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痛楚
龍槐果里，小竹鼠不成聲的尖叫著，它一抽抽的，居然也流出了血淚，竟生生暈倒了過去。
小九雙眸顫動，它的左眼也感到一陣刺痛，吐出了一口鮮血。
它眼淚流淌，心中鑽心的疼痛，「姜憐……待出去，我定要讓謝靈均和永恆大陸血債血償！！」
姜憐微微抬頭，眼眶裡的黑刺也跟著摩擦扭動，她輕聲道，「小九不哭，小九不哭……」
小九哭的更厲害了，姜憐的眼睛被貫穿，黑刺停留在眼眶中，不可能恢複如初了。
姜憐轉動眼眸，感覺腦中的每一根神經幾乎都要被扯爛、撕碎、再重組。
疼痛讓她很難以做出下意識的反應，每一條肌肉都在疼痛的神經下顫動。
恨不得把天靈蓋揭開晾一晾。
不知過去多久，
四周都變得黑暗一片，房間逼仄狹小。沒有時間，沒有聲音，沒有光，沒有空氣的流淌，很快會覺得自己消失在一片虛無當中。
耳邊是厚重的黑暗的寂靜，這時候又聽見許多嘈雜的聲音，腦中的瑣碎細語，
很多人在腦袋裡哀嚎嘶吼著，辱罵咆哮著，姜憐甚至有錯覺，她們隨時會爬出來，拿出刀片狠狠的刺向自己。
姜憐仔細辨別著其中聲音，聽見呻吟聲，聽見呼喊，聽見蟲子窸窣地爬行，爬過耳道深處的鼓膜，卻不知是真是假。
但姜憐依舊面無表情，
她就像一個石頭，一個鐵做的聾啞人，任何話語在她耳邊都沒有任何的效果。
青紫的瘀血，疤痕，血肉很快生長出來，與黑刺緊緊粘接在一起，彷彿一灘泥水投入沼澤，那樣深沉地陷了進去。
「砰。」
門被打開，
丘武拎著一個不成人形的東西站在了門外。
姜憐手腕上的銀鐲輕顫，她抬起眼皮費力去看。
只一眼，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
小盂銀翼被折斷，尾羽無力的耷拉著。
他整個人看上去血跡斑駁，搭在膝蓋上的手臂赫然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滴滴答答順著手腕流到地上。
不過片刻，地上就已經凝聚了一個血窪。
他抬眼看向姜憐，身子一顫，彷彿遭受了電擊，瞳孔瞪大著。
他看向姜憐的眼睛，發出一道痛苦又極其壓抑的顫音，「姐……姐？」
「小盂，你怎麼來了？」姜憐沒有憤怒，沒有埋怨，語氣溫柔若春風。
她被綁在柱子上，左眼有一個極其顯眼的黑刺，臉上的血淚凝固無人擦拭，看上去驚悚無比。
小盂心頭一顫，面容扭曲，嘴唇都被咬破，但眼淚仍舊不斷湧現出來。
身體輕顫著，手腕上的銀鐲也跟著晃動。
見如此，姜憐已經瞭然。
丘武捏著小盂的脖頸，直勾勾的看著姜憐，「姜憐，還魂丹給我，否則我讓這崽子血濺當場。」
他語氣中抱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姜憐有些錯愕，她輕笑道，「那就看看是丘珍在你的心裡重要，還是小盂在我的心裡重要了，想必丘珍不受控制了吧，所以你才如此急促的想要那半枚還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