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決定未來的會議

第三卷 新時代

「一百零六年前,英國人用艦炮敲開了中國的大門,一百零六年後,龍的艦隊將用艦炮敲開歐洲的大門!」

共和35年10月7日《共和時報》——龍的艦隊遠征

「……為了和平,我本人願意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與美、英兩國領導人舉行最高級別會晤,以解決三國間的矛盾,就當前世界局勢進行搓商,根據我與俄羅斯帝國沙皇陛下的通話,安娜斯塔西婭沙皇同樣願意並與英美中三國進行搓商……」

做蠶自縛是什麼感覺?

或許沒有任何人比現在司馬對此有更深的體會,一年前,出於擺高姿態的心態,在中美實現停戰媾和後,他曾主動通過廣播向美英兩國表明自己願意通過對話解決爭端的意願,而此時,美英兩國先後表明了態度,他們願意和自己以及安娜進行會晤。最高級別的會晤。

只不過唯一讓人心覺不快的是,一直拒絕會晤的邱吉爾選擇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點舉行四國首腦會晤,英屬肯亞的內羅畢。

「先生,防人之心不可無!」

呂仁淡淡的道了一句,作為一個陰謀主義的信奉者,從英美兩國先後表態,並邀請總理前往肯亞之後,他就下意識的覺得其間隱藏著陰謀,也許是針對先生的陰謀。

在總理把視線投向自己時,呂仁繼續說了下去。

「先生,我們距離肯亞最近的軍隊,在葉門,現在我們和英國仍處於戰爭狀態,你的身份是敵國首腦,我們的情報顯示,邱吉爾是迫於美國的壓力,同時舉行會晤,而邱吉爾要求在英國的殖民地舉行會晤,一但他兵行險著,只怕……」

「中仁,他們不敢!」

司馬斷言打斷了呂仁的話,對於自己的安全,他並不會有任何擔心,自己只是共和中國的國務總理,萬一被英國人誘俘,國務副總理會自然升任國務總理,而中國將會同英國打到底,到那時英國需要的考慮的就是亡國,亡國將是英國唯一的選擇。

再則,會晤的消息是通過媒體公諸世界,除非英國徹底拋棄國際信義否則他們只會竭盡全力保護自己,自己那怕就是在內羅畢掉根毛,英國都有嘴說清。

「總理,我們唯一的顧慮是」

舟冠升微皺下眉頭,似乎稍微深思了一會。

「英美兩國之所以同意會晤,他們的意圖是什麼?他們試圖通過會晤解決的是什麼問題?我想這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另外……」

他抬頭看著仍在思考中的總理。

「你的安全同樣也需要考慮,正如中仁先生所說,您的安全在內羅畢很難得到保障,即便是不考慮英國因素,我相信德國人甚至日本人都不會坐視四大國首腦舉行這次會晤,也許他們會採取什麼行動。」

「這很有可能是一次決定性的會議!」

司馬緩緩地看著兩人說道,打量著眼前的兩人,無論是呂仁或是舟冠升都是自己寄予一定希望的未來的復興黨的中堅,下次競選中兩人或許會成為競選夥伴。

「決定戰後世界五十年的世界格局!」

司馬的語氣異常的堅定,在接到兩國的邀請之後,他一直在考慮著這場會議英美的目的,中調局的提供的情報並不詳細,無論是美國或是英國都異常注意保密問題,也許他們的安全部門通過對過去幾年行動的分析,確定中調局在兩國埋下的大量的潛水艇,以至於中調局的潛水艇大都因種種因素被排除在外,有限的情報使得中調局只能通過局勢分析對英美兩國的舉動加以分析。

而熟知另一時空歷史的司馬卻隱約將這次內羅畢會議視為與另一時間的「德黑蘭會議」相提並論的一場會議,也許涉及到的問題將不僅包括德國、日本以及歐洲問題,甚至可能涉及到聯合國的問題,即便是美英不準備提及聯合國問題,只要自己去參加這個會議,就會提及聯合國的問題。

