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紈絝

正文卷

第555章 紈絝

「救我?」

晚冬的清風卷過破敗的街道,秦衛舒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唇角勾起,瞥著那邊的許夢溪:「你不會覺得我是要殺她吧?」

否認么.

許元瞥了一眼被扔在上掙扎著想要起身的許夢溪,語氣平穩:

「就我所見,秦二少你這女伴那一擊若是打實了,她的心脈大概率會碎掉,需要我來給你描述一下她死了的後果.」

「閣下原來也知道只是大概率啊?」

「嗯?」

「.」

秦衛舒略微縱身躍下馬車,身邊跟著那淡漠女子,語氣清淡含笑:

「秦某不知道你是誰,看你身邊那女人想來家世應該不俗,不過我很好奇」

說到這,他摸了摸下巴:

「.你家裡人沒教過你在外不要擅自插手他人之事么?」

腳步回蕩,寒風輕卷過沙塵。

輕笑一聲,許元搖了搖頭,語帶遺憾:

「秦二少,以己度人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噠」

別管心裡惱不惱,局勢已然壓人,只有各退一步將這場鬧劇揭過,才能你好大家好。

「噠」

心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中了暗算的許夢溪手中拖著朴刀徐徐的從地面上站起了身。

話落,許元便徑直朝著自家馬車走去,白慕曦平靜的瞥了對面那眼神陰冷的二人一眼,便緊隨在許元身後。

許元挑了挑眉,也逐漸收斂了笑意,問:

「所以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這反應著實有些出乎許元的預料,他以為是個人都應該能看懂現在局勢。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戲,但從表面上來看這秦衛舒似乎並不想就此了結。

要知道雖然從動手到現在雖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但以帝安城防司的速度強者已然快要趕至了。

話語逐漸咄咄逼人,秦衛舒斜著腦袋盯著許元,原本含笑的音調溫度略顯下降:

她沉默著瞥了一眼那離去的錦衣背影,略微猶豫,嘴唇動了動一道傳音發出:

「謝謝公子.這情我記下了。」

「善了.善什麼了?」

「噗」

從他開始干預此事開始,整件事情便已然陷入了僵持。

明面上來看,雙方都是三個人,而且修為也都是一樣。

說著,輕笑著瞥了一眼秦衛舒,許元直接背轉過身子,擺了擺手:

「我可沒想伱這麼多的心思,既然你心裡有數,那這女人就還給你,我們走,常曦。」

「先前她辱我之時不見你出言勸阻,待我勝局已定便出頭來做這救美英雄?」

如此糾纏,這秦衛舒不會真是個紈絝吧?

若是這樣的話,許元倒是能力理解對方動機。

每邊兩個大宗師各自殘廢了一個,再外帶一名融身。

「.」

傳音入耳,許元倒是對這女捕快改觀了不少。

因為若放在以前,這娘們絕對會以冠冕堂皇的大義道德綁架他,要他留下助拳

「砰!」

心中正想著,一道悶響乍起,帶著勁風驟然自身後襲來。

五行盾法瞬間凝聚,擋在許元的身後,不過這份勁力卻並非朝著許元而來,只有洶湧而來的狂風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

經此變故,許元沒有轉身,略微側眸,正好見到一團殘影從他身側倒飛而過。

束起的長髮隨風散亂,秀美的五官上神色凝重而痛苦,嫣紅的鮮血點點滴滴於空中綻放。

女捕快剛一起身便又被秒了。

許夢溪雖然是天才,但卻沒有外掛,更沒有許元這厚長的血條,經過中年馬夫暗算的她,戰力已然喪失了大半。

薄衣女子全力一擊之下,被秒其實很正常。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夢溪被擊飛的落點正好是他的馬車所在。

這其實很公平。

畢竟,他許元怎麼說也算是壞了人家的好事。

不過

心中輕嘆一口氣,許元再度開口,聲音帶上了一抹陰寒的笑意。

他這邊已經退了一步,還給臉不要是吧?

沒有任何廢話,只有兩個字。

「動手。」

話落。

白慕曦明眸微微垂落,一層褐色菌甲自指尖戒指蔓延而出,紅唇含笑。

剎那間,

一道水幕天塹立刻自空氣中凝聚將那帶著龐大動能的許夢溪接住,防止她砸壞了自己公子馬車。

而同時,白慕曦的炁機也鎖定了那薄衣女子。

感應到對方如海潮般的炁機湧來的一瞬,面無表情的薄衣女子瞬間便有了動作,沒有任何遲疑,腳下一踏,便朝著許元二人奔襲而來。

看來又是個粗鄙的武夫。

與許元不同,白慕曦作為根正苗紅的法爺,根本沒有給對方近身的機會。

在炁機鎖定的一瞬,無數團炙熱的火球伴隨著庚金玄刺已然在她的周身凝聚,隨著纖長食指的落下,瞬間雨點般激射而出。

薄衣女子面色依舊淡漠,清冷的眸子快速的捕捉著這些術法的軌跡,正欲一邊騰挪躲閃,一邊貼身而上之際時,卻猛地發現對方的攻擊目標不是她,而是站於九歸車攆之前的秦衛舒

「.」

「.」

「轟!!!!」

火球的炸響直接整條吞沒了街區,升騰而起的蘑菇狀黑雲伴隨著烈焰在十餘里外都依稀可見。

隨著一陣狂嵐將烈焰驅散,爆炸中心的兩道身影緩緩浮現。

有煙無傷定理在現實中並不存在。

女子死士身上的薄衣已然破爛,她隨意披上的外套雖是紋衣,但也架不住正面迎接這種大威能術法。

破爛的戰損裝之下,被炙熱烈焰灼傷的肌膚遍布著被庚金玄刺劃傷的痕迹,嫣紅鮮血不斷從中滲出。

不過女子死士身旁的秦衛舒倒是完好無損。

秦衛舒看著那邊眼神冷漠的青年,眼神有些驚疑不定。

長這麼大,秦衛舒沒見過比他還狂的人。

他只是砸了他的車,他直接想要他的命?

一瞬的驚愕之後,秦衛舒輕輕舔了舔唇角,眼中的神色帶上了一抹興奮,大聲笑道:

「喂喂.你這是想直接殺了我?」

「此言差矣。」

許元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清淡,指了指那已然在爆炸中側翻的九歸車攆:

「我只是想毀了你的車攆而已,誰叫你正好站在它前面的?你這車攆質量還不錯,應該還能再挨一下。」

說著,許元咧了咧嘴:

「當然,若是你願意跪下道歉的話,本公子放過你那車攆。」

秦衛舒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最終失笑出聲: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如此狂妄的人。」

「也可能是最後一個。」

「.」

秦衛舒眼神一寒,沒有再廢話,功法運轉到極致,揉了揉手腕,冷聲吩咐:

「斐清,給我拖住這小子身邊那女人,我要過去親手把這小子嘴給撕了.」

「不用這麼麻煩。」

許元笑著打斷,隨手打了一個響指。

霎時間,整條街區皆是一黯。

空氣之中一陣詭異的黑色物質由淡轉深,大半條淮玖巷便已然被其籠罩。

詭異的迷霧之中,一道悠然的聲音空谷傳盪:

「秦二少,上一屆天元大比你兄長秦衛玖被相府長子三劍秒了,不知你這做弟弟的能接我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