？」
張凌虛搖了搖頭：「不，有很大的關係。」
「赤荒侯國新建，無論是普通人口，還是各類人才，都是非常欠缺。」
「因此，赤荒侯非常注重學宮體系的建設。
現在國學宮已經建立起來，就差招納教習和學子了。」
「學宮這邊也非常配合，只要其他學宮的學子願意過去，都會有不少的優待。
同時，在赤荒侯國的國學宮成長起來的學子，進入大夏學宮的門檻也會更低。」
「你們兩個本是赤荒原出身，回去也比較適合。」
「而且，咱們八荒閣與神庭合作開發赤荒原。
以後你們在赤荒原上開闢洞天福地，神庭和朝廷，也會給一些資源上的支持。」
聞言，劉元辰倒是有些心動。
赤荒原那邊自己是熟門熟路，而且各勢力的關係也相對簡單。
最重要的是，那邊有一條地脈，已經在自己的地書上留下了印記。
在赤荒原那邊，對洞天福地以及地書的成長有不小的好處。
當然，缺陷也有不少。
赤荒原那邊靈脈品階和各類資源方面，肯定是遠不如洛川國這邊的。
劉元辰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師祖，我倒是挺喜歡赤荒原那邊的。
只是，赤荒原太過貧瘠，各類資源不多。
而且，新建學宮的教習以及各類傳承和資源方面，也要差很多。」
張凌虛擺了擺手：「這你放心，資源方面完全不是問題。
赤荒侯國新建，大夏神朝不可能直接撒手不管。
尤其是這種拓荒性質的諸侯國，大夏神朝都會有數百年的資源補助。
你們這些學子過去，會得到更多的資源傾斜。」
「至於學宮的傳承，那就更不用考慮了。
青丹學宮的傳承配置，與鎮南學宮完全一樣。
赤荒學宮的配置，也與這洛川學宮差不多。
就連教習和教諭，學宮體系也會調派人手過去。
過些年頭，我可能也要到那邊去坐鎮。」
聞言，劉元辰徹底心動了。
資源和傳承都不是問題，那就沒問題了。
自己在那邊還有些關係在，回到赤荒原，就是地頭蛇。
「既然如此，弟子願意回赤荒原。」
張凌虛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孟鐵山：「鐵山，你的意思呢？」
孟鐵山不假思索：「師兄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