「至於安全嘛!」

司馬微笑著靠著椅背,雙手同時扶著圈椅的扶手。

「……我相信,這個世界殺死我的炸彈或子彈還沒有製造出來!」

「好了,通知杜威和邱吉爾,我同意在內羅畢舉行會晤,另外在此之前詢問一下俄羅斯方面,徵求一下俄羅斯方面的態度,要知道這是四大國會晤。」

話間,司馬的臉上帶著笑容,在戰後的世界裡,或許這個世界只有四大國存在,中國、俄羅斯以及美國、英國,這四個國家將會左右這個世界的一切,而最終發展成為超級大國的卻只有中國。

「先生,我想在此之前,內閣恐怕需要就一些實質性的問題進行協商。」

呂仁在一旁提醒到,雖然先生的絕大多數建議都會在內閣以及國會獲得通過,但無論是出於程序或是其它,在先生出發之前,與內閣取得一致仍然是非常必要的。

「實質性問題?中仁!」

司馬面帶微笑地看著呂仁。

「除了聯合國之外,我並不準備和美英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會談。」

總理的回答讓呂仁一樂,他這時才發現眼前的總理或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那是對於國人,對於他國總理一直以來都堅持著一個態度。

「趁他病要他命!」

「……也許,這是你想要的吧!」

安娜輕酌了一口紅酒,看著餐桌對面的司馬,望著這個自己曾深愛的男人,她忍不住在心下一陣嘆息。

兩人的晚宴,並沒有太多的甜情密意,有的只是兩人為了身後國家利益而爭取著。在過去每一次自己乘飛機來到中國時,兩人總有道不盡的相思,而在過去的幾年,兩人之間的接觸大都局恨於國事。

「聯合國,我早已經說過,未來聯合國是保障世界持久和平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面帶笑容的司馬輕道了一句,沒有迎著安娜的目光,在心下他明白自己和安娜之間的愛情隨著時間早已經淡去,雖然如此但隱約的對眼前這個宣誓終身不嫁的女人,卻心懷一絲愧疚。

「這是司馬的構想不是嗎?」

望著安娜說話時偶然間流露出的風情,司馬沒來由的稍失神一下。

「嗯!我只是贊同司馬建立聯合國家以及大國世界警察的構想,但是……」

未待司馬說話,安娜便微笑著接過了他的話來。

「你所希望的應該是在未來的聯合國中中國佔據領導地位不是嗎?」

「我承認,但,安娜!」

司馬並沒有否認自己的私心。

「在未來的聯合國中,俄羅斯同樣發揮著大國作用,或許說,未來中俄兩國都將發揮自己的作用,擔負起身為大國的責任與義務。準確的來說,這是我們追求一種世界性的人類和平而做出的一種嘗試。」

對司馬半真半假的話語,安娜不與置否地笑了笑。

「但你應該明白,聯合國家可是同包括中俄以及軸心國共同鬥爭的!這種似乎是與我們相互抵觸的!」

「實力,實力將決定一切不是嗎?如果沒有我們的加入和主導,我敢保證,二十年後,新一輪的世界大戰,將會世界的某個角落再次打響,無論是美國人或是英國人,他們最需要考慮的問題是」

此時司馬的臉上帶著不無得意之色。

「他們如何在我們的步步進逼下,保住自己的勢力範圍,或許對於他們而言,這才是他們所需要考慮的。」

晚宴之後,司馬和安娜趕赴共和機場,準備乘飛機去與英美兩國首腦會晤。安娜登上她的四引擎「YKA50」專機,她的專機與司馬的專機的型號相同,均系向於氏航空公司採購,只不過與司馬的空軍一號相比,沙皇專機內部裝飾更帶著俄羅斯式的奢華,她一上飛機後,便直接進入卧室休息了。

在安娜登上飛機後,司馬才朝著自己的座機走去,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架飛機YKA50,這是於氏在整合其研製新型轟炸機技術之後,研製的新一代大型客機,亦是第一種可以實現從上海飛往舊金山的洲際飛機,儘管其是在戰爭時期悄悄研製,但在國務院剛一獲知,便為總理採購了兩架,儘管司馬本人認為在戰爭時期,專門為他造兩架私人飛機,是一項沒必要的開銷。

