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小番外兼劇情

第二卷 戰場大顯神威

小樹林後是片小森林。

六人僅是認準了朝北的方向一路跑,在森林外圍偶爾遇到一兩隊金兵,也都險險避開,再深入林子,就不再見外人了。

夜幕降臨,一路打一路跑所有人都脫力的厲害,好不容易找了條小溪,附近還有塊避風的窪地,便安營了。

逃跑的急,什麼準備也沒有。

五個小兵都把目光投降了莫長歌的包裹。

莫長歌很是優雅的打開包裹,一件件翻,越翻臉色越難看。

「哼,該死的張耀宗。」

張耀宗這傢伙還真老實,說給錢給衣服他就真的只給錢給衣服,其他江湖必備用具一樣沒有,連火摺子都沒一個!

莫長歌一陣喪氣,抱著包裹就躺倒在地上。

小兵們對視兩眼,半句話沒有,起身幹活。

將獵鷹和耗子安頓好,熊掌和如來就離開了,人影一閃就奔入林子。

山貓湊過來拉拉莫長歌:「起來,拉壯丁了!」

莫長歌幾乎是有些懵懂的被山貓拉起,帶到小溪邊,盯著溪水發獃,呆了一會問:「要我幹嘛?抓魚?」

山貓剛撿了幾根長木棍,聞言一愣,想了想:「你要願意抓,也可以啊,等會自己烤。」

「呃,那你把我拉到這幹嘛?」莫長歌曖昧的看山貓,「難道你要洗澡,讓我守著?」

山貓一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想看我洗澡?」

夠毒辣,一語中的!莫長歌糾結,繼續呆看溪水。

找了滿意的木棍,山貓走過來朝莫長歌一攤手:「脫衣服!」

「你想讓我洗澡?」

「……你腦子有坑!脫衣服!快!」

莫長歌無奈,脫就脫吧,男人家的還怕什麼,於是脫下了外面的絲綢袍子,繼續脫裡面的白色衫子。

山貓接了綢袍就蹲下來開始綁,把綢袍攤開,兩邊用木棍固定,做成布告欄模樣,完成後起身,不耐煩的撥開脫衣服脫的正歡的莫長歌,將兩木棍插入溪中,綢袍起了攔截作用,一部分溪水滲透過綢布再歡快的流淌。

看綢布暫時可以擔當大任,山貓滿足的起來,轉身一看,唬了一跳:「莫長歌你幹嘛!」

莫長歌上身光溜溜,他正在猶豫:「丫頭,褲子也要脫嗎?」

「叢……叢林變態啊你?玩什麼泰山?!」山貓指著莫長歌語無倫次。

莫長歌挺直腰無辜的看山貓,流線型的肌肉在初升的月光下流轉著水一般的光暈,各類的傷痕在人體上有著猙獰的美感。

山貓一面欣賞一面鬱悶:「你還傻站著幹嘛?!穿上啊!」

「不是你讓我脫的嗎?」莫長歌挑眉,不動。

「我有讓你脫|光嗎?我只要你那件綢袍!綢袍啊!」

「這樣啊……」莫長歌頗為遺憾的看著地上一堆衣服,「都髒了。」

「髒了洗唄!」山貓無語,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被莫長歌攔住了:「丫頭你要負責!」

「我又沒XXOO你,負什麼責啊!」

「衣服髒了,怎麼穿啊……」

「明明是你思想邪惡,巴巴的脫了衣服就往地上扔,我是不會幫你洗衣服的,自己解決吧!」

「那你不是在幫我洗綢袍嗎?雖然洗法怪異了點。」莫長歌仔細一看已經被綁成告示牌的袍子,「嘖嘖,雖然我沒洗過衣服,但也知道這樣洗絕對不對,你只洗了背部,衣袖居然綁在木樁上,這樣根本洗不幹凈啊。」

山貓氣的渾身發抖:「誰說我在給你洗衣服啊!」

「那你這樣折騰我的綢袍幹嘛?」

「我在製鹽啊。」山貓想來想去只有這樣解釋最省力。

「哦?這樣能製鹽,為什麼?」

難道要我跟你解釋我在提取溪水中的微生物嗎,難道要我告訴你微生物含鹽嗎,你能保證到時候你不問我什麼是微生物為什麼微生物含鹽嗎,等我說了微生物為了生存會自動吸收水中溶解的鎂鹽,鈉鹽後,你會保證不問我什麼是鎂,什麼是鈉嗎?這讓我回答到什麼時候去啊!山貓幾乎有些悲憤想著,大吼一聲甩衣袖便跑,形狀類似於淚奔。

