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妖禍

正文卷

第106章 妖禍

「看來,今年是白虎司,摘得頭籌了。」

「這可不一定,往年的新人試練,以弱勝強者,並不是沒有過。」

「再怎麼以弱勝強,今年的試練,依舊是青龍司和白虎司競爭資源。」

「這倒是,朱雀司雖說也出了個真氣境,但獨木難支,差距太大。」

「這也比玄武司要好,一個真氣境的新人都沒有。」

「朱雀司和玄武司,這幾年也不知走了什麼背運,每年都找不到出色的苗子,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啊!」

「少說兩句,萬一被這兩司聽到,可沒我們好果子吃。」

金刀營中,不少金刀衛匯聚而來,有老輩的千夫長、百夫長,也有年輕輩的什長和尋常金刀衛秦。

那中間,秦元還看到了幾道熟人。

如已是百夫長的孫武,同住雲海樓,晉陞正什長的周青峰,再如昔日,曾去過清水城的程景煜等。

「新人試練的規矩,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就不多廢話了,現在出發。」

一個目光威壓,氣勢浩大,身穿戰鎧的男子,下令說道。

從那等遠超真罡境的威壓來看,顯然是司長級別,最次也是副司長。

「是!」

歐陽宇,孟川海等四大千夫長,齊齊應聲,隨後,帶著各自司的新人,有序離開了金刀營。

每年的新人試練,都是金刀營的大事,因此各司都會有四到五個千夫長級別的強者隨行。

這等陣容之強,武道宗師不出,在古雲州地界,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一路駕馬狂奔,離開府城後,約莫到正午時分,他們才來到試練地點。

一片朦霧瀰漫的山嶺,出現在秦元等新人面前。

「亡魂嶺!」

秦元認出此地,此地同萬毒山一樣,都是亂匪聚集的混亂之地。

不過,亡魂嶺混亂的原因,不在於亂匪,而在於源源不斷的凶獸。

這也是金刀營的試練目標。

斬殺亡魂嶺的凶獸!