但此刻,在司馬登上這架擁有龐大身軀的新型飛機之後,卻輕鬆而興奮。

「前方是新的冒險……」

邱吉爾、杜威……想到這兩個人,坐在寬闊的休息室內的司馬唇角便露出了笑容。

前者司馬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雪茄,對於後者卻沒有任何印象,思及這個時空與另一個時空的異同,他不禁有些感嘆,中俄兩國共同滅亡了在另一個時空中,本應為世界上另一個超級大國的蘇俄,更是將一個曾受整個世界感到恐懼的人送上了絞架,至於羅斯福,這位原本應是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卻在醜聞去世,一個年青的新總統繼續領導著美國,在他的領導下,美國已經顯露出如上一次戰爭一樣在處理國際事物上的愚蠢。

十一月初的西北市,夜色清冷,繁星滿天,一千一百餘名準備飛往內羅畢的中俄兩國與會者登上了二十五架飛機,準備遠赴數千公裡外的開羅,而在共和機場附近的空軍基地內,數十架F—5以及F—7型雙發遠程護航戰鬥機,正做著最後的起飛準備,國防空軍將為機群提供全程不間斷護航。

黑暗的飛機場上,氣氛非常緊張。因為,中央調查局發出的紅色安全警報,希特勒已得知四大國會議的確切地點。出於安全考慮,在中俄兩國先後表示同意舉行最高首腦會晤後,在四國外交官舉行多次協商後,將開會地點從最初公諸於世的內羅畢改為開羅,這種變動是秘密的,英國一方面大張旗鼓的在內羅畢作著會議,另一方面四國情報部門卻在開羅為會議作著準備。

對身為東道主的英國而言,會議只有23天的準備時間,對英國或美國而言,他們並沒有更多的時間為會議作準備,儘管如此在會議前期準備期間,中國軍隊便已經攻克了漢堡越過了易北河,中俄北方集群正在全力向著德比邊界挺進,時間是緊張的。

雖然四國情報部門為了各自首腦的安全,在開羅展開了前所未有的合作,但是希特勒的情報機構仍然獲知了四國會晤並不是在內羅畢而是在開羅舉行。

晚上十一時三十分,西北市下起了冰冷的雨加雪,第一架飛機啟程前往開羅,全程七千三百八十五公里。其他的飛機拉開均勻的間距,相繼起飛。他們的飛行計劃要求,先向西北飛四個半小時,然後向南轉彎九十度,以避開羅為危險的喜馬拉雅山脈,從相對安全的突劂斯坦上空飛過。

司馬的座機於凌晨三點三十分出發,安娜的座機緊隨其後。沒有護航機,燈光全部熄滅,巨大的運輸機很快就消失在了細雨蒙蒙的黑暗之中。隨著引擎的嗡嗡聲逐漸消失,在將近七個小時之內,共和中國總理的命運將無人知曉,所有飛機都嚴禁使用無線電通話。

前一半航程平安無事。但是不久,六架F—7遠程戰鬥機在中伊邊界山區上空與司馬的空軍一號會合,隨後,這六架飛機的機翼上都開始結冰。一架F—7戰鬥機的一個發動機失靈了,離開機群,返回了塔什干。

儘管空軍一號飛機的機翼上帶自動除冰系統,但是負責總理安全的國務院特勤局的特工們仍然十分擔心,在未打擾總理休息的情況下,首先完成了逃生程序的前期啟動步驟。但是,危險很快便過去了。剛過正午,飛行員對準開羅機場附近的一個無線電發射台做了個九十度的轉彎,這一動作表示自己是朋友。

十二點十分,司馬的座機在開羅機場的水泥跑道上著陸,龐大的飛機在離盡頭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田野里沒有樹木,碧藍的天空中帶著中東地區特有的蒼穹。當飛機滑向停機坪時,機上乘客可以看到身著制服的英國士兵站在機場周圍,手裡握著衝鋒槍。一個英國海軍陸軍戰儀仗隊立正站立在距離飛機不遠處,一支大型軍樂隊奏起了威武的樂曲。

「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梯子嗎?」

從窗邊看著機場跑道上英國士兵和外交部長顧維鈞等人,臉上露出些許笑容,飛機不過剛一降落就給了英國人一個下馬威,在開羅機場根本沒有供YKA50使用的合適的登機舷梯。

「該死的中國飛機設計師!」

望著那架龐大的飛機,遠處的英國地勤以及英國飛行軍官們大都恨得牙痒痒,一方面,這架龐大的飛機,在幾十分鐘前,出現在接替護航的英國皇家空軍飛行員的視線中時,它就給所有人留下了強烈的印象。