莫長歌光溜溜的站在溪水邊盯了會自己慘遭蹂躪的綢袍,低聲喃喃:「糟了,嚇跑了。」

又微微有些懊惱的拍拍腦袋:「這麼著急幹嘛呢,等娶進門了,天長日久啊……」

獵鷹看到莫長歌被山貓拉出去,居然是裸著回來,腦中警鐘長鳴,眯著眼盯著他。

莫長歌笑笑,把剛洗了洗的濕衣服微微撐開放在火堆邊,正熱著,忽然一愣:「怎麼點著的?」

山貓去撿木柴,如來和熊掌還沒回來,能在那三人都離開的時候點燃火堆的,只有獵鷹和耗子了,可是用火摺子也是力氣活啊。

耗子撇撇嘴,拿出一根火柴微微有些吃力的湊到右手袖口,一動,一個亮光在木柴頂端亮過,然後……熊熊的火。

他們早就有了避不過莫長歌的覺悟,人家問了他們就給展示,要解釋那是沒有的,除非有跟人家的問題糾纏到天荒地老的恆心。

莫長歌眯著眼看了耗子的袖口半晌,曖昧不明的笑了。

獵鷹和耗子被莫長歌笑得渾身發毛,苦於動不了,只好東看西看盼望如來和熊掌的到來。

還好沒有等很久,如來哼著小曲提著一大包東西過來,放在火堆邊小心挑揀起來,莫長歌探頭一看,發現裡面全是各種叫不上名字的野菜蘑菇。

如來偶爾挑起一兩個不認識的,拿出檢測儀檢測下,毒性小的就放著,毒性大的就扔掉。

莫長歌看著那嘀嘀叫著發出不同聲音的小東西,看著看著就入了迷,然後拿出一包東西來湊過去。

如來本來看著檢測儀上黃的綠的燈光正麻木,猛然看到個代表高危的紫色嚇了一大跳,一看居然是莫長歌手上的錦囊,一把奪過一查,大罵:「你他媽腦子有坑啊!怎麼還帶著這個東西?!」

莫長歌微微笑:「原來你當初就是靠這個知道我教秘葯的啊。」

「我是問你怎麼還帶著這個東西?!」

聳聳肩:「沒辦法,習慣了,不帶不敢出門。」

「……」如來腦抽,把錦囊扔進了火堆,一股詭異的香氣飄起,不過對小兵們都沒有影響。

檢查完蔬菜,如來拿出個頭盔充當鍋子,開始燒水。

很快熊掌來了,一手一隻兔子,脖子上圍了兩隻山雞,後面跟著抱了一大捆乾柴的山貓,見如來正忙著擺弄素食,便把手中的兔子遞給山貓。

山貓見莫長歌依然裸奔,臉囧了一下,走過來把柴火放到他身邊說:「你負責照顧火堆吧。」然後拔出匕首開始處理兔子。

火光下,山貓依然是那張白皙可愛的俏臉蛋,眼神清澈認真,她按住正在不斷掙扎的兔子,完全無視兔子可愛迷茫的眼神,手起刀落,利落的劃斷兔子的脖子。

兔子還沒完全斷氣,又被匕首劃開肚子,山貓兩手抓著兔子耳朵把它提起來緩緩轉圈,匕首就像是長在她的手上一般靈活翻動,轉眼一張完整的兔皮掉了下來。

接著就是開膛,她眼也不眨放下匕首,徒手直接伸進兔子的肚子,把血淋淋的內臟掏了出來甩在旁邊,心,肺,胃……內臟挖全了,她又不放心的再伸手進去掏掏,清理出一些血淋淋的東西,這才放心的扔給熊掌清洗。

第二隻兔子也同樣處理掉,山貓拍拍手看看,熊掌忙著洗兔子,兩隻山雞還來不及處理,便提過來,一刀一個劃掉喉嚨放幹了血,直接扔進如來燒好水的鍋中。

莫長歌有很多話想說……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開口卻是一句:「毛,內臟,還沒……」