斬殺的凶獸越強,斬殺的數量越多,成績就越好,所能分配之年度資源比例,也會越來越多。

「這是試練令牌,會感知凶獸的數量,若是遇到性命危險,只要捏碎,我等就會立刻趕去。」

「給你們個忠告,每年的新人試練,幾乎都有人喪命,所以,打起百倍精神,最好三人組隊行動。」

來到亡魂嶺的試練起始點後,歐陽宇等千夫長,朝各司新人說道。

「明白!」

四司的新人,早就知曉試練規矩,也早早就彼此挑選好了隊友。

當然,這個組隊,僅限於練血境。

如秦元、宋浩然,雲天武等真氣境,是不會同人組隊的。

就算要組隊,那也是和同等層次,不然,只會被拖慢速度。

「試練時間,一共三天,三天後的正午,準時結束,去吧。」

隨著四司千夫長下令,四司的新人,立刻齊齊沖入亡魂嶺,不多時,就不見了人影。

「不知今年的新人試練,誰的戰績會更好,幾位,要不要來壓一把?」

白虎司的為首千夫長,笑呵呵提議,以新人勝負押注來打發時間。

「你們青龍司今年,不聲不響就招了四個真氣境,論整體實力,那自然是比不上伱們司!」

青龍司的千夫長,相當乾脆,直接拒絕,雖說他們司,也有三個真氣境天才,但整體還是差了些。

「的確,一個真氣境的戰績,可要強過數十個練血五境,和你押注,那不是給你送錢么。」

玄武司的孟川海,亦是說道,語氣中滿是羨慕和幽怨,青龍司好歹有三個真氣境,他這邊可一點都沒有。

「不如這樣,我們不賭整體戰績,只壓個人如何?」

朱雀司的歐陽宇,卻是眼珠子一轉,這般提議道。

若論整體戰績的話,他朱雀司也沒得玩,得另闢捷徑。

「壓個人的戰績?」

這話一出,孟川海等三司千夫長,皆是神色動容,只賭真氣境天才的話,那勝負就不好說了。

「我覺得可行。」

青龍司的千夫長,臉上露出笑容,認可歐陽宇的提議,顯然,他對雲家傳人云天武,相當的看好。

「那誰來坐莊?」

白虎司的千夫長,自是不會示弱。

青龍司有雲天武,他白虎司也有宋浩然,更有被司長重視的夏依水,因此,他對白虎司的真氣天才,極有自信。

「坐什麼庄,乾脆點,就壓各司的天才,壓多少隨便,輸了的人,不僅押注被收走,還要賠付贏家。」

歐陽宇則這般說道。

「這可比坐莊的輸贏要大得多。」

青龍司的千夫長說道,這是一個勝者吃全局的規則,贏家不僅吃三家賭注,三家還要賠付贏家所下的賭注。

「輸贏先不說,這麼玩的話,你們不是欺負我玄武司沒人么。」

孟川海等玄武司的千夫長,也提出抗議,其他三司都有真氣境的天才,他們玄武司,可根本無人能押注。

「你們可以壓我們三司嘛,贏了收錢,輸了不僅輸賭注,還要賠付。」

歐陽宇笑呵呵道,這麼急著送上門的肥羊,他自然是樂意了。

「看樣子,你對那小輩,相當有信心啊。」

白虎司的千夫長,雙眼微眯看向歐陽宇。

歐陽宇提出如此規則,肯定是想壓秦元,自然,這隻能是對秦元,有著強大信心才會如此做。

「你們白虎司要是不敢賭,那可以在邊上看著。」

歐陽宇以激將法,他對秦元,的確是信心非凡,信心的來源,自然是葉景天曾對他說的話了。

今年的新人中,無人是秦元對手!

「歐陽,到時候輸了,你可不要賴賬。」

白虎司的千夫長,自是不會退縮,笑著說道。

「那就下注吧,我先來,壓十萬黃金,賭秦元勝!」

歐陽宇沒有廢話,取出一張皮紙,寫下八個名字,他則在秦元的名字下,寫下他的賭注金額。

「老歐,你確定要壓十萬黃金?你要是輸了,那不僅這十萬黃金沒了,還得要賠贏家的!」

孟川海極為意外,看似是好心的提醒,實則是想打探打探消息。

不僅是玄武司,就連朱雀司的幾個千夫長,都是在暗中傳音,詢問歐陽宇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畢竟,十萬黃金,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相當多的錢財了。

別看千夫長的待遇好,但到了真罡境,修行資源的消耗,也多得嚇人。

他們平日里打賭,最多就是幾千上萬兩黃金的。

「老孟,這可是發財的大好機會,你信我,我包你發財。」

歐陽宇自信滿滿的笑道。

他自然知道,孟川海是想打探秦元底細,但他卻是越是這般說,孟川海肯定越是不相信。

「我還是先想想。」

果然,孟川海乾咳一聲,看向紙上的八個年輕天驕,其他千夫長,也是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沒歐陽那麼闊氣,就壓五萬黃金,賭雲天武!」

青龍司的為首千夫長,看了眼歐陽宇,並未被唬住。

歐陽宇敢賭這麼大,那秦元實力肯定不簡單。

但云天武,乃是雲家的傳人,資質之強,司主曾言,將來至少是戰將級,甚至能問鼎主將。

自然,青龍司的千夫長,便是對雲天武相當有信心。

青龍司的其他千夫長見狀,亦是紛紛下注,不過,他們只是副注。

副注同主家不同。

就拿歐陽宇的十萬黃金來說,副注若贏了,歐陽宇賠付他們所下之注,但不瓜分歐陽宇的十萬賭注。

同理,副注若輸了,也只是輸掉所下賭注,不用賠付歐陽宇十萬黃金。

當然,要想成為主家也可以,單開一注就可以。

那玄武司的孟川海,便不會成為副注,肯定會單開成主注,再怎麼說,他也是玄武司的千夫長,輸人不輸陣。

「我跟了,我壓十萬,宋浩然!」

白虎司的千夫長,倒是相當有底氣,跟了歐陽宇。

白虎司的其他千夫長,自然也是跟著下注宋浩然。

鎮國侯府的小侯爺,沒有理由,會輸給秦元。

要知道,一個是侯府傳人,一個則是草根出身,兩者完全沒法比。

「老孟,你這麼磨磨唧唧的幹嘛呢,我都說了,信我准沒錯。」

歐陽宇看向還在研究的孟川海。

「我賭宋小侯爺,五萬!」

孟川海沒理會歐陽宇。

他對比一番後,壓住勝算最大的宋浩然,不僅修為最強,還是鎮國侯府的小侯爺,宋浩然優勢最大。

「老孟,有眼光,你就等著收錢吧。」

白虎司的千夫長,笑眯眯說道。

「司主同我說,秦元的戰力,達到了千夫長級別。」

歐陽宇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笑容後,傳音身邊的幾個朱雀司千夫長。

「千夫長級別?!」

那幾個千夫長眼瞳猛縮,震撼難掩,懷疑歐陽宇說錯了。

在得到歐陽宇肯定的眼神後,他們紛紛下注,千夫長級別的戰力,那不是坐著收錢么?!