而在這架飛機降落之後,強烈的印象卻變成了恥辱,因為直到飛機滑行至停靠地點之後,英國人才發現,眼前這架飛機要遠比他們想像的更為龐大,比戰前的中國大型遠程客機更高一些,因而移動舷梯架的梯子夠不著機艙門,機場上的英國地勤不得抓緊時間將梯子加長。

與龐大的空軍一號相比,遠處那二十架空中霸王就顯得的有些「低矮」,這種強烈的對比似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向機場內的所有人傳達出了一個不同凡響的信號。

「總理,很抱歉,因為我們工作上的……」

在顧維鈞和先期到達人員登上飛機,歡迎司馬時,顧維鈞剛一開口就被司馬打斷了。

「沒什麼,想來現在那些英國人心中肯定不是滋味吧!包括美國人!少川,回頭你可以明白的告訴他們!」

司馬像美國人一樣笑著攤開雙手。

「告訴他們,我們製造出了不著陸越洋飛行的大型飛機,這樣的飛機他們可沒有,而我們還有飛機更遠、更快的大傢伙!」

直到這時,司馬才隱約意識到為什麼國會為何熱衷於為自己更換飛機,原因非常簡單,他們試圖用空軍一號,向他國傳遞一個信號,而對於企業而言,他們更樂意如此,因伴著空軍一號的造訪,當地勢必會改造機場,這為其推廣新型飛機提供了先決條件。

「總理,英國首相和美國總統已經來機場親自迎接你!」

透過舷窗,司馬可以看到一個胖子和一個中年正走向自己的座機。

「走!讓我們會會這個邱胖子!」

司馬笑著朝著艙口走去,在司馬的身影剛一出現在艙口,地面儀仗隊隊長向這位來自中國的首腦致歡迎辭,樂隊奏起《共和中華詠》。

對於與邱吉爾並排前行的杜威,走下舷梯的司馬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而是煞有興緻地看著他身旁的邱吉爾,他在一旁步行,他的嘴裡叼著一支粗長的雪茄,似乎就像一門小鋼炮,與杜威臉上的笑容不同,他的臉上甚至帶著些許怒容。

在距離舷梯還有幾個台階時,司馬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首相閣下,對於這一天,我已經期待多時!」

儘管對眼前的這個瓦解了大英帝國在亞洲統治的中國人不滿至極,但此時邱吉爾卻只能露出笑容,伸出自己的右手。

「歡迎您的到來,總理先生!」

「總理先生,我想這將是一次影響世界的會晤!」

一旁的杜威察覺到兩人握手時,邱吉爾壓抑的不滿,忙補充了一句。

「我想,這將會給整個世界帶來和平!」

和平!

在這個東方人吐出這兩字時,邱吉爾幾欲吼出自己的咆哮,他竟然還有資格在這裡大談和平,是他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戰爭,是他在英國最虛弱的時候,瓦解了整個大英帝國,又是他在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後,向全世界如何信誓旦旦的宣稱自己多麼的晤信和平。

但邱吉爾卻清楚地知道,在他那副高唱和平的嘴臉上,藏著一副什麼樣的禍心,或者說是擴張慾望,他永遠不知道滿足,即便是得到整個世界。

「這個小子,很快就意識到,東方人是多麼的貪婪!」

在司馬與杜威二人握手時,邱吉爾在心底自道一句,接受杜威的舉行四國會晤的建議是迫於美國的壓力,當然也有歐洲局勢的無奈,一方面英國無法離開美國的援助,另一方面,英國同樣不願面對推進到英吉利海峽的「中俄控制下的歐洲」,如果發生那種事情,英國根本沒有必要進行這場幾乎摧毀了整個大英帝國的戰爭。

種種原因,使得邱吉爾最終同意了杜威的建議,與中俄兩國首腦舉行最高級別會晤,協商解決日本和德國問題,這或許是挽救英國和歐洲的最後一線希望了。

在機場上簡單的歡迎儀式結束之後,司馬乘上一輛轎車離開機場,轎車是前期到達的運輸機帶來的,前往二十五公裡外的開羅。一路上沒有任何其他車輛,在臨時鋪設的柏油兩側,站著全副武裝的英國士兵,以百米左右的間隔依次站在路邊。