山貓血淋淋的手拍拍莫長歌的肩膀搖頭道:「看你就是沒經驗的孩子,禽類的毛被開水泡過才方便拔知道不?」

看你就是很經驗的孩子……莫長歌幾度囧的看著山貓。

山貓把泡過的山雞撈出來,開始拔毛,開膛破肚,挖內臟,然後扔給熊掌清洗……

「丫,丫頭……」山貓從頭到尾都是面對著莫長歌做這些工作,莫長歌此刻神魂俱囧,不知道該說什麼。

混亂啊混亂,看心儀的女孩子用自己心儀的表情給動物扒皮開膛破肚……

她剛把兔子扔自己面前時,還當是要他來做這些,他那時還猶豫了下要不要推脫掉……沒想到是現場演示。

莫長歌閉閉眼,頗有視死如歸的感覺,算了,自己不就喜歡她獨特嘛,雖然這也太獨特了點。

小貓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剛來這世界時五人都沒錢,大多時候在山外野營,這樣的事情閉著眼睛也能完成啊,為什麼莫長歌一臉痛苦迷茫。

不過看他這麼難得的表情也蠻好玩的。

想罷便去小溪邊驗收成果,把莫長歌的綢袍拿出來平攤,放在火堆上微微加熱,很快,紫色綢袍上就出現了一片不是很明顯的晶體,雖然顏色各樣,不過常了下還是鹹的。

莫長歌好奇的看山貓用自己的綢袍「製鹽」,忽然發現山貓的嘴裡正嚼著什麼,外面還露出一截青色,頓時大驚:「丫頭!你在吃什麼啊!」

山貓又嚼吧嚼吧了幾下,把外面露出的一點點青色也卷進嘴裡,邊嚼邊說:「蚱蜢啊。」

「蚱,蚱什麼?!」莫長歌以為自己幻聽了。

山貓看綢袍上的晶體都差不多出現了,便收集起來交給在燒蔬菜湯的如來,然後走到眼珠暴突的莫長歌面前,很好笑的看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蚱蜢,在他眼前晃了晃滿不在乎道:「蚱蜢啊!河邊抓的……」

說罷,啊嗚一下把蟲子扔進嘴裡,很哈皮的嚼起來。

「嘔……」莫長歌猛地轉身,痛苦幹嘔。

這時,耗子忽然插口:「小貓,還有不?我也要……」

山貓很大方的掏出幾隻,給耗子嘴裡塞了一隻,再就近遞給如來,如來想了想,張口,山貓就給他嘴裡塞了只,再問獵鷹,獵鷹很好笑的看了看莫長歌一臉風中凌亂的表情,張嘴,也得到小蚱蜢一隻。

拍拍口袋,山貓小小聲嘟噥:「沒有了,叫BOSS再抓幾隻。」於是一蹦一跳往小溪邊跑。

莫長歌獃滯再獃滯,心裡想:他們都說我變態,到底誰變態?

有了鹽在,燒烤的食物都顯得很美味,山貓胃口小,很快吃飽了,就去給獵鷹喂他每餐必備的蔬菜湯。

莫長歌啃著噴香的肉卻覺得食不知味,終於忍不住問:「你們,怎麼喜歡吃……俄……蟲子?」

跟你說蛋白質你聽得懂嘛!眾白眼,如來想了想說:「其實蟲子營養很好的,我們那的人上飯店就是為了吃各色的蟲菜。」

「蟲菜……嘔!怎麼會……」

「我們家大人(教官)教過,野營時遇到蟲子應該多吃,洗乾淨就行,比什麼都補,我們和那些上飯店的唯一差別就是他們的蟲子燒過而我們的沒燒過,其實無論什麼菜,燒過了營養肯定沒有生吃的好。」

「可是……蟲子……」

「你別這樣嘛,其實口感很好的,要不要嘗嘗?小貓還有不?」如來奸笑的問山貓。

山貓立刻放下碗,掏出一個洗的乾乾淨淨的小蟲跑過來遞到莫長歌面前:「喏,很不錯的!」

莫長歌和蟲子水汪汪的複眼含情脈脈對視良久,終於扛不住得仰天躺倒,有氣無力道:「我,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如來在通訊器里偷偷說:「原來這傢伙吃癟的時候才不變態啊。」

眾小兵認同的點頭,決定以後多讓莫長歌吃癟,從而奠定了莫長歌漫長的吃正常路。

殊不知一方的不變態完全是由另一方的更變態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