這等大好機會,他們自是不會錯過。

「那麼,就按手印吧!」

見所有人下注結束,歐陽宇率先按下手印,孟川海三人,亦是按印,隨後,他們取出一面古鏡。

古鏡之上,銘刻著道道靈紋,顯然,這也是一件靈寶。

靈紋發光後,浮現一個個名字,在名字之後,則有各自對應的數字。

這道靈鏡,同一眾新人身上的令牌相連,可以實時看到戰績。

同樣,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也能找到準確位置,以最快速度前去。

當然,若在趕去之前就出了問題,那就只能怪命不好了。

這也是為何,每年的新人試練,都會出現傷亡的緣故。

而對於這等傷亡,金刀營並不在意,連這等簡單的試練都過不去,以後大概率也難有成就。

金刀衛,有著非凡地位,但也有重重的責任,常年同危險起舞。

「從目前來看,宋浩然暫時領先,雲天武緊隨其後。」

「不過,這秦元也不容小覷,僅僅相差數十點戰績。」

「難怪歐陽這麼有信心,一個不好,還真可能會被他翻盤。」

「咦?夏家這丫頭,居然後來居上了?!」

「看來,這丫頭是碰到了不少凶獸,才一次追趕上了戰績。」

「凶獸越多,難度就越大,夏依水的戰績,卻是突然間暴漲,這麼說,這丫頭是在瞬息間斬殺了諸多凶獸?」

「不會吧?今年最大黑馬,難道是夏依水?」

看著靈鏡上的戰績變化,四司的千夫長,皆是極為詫異。

哪怕是白虎司的千夫長,都未曾想想到過。

他雖然知道,夏依水相當受司主重視,但畢竟修為差距擺在那。

宋浩然乃是真氣境後期,夏依水沒有可能超過才對。

不過,從現在的戰績變化來看,夏依水怕是真要力壓四司了。

「說起來,夏家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捨得讓夏依水去聯姻。」

在驚訝之後,青龍司的千夫長,頗為好奇說道。

顯然,他也聽說了,夏家要以夏依水,同司徒侯府聯姻的消息。

若夏依水只是普通的天才,那聯姻也正常。

但以夏依水現在展現的天賦,將來成就可是不可限量。

雖說,夏依水是得到奇遇,修為才會突然間暴漲。

但不管緣由是什麼,眼前的夏依水,就是金刀營最惹眼的頂尖天才之一。

按理來說,在夏依水展現足夠天賦後,夏家應該不會再做出,讓夏依水去聯姻的短視之舉才對。

「這件事,我倒是知曉不少內幕,原因應該有兩個。」

白虎司的千夫長聞言,說道。

「說說看。」

歐陽宇等千夫長,皆是看了過去,頗為好奇。

「一是同夏家的一樁往事有關,夏依水的父親,原本是夏家內定家主,但在十年前,卻遭遇妖魔禍亂。」

「她父母和弟弟,都在那場禍亂中喪命,只有她僥倖活了下來。」

白虎司的千夫長說道。

「這和夏家,捨棄夏依水去聯姻,有什麼關係?」

歐陽宇等人疑惑道。

「因為有小道流言說,十年前的那場妖魔禍亂,似是同夏家現在的這位家主,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白虎司的千夫長,壓低聲音說道。

「這些侯門世家,水還真是深!」

歐陽宇幾人聞言,立馬明白過來,看來是爭奪家主之位,動用了陰謀。

而無風不起浪,這個所謂的小道流言,可信度怕是不小。

「夏家是擔心,夏依水會去查內幕,所以才想讓夏依水去聯姻?但這樣一來,不是反而在幫助夏依水?」

孟川海則詫異說道。

夏依水真要同司徒清明聯姻,那就等於有了司徒侯府做靠山,這對夏家來說,不算什麼好事吧?

