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漠北諸公子
椒元宮往日少有人踏足，今兒忽然來了兩隻寶氣可愛的小寶寶，還是元後嫡子祿王家的，引來了滿宮的留守宮人來瞧。
這會兒經倆小寶寶這麼一鬧，原本來瞧小寶寶的宮人們，都把目光落到了他們的漂亮丫鬟姐姐鳶檸的身上。
饒是鳶檸再從（臉）容（皮）淡（較）定（厚），也被這些人盯得雙頰飛紅雲，一雙盈盈若水眸躲閃嬌藏，煞是羞赧。
「你們兩個，不許胡說！」害羞的鳶檸姐姐很是嬌凶呢，挨個瞪了兩個小寶寶，溫柔的語調裡帶著咬牙切齒。
明明是凶得很，不過任誰都能聽得出她的強調，很無奈地強調——姐姐要生氣了哦！
茶音小寶寶才不聽，看到紅臉生氣的鳶檸姐姐，還「咯咯」笑得歡快，活像只氣人的小壞狐狸。
成德帝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遠遠瞧著鳶檸摟著小寶寶的背影，想起了那日頭次見到小寶寶時，隔著牆，也是聽到她很無奈地威脅。
「這丫鬟不錯，」老皇帝笑了笑，忽然問身旁的老太監，「漠北王家的幾個孩子，都娶了誰家的姑娘啊？」
明福瞧著成德帝抿茶笑看的漫不經心模樣，眉頭輕輕擰了擰，「皇上，據老奴所知，漠北王府的幾位公子，好似都沒娶親……」
「嗯？」老皇帝發出了震驚的訝異，他錯愕地看向身旁的老太監，很是不信，「漠北王的幾個兒子都多大了！還沒娶親？別是你老糊塗地記岔了」
說到不省心的兒子不省心的婚事，成德帝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嘲笑。
明福尷尬一笑，認真回道，「皇上，應該是沒錯的，前幾年熹軍沒打到崇玉嶺時，漠北王本是要給長子和次子辦喜事，奏請喜事的摺子都上至中書閣了。」
漠北王家的幾個兒子成親，都是要向朝廷上摺子的。
打著請示的名義，其實是漠北王作為疆王，向朝廷表忠誠，意為子嗣大事也由朝廷作主。朝廷也不會幹涉，接到摺子後會按例賜賞，甚至聖旨賜婚，以示君臣和諧。
漠北王手握重兵，是本朝唯一由邊關大將御土封疆的異姓王。近來邊境戰火不斷，漠北王正受朝廷倚重，其世子與次子大婚，可是朝廷關注大事。
「嗯？朕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摺子都遞上來了，怎麼又沒成？」成德帝蹙眉疑惑。
「因為……這摺子剛到京中，邊關的八百里加急塘報也跟著入朝，熹軍忽然聯合北地眾部全面突襲北疆，漠北王與其諸子領兵迎戰，自然沒時間辦喜事了。這一仗，打了數年，後來漠王妃便……」
明福看了一眼花田裡歡快撲著蝴蝶的小奶包，嘆了口氣，「漠北諸公子失恃，守孝三年，更不可能娶妻了。」
小茶音還沒滿三歲，漠北王府里的大孝還沒過三年。
只不過魏家乃戰時武將家，著喪服不吉，所以小茶音才沒有披麻戴孝。
成德帝經明福這樣一提醒，也想明白了當年內情，他眼裡已沒了方才的輕鬆，只剩沉重。
再看向田地里玩鬧的小茶音，成德帝沉沉地嘆了口氣。
老皇帝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明年，漠北府的公子都什麼歲數了？」
明福思索片刻，回道，「漠北世子是成德十七年生的，到明年應是二十三了……」
「漠北世子才二十齣頭嗎？」成德帝再次面露錯愕。
明福知道成德帝為何如此驚訝，他躬身提醒道，「皇上，漠北王世子六歲起，就隨漠北王上戰場了。」
老皇帝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他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明福繼續說。
「二公子今年及冠，明年是二十一歲。三公子與四公子是一對雙胞胎，明年十八了，五公子明年十三，六公子還小，到明年，也才七歲。」
成德帝聽著，淡淡「嗯」了一聲，滄目遠落，深沉難測。
不知過了多久，成德帝才緩緩收回飄遠的目光，他看向小寶寶們玩鬧的花田，無意間了瞄見正低頭跟景慶說話的鳶檸，濁目微動。
「明福，當年漠北王家的兩子娶親上奏時，可說了是要娶哪家的女子？」
明福愣了一下，順著成德帝的目光也看到了鳶檸的背影，也頓時明白了成德帝的意思。
「這……應該是有寫明的，只是未必會寫上閨名，奴才去查一查？」
成德帝擰眉瞧著鳶檸一手拿花，另一隻手單手就把兩個小寶寶挨個從花田裡拎上來，他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禁抬手摁了摁眉心。
「去查，即刻。」
漠北王是底層軍士出身，但他已經封王這麼多年了，他最大的兩個嫡子娶妻應該不會這麼隨便吧？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