一些哨兵普通卡其軍帽,而更多的人帽子都是戴著紅色的貝雷帽,這種貝雷帽意味著他們是英國的精銳空降兵。在司馬的防彈轎車經過時,每個哨兵都迅捷地行持槍禮。

望著窗外的掠過的英國軍人,司馬兮晴拽了拽父親的袖子。

「看!」對車外的一切她都覺得的甚是驚奇。

「有很多女孩!可惜國防軍很少徵召女兵!」

站在十字路口的是些穿著制服的女孩,每個人都拿著兩面旗子,一面紅色,一面黃色。如果路上很安全,巡邏的女孩就用黃旗指一下轎車,然後將兩面旗都塞進左邊腋下,用右臂輕快地行禮。

「那是因為英國的男人要麼死了,要麼就是在打仗!」

司馬用相對殘酷的事實回應著女兒的驚嘆與不滿。

英國人謹慎的安排,讓隨同的特勤局的特工們印象深刻,也使他們對總理的安全放心了一些,按照英國方面移交的情報,除去大量安全特工的進駐之外,英國人和美國人還調動了三個師用於保障四國首腦的安全,而在距離蘇伊士運河僅不過數十公里的地方,數十萬中國陸空軍正枕戈待旦,一但發生意外,將第一時間越過停火線,向開羅進攻,而且在共和中國控制下的中東各獨立國家,同樣有四個空降師等待著進一步的命令。

表面上這是為了防範德國人,但實際上英國人同樣明白,中國人之所以這麼做,實際上是為了告訴英國人,如果他們有任何異動,他們將會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徹底佔領埃及,至少開羅,英國軍人不會懷疑他們有那個能力,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主動停止進攻,或許埃及早已經脫離了英國的控制。

路程的前三分之一是綿延起伏盡顯中東沙漠所特有的荒蠻,讓車上的人不禁聯想起了西北省和新疆省、甘肅省的沙漠。不過,與國內不同的,這裡的黃沙里除去點綴棕櫚樹之外,還有很多被擊毀的坦克、燒壞的建築、炸壞的貨車,以及戰爭留下的其他痕迹,德國人曾逼近過這裡,中國空軍仍無數次對這裡的軍事目標實施過空襲,英國人並沒有除去這裡的戰爭痕迹,似乎是為了告訴中國人,戰爭給這裡帶來災難。

到下午兩點左右,車隊穿過駛入開羅城區,繼續南行兩公里,最後抵達了位於尼河河中心綠洲吉齊拉島,1869年蘇伊士運河通航時,當時的埃及統治者赫塔夫·伊斯梅爾為了舉行盛大的慶典,在尼羅河中心綠洲般的吉齊拉島上建了一座豪華的宮殿,接待拿破崙三世、歐仁妮王后和其它貴賓。這座宮殿分為三冀:一冀是第二王朝式,招待王室夫婦,中間一翼是法蘭西風格和伊斯蘭風格的結合,供赫塔夫自己居住,另一翼是路易十六式,招待其他賓客。後面,圍著一個院子,是許多小房間,作為下房。

這坐於77年前修建的宮殿將成為中俄兩國首腦的大本營,根據英國方面的安排,第二王朝式宮殿將用中國方面居住,而法蘭西和伊斯蘭風格式的宮殿則供俄羅斯方面居住,路易十六式則用於舉行四國會晤。

對於英國人的這種安排,無論是中國或是俄羅斯都明白英國人的用意,路易十六式象徵著歐洲,這或許意味著這次會晤的中心,至於對中俄兩國居所的安排,則顯示著英國人透過建築傳達的喻意。

「安娜到了!」

站在一樓帶著第二王朝風格的卧室內,司馬看著駛入宮殿俄羅斯方面的車隊,對身旁的顧維鈞說了一句。

「總理,英國人似乎希望從俄羅斯取得突破,英國代表團中包括王室代表,他們和安娜……」

「對於英國,安娜從來沒有任何好感,如果說那可憐的皇室親戚之情還剩下什麼的話,少川,或許只有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