「你覺得,夏依水嫁入司徒侯府後,司徒侯府就會幫她報仇?這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說,司徒侯府內,也是明爭暗鬥不斷,就算司徒清明將來,真能成為侯府之主,也不會同夏家開戰。」

「到了那些侯府世家層次,除非是有根本性的利益衝突,否則,根本不會大規模開戰死磕。」

白虎司的千夫長說道。

「這倒也是。」

孟川海明白過來,點頭道。

「這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呢?」

歐陽宇八卦道。

「第二個原因,則是夏依水,一直在為入斬妖司做準備,或者說,這才是夏家要聯姻的主要原因。」

白虎司的千夫長說道。

「斬妖司?!」

「原來如此!」

歐陽宇等人聽聞後,紛紛恍然大悟。

難怪有關於夏依水的聯姻,是在她得到機遇崛起後出現的。

夏家這麼做,是想將夏依水給拴住。

畢竟,夏依水真若進了斬妖司,那從此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夏家根本無法掌控。

更重要的是,斬妖司,那是凌駕於皇族之上的勢力。

夏依水若成了斬妖使,那將來要徹查她父母遇害之事,夏家根本無力阻攔,怕是會引發動蕩。

自然,夏家就要趁夏依水未成長起來前,以聯姻將之遏制住。

「難怪各大司主,都喜歡草根出身的新人,這些世家子弟,身上牽扯的因果太亂了。」

歐陽宇想著,看向靈鏡上,躋身第二名的秦元,臉上笑容浮現。

秦元雖是周氏武館出身,但弟子相當乾淨,沒有任何破事纏身。

這才是值得他們金刀營,大力培養的苗子。

「第二名了!?」

這時,孟川海等千夫長,也注意到了秦元的排名。

這讓他們變色。

夏依水後來居上就算了,反正沒人壓,就算夏依水登頂,他們就算不贏至少也不會虧。

但秦元可就不同了,秦元要是登頂,那他們可得血虧。

想至此,孟川海等千夫長,皆是心生不安感,他們該不會,是被歐陽宇坑了吧?

「咦,還真是第二名了,你們要是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那麼。」

歐陽宇一副剛發現的模樣,這讓得孟川海幾人目光不善了,他們怕是真要被歐陽宇坑了。

「歐陽哥,有點不對!」

「秦元的戰績,漲幅得太快了?!」

就在這時,朱雀司的幾個千夫長,似是發現什麼,立刻出聲提醒。

「的確有些不對經!」

歐陽宇孟川海等人,亦是再度看向靈鏡。

果然,原本只是第二名的秦元,戰績已經超過了夏依水,躍至第一名。

到第一名就算了,秦元還以驚人的速度瘋狂暴漲。

那般模樣,似是闖到了凶獸老巢,每時每刻都在斬殺數量驚人的凶獸。

並且,從那等戰績來看,只怕還不是練血境的凶獸,應該是真武層次。

「秦元沒有捏碎古令,應該沒有危險。」

歐陽宇雖然驚訝,但並未驚慌。

秦元的戰力,可遠遠不是真氣境。

司主葉景天親口同他說,秦元能同千夫長比肩,那戰力至少,也得是真罡層次,還不是尋常的真罡境。

自然,歐陽宇便是相當淡定,穩坐釣魚台。

「宋浩然等人的戰績,都停止了漲幅?」

這時,孟川海等人,則是注意到,其他的年輕天驕,戰績都停了下來,哪怕是夏依水,都只有偶爾會漲幅。

「難道,他們碰到亂匪了?」

白虎司的千夫長,立刻想到了這點。

這麼長時間,戰績沒有漲幅,這隻能是被拖住了。

而其他新人就算了,宋浩然和雲天武,可是有真氣境後期的修為。

能拖住他們,那絕對不會是凶獸,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盤踞在亡魂嶺的那些亂匪了。

「你們去看看。」

當即,歐陽宇四人下令,派出各司的福千夫長入山。

他們沒有注意到,在那暗中,正有數道隱晦的目光,在監視著他們。

當那些千夫長入山後,那些監視的人,也有人悄然入山

……

亡魂嶺。

噗嗤!

血光破空,那幾個真脈境,亂匪模樣的人,驚恐絕望倒在血泊中。

手持百鍊鋼刀的秦元,淡漠而立,對付這些貨色,根本用不著黑殞刀。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秦元沒有吞噬這些亂匪的本源,染血的戰刀,抵在一個亂匪喉嚨,那冰冷刺骨的刀尖,讓那亂匪渾身發顫。

「我們只是拿錢辦事,不知道幕後……」

那幾個亂匪說道,話未說完,秦元就送他們上了頭,不知幕後黑手,那就沒有活著的價值。

反正,潛伏在這亡魂嶺的殺手,也不止他們幾個。

「真脈境圓滿……倒是沒想到,清水城中,還能出現你這等鬼才。」

果然,一道漠然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

秦元自是早已感知,並不意外,轉頭看去。

幾個帶著鬼臉面具的人,自身後的叢林中走出,從那等強橫的真元波動來看,顯然是真罡境的武者。

「你們的面具,還挺好看的!」

秦元手持染血戰刀,平淡看向那些真罡境的面具人,那般風輕雲淡的模樣,似是絲毫不在意那些人。

「殺!」

那幾個鬼臉人,目光愈發漠然,沒有半點遲疑,立刻煞氣沸騰衝出。

「拔刀斬:五連斬!」

秦元絲毫不懼,咫尺步踏出間,一步橫跨二十多丈遠,猶如縮地成寸,一瞬沖至那幾個面具人前。

嗤啦!

伴隨著五道森寒刀光,快若閃電斬出,那五個面具人,皆是遭受重創。

哪怕是他們身上的真元外罡,都輕易被斬碎,根本無法對抗。

雙方的差距,大如鴻溝!

「你!!!」

那幾個鮮血四濺的鬼臉人,皆是眼瞳猛縮,驚駭無比,如見鬼魅。

一個十六歲的小輩少年,居然是一刀,就重創了他們這些真罡境?

這是正常少年人能做到的事?

秦元的戰力,莫不是達到了宗師層次?

轟隆隆!

正在秦元上前,準備拷問幾人時。

一股肉眼可見的狂暴颶風,帶著極為恐怖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席捲而開,似是可毀滅一切。

噗嗤嗤……

那幾個鬼臉人,輕鬆就被狂暴颶風粉碎成末。

在抹殺那幾人後,那等席捲而至的毀滅颶風,似是有靈性般,要將秦元席捲困住。

「風勢?!」

秦元立刻感知出,眼前這等封天鎖地的狂暴龍捲風,乃是真元融合風勢所形成的攻擊。

換言之,這是有武道宗師在暗中出手。

對此,秦元相當淡定,絲毫不懼,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秦元卻並未出手,因為接下來,就不是他的主場了。

嘭!

果不其然,眼看秦元要被那等颶風席捲住時。

一股無匹戰意如洪流席捲而開,似是千軍萬馬殺至,那等恐怖颶風就此被衝散,就此四分五裂散去。

「戰勢!」

對於這等戰意,秦元並不陌生,這正是葉景天領悟的天地之勢。

「沒想到,能在此處,遇到大名鼎鼎的修羅聖使,真是讓人意外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手持一柄戰戟的葉景天,從天而降,出現在秦元身邊,渾厚戰勢席捲開。

「難怪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原來是葉司主親臨。」

在葉景天看向的方向,三道人影出現。

為首之人,正是那皮膚黝黑,樵夫模樣的修羅聖使,在修羅聖使身邊,則是兩個帶著鬼臉面具的人。

這兩個鬼臉人,明顯要強於此前的幾個鬼臉人,怕是半隻腳,踏入了宗師層次。

至於那為首的修羅聖使,則是名符其實的武道宗師。

畢竟,這是血魔教安排在南嶺十國的三大聖使之一,實力理應如此。

「不過,葉司主一個人前來,是不是太小看我等了?」

那並未遮掩面容的修羅聖使,陰森森笑著,眼眸中有血霧翻湧。

其他兩個鬼臉人,同樣是血霧瀰漫雙眼,有著極為暴戾,頗為瘮人的可怖氣勢散發。

「修羅聖使大駕光臨,葉某自是要準備周全了。」

葉景天笑呵呵說道,話落,兩道人影,從古林中走出。

「王司主!」

「張司主!」

秦元認出兩人,這正是朱雀司的兩個副司主,都是宗師級強者。

「幸好我提前做了準備!」

「動手!」

那修羅聖使對此,對此並不在意,立刻下令攻殺,因為早在行動前,他就將這等變數考慮了進去。

轟轟!

當即,那兩個鬼臉人,渾身血焰沸騰,猶如兩頭暴走的妖魔,悍不畏死的攻殺而出。

目標,正是朱雀司那兩個副司主。

有了那等詭異血焰的加持,那兩個鬼臉人的實力,居然紛紛暴漲,達到了武道宗師層次。

甚至,從那等血焰凶威來看,還要遠強於尋常的武道宗師。

呼!

在那兩個鬼臉人殺出時,那修羅聖使亦是殺出,速度更快,周舍環繞萬千鋒芒颶風,所過之處一切盡毀。

「他們應該還留有後手,老葉,你先帶秦元離開,老張,我們頂上。」

王世遠見狀,立刻看出修羅聖使三人的企圖,拔出戰刀兇悍迎上。

他領悟的乃是殺戮之勢,戰刀出鞘後,有著無窮無盡的鋒芒之勢炸裂。

「斬!」

張萬則是手持雙劍,有著鋒芒徹骨的劍勢席捲,甚至有肉眼可見的劍氣環繞周身空氣都隱隱撕裂。

唰!

那修羅聖使見狀,卻是並未同王世遠和張萬糾纏,風勢一閃,快若瞬移般避開兩人,直撲向葉景天。

「吼!」

王世遠和張萬,正要前去阻攔,那兩個血焰鬼臉人,發出野獸怒吼,兇悍撲殺向兩人,殺意炸裂。

「司主,暗中都是些真罡境,不用擔心我。」

秦元看了眼那修羅聖使,以真元秘術傳音。

那修羅聖使在暗中,還安排了為數不少的真罡境邪修,但這對如今的秦元來說,已經毫無威脅。

說句不客氣的話,別說是真罡境,就算是眼前的修羅聖使三人,秦元都無所顧忌,想要趕上一場。

「你不用死磕,很快就會有人來援。」

葉景天聞言,手中戰戟發光,一股恐怖殺氣席捲,一戟直刺修羅聖使。

這一刻,那等鋪天蓋地散開的恐怖殺勢,在此刻凝聚一點,牢牢鎖定住那修羅聖使。

「不愧是昔日,參加過斬妖司選拔的存在,果然不容小覷。」

那原本還想趁機,重創秦元的修羅聖使,目光一凝,不敢分心,全神貫注的對付葉景天。

轟隆隆!

隨著六尊宗師級強者對上,一道道似是山洪崩塌的巨響爆發,伴隨而開的,則是狂暴恐怖的真元勁氣。

所過之處,古樹大片倒塌,巨石四分五裂,土層深深掀起,一眼看去,仿若妖魔亂世,讓人心驚膽顫。

「這就是武道宗師層次么!」

秦元閃身遠退十多丈遠,立於一處巨石上,眺望著玩那等宗師大戰。

從情況來看,葉景天三人,是要佔得優勢的。

身為朱雀司主,曾有望入斬妖司的葉景天,戰力遠非尋常宗師能相比,強勢壓制住了修羅聖使。

王世遠和張萬,同樣有著深厚根基,雖被那兩個血焰鬼臉人纏住,但雙方勝負是沒有懸念的。

而從六人的廝殺手段來看,秦元覺得,現在的他,要滅殺宗師層次,還真不是什麼難事了。

唰唰唰……

在秦元好奇打量時,周身古林中,一個個鬼臉人出現,有三十多人。

正如秦元此前所感知,都是真罡境的武者。

「奇怪了,既然特意布局,不可能就眼前這等程度的殺劫吧?」

對於那些真罡境的鬼臉人,秦元毫不在意,他在思索,血魔教那個修羅聖使,是不是還有其他安排。

不過,在周邊的神山野林,秦元只感知到那三十多個真罡境。

再往遠處感知,雖也有武道宗師層次,但卻並非血魔教的邪修波動,這應該是金刀營其他司主級強者。

那麼,血魔教當真,只安排了眼前這些人?

「廢了他!」

這時,那三十多個血魔教的鬼臉人,已經是兇殘撲殺出,他們方才已經目睹過秦元的戰力,自是全力以赴。

反正,聖使的命令,只是要活擒秦元,只是是不是完整,那不重要。

「不自量力!」

秦元手持染血戰刀,一步踏出,快成一條線,頃刻迎上那些邪修。

噗嗤嗤……

當即,一場兇殘又血腥的廝殺上演,說是廝殺也不對,這更多的,應該是單方面的屠殺。

修鍊到7境的咫尺步,速度足以讓正常的真罡境絕望。

再加上,秦元還有神識感知,能清楚捕捉到各方動態和動靜。

除此之外,拔刀斬已經修鍊到五刀斬,一瞬可斬出五道刀芒。

因此,哪怕是以一對多,身陷圍攻,秦元也能輕鬆應付。

……

亡魂嶺。

嘭隆!

一股恐怖真勁爆發,十多個帶著鬼臉面具的邪修,強勢被轟殺。

「司主!?」

那遭到圍殺,渾身是血的宋浩然,神色大喜,那出手相救之人,正是白虎司的司主,朱鎮山!

「傷勢不重吧?」

煞氣環身的朱鎮山,問向宋浩然。

「沒有傷到根基。」

宋浩然起身,幸好前來歷練前,以防萬一,穿上了鎮國侯府的內甲,不然的話,他方才真是危險了。

「葉景天那傢伙,到底隱瞞了多少情報?」

在宋浩然安全後,濃眉大眼的朱鎮山,目光凌厲看向亡魂嶺深處。

從那等震耳欲聾的轟聲來看,這可不止一個武道宗師在交手。

此前葉景天通知他,血魔教的餘孽可能盯上新人時,他還半信半疑。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哪裡是什麼餘孽,分明是血魔教的精銳。

葉景天則明顯,早就知道內幕,所以才會帶上了兩個副司主。

「先離開亡魂嶺!」

隨後,朱鎮山收回目光,帶著宋浩然快速離山。

「司主!」

在亡魂嶺外的聚集點,司徒清明,柳月瑤,夏依水等小輩,都已經被救了出來,雖有傷勢卻不重。

「所有人都到齊了吧?」

這時,一個魁梧如熊,身穿厚重戰鎧之人,走了過來,此人,則是青龍司的司主,楊玄。

「我們三司的新人,應該都出來了,現在就看朱雀司了。」

玄武司的司主侯平,也是走了過來,說道。

四大司主齊聚,這就是葉景天,為血魔教準備的厚禮。

「司主,朱雀司的秦元師弟,還沒有出來?」

白虎司中,那正在療傷的夏依水,環顧一圈後,俏臉凝重走來。

「看來,血魔教那些邪修,就是沖著那小輩去的。」

「我去葉景天那看看,以防萬一,你們先送他們離開。」

朱鎮山聞言,看向亡魂嶺深處,立刻動身前去。

侯平和楊玄,則留在原地,以防血魔教偷襲這些新人。

……

噗嗤嗤!

血光炸裂,三個鬼臉面具人,就此倒在血泊中。

手持戰刀的秦元,毫髮無損,立足一堆屍骨上。

「那小子……莫不是宗師境偽裝?!」

那正在同葉景天廝殺,身上隱有血焰浮現,顯然也施展了秘術的修羅聖使,眼中滿是震撼駭然。

他從大黎皇朝九州,抽調而來的三十多個真罡境精銳,居然被秦元一己之力,輕鬆滅殺了!?

看秦元那般風輕雲淡的模樣,顯然還沒有全力以赴,這等恐怖戰力,只能是武道宗師了吧?

「不會吧?秦元居然達到如此地步了?!」

不止是那修羅聖使,葉景天也是滿眼驚色。

他雖然自天游道人那,知道秦元修鍊到了真脈境圓滿,但怎麼也沒想到,秦元居然如此之兇悍。

這等恐怖的戰力,縱然是對上武道宗師,只怕也足以對抗了吧?

十六歲的宗師級!?

這是要開創,大黎皇朝自建朝以來的記錄啊!

「嗯?」

正當秦元看向那修羅聖使,準備前去相助,結束這場殺劫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感,陡然在腦海浮現。

準確來說,是眉心的五行道胎,初次朝他傳達危險感。

這就像是說不出的直覺,是一種無窮接近本能的感覺、

「司主,有問題,先離開再說!」

當即,神色肅然的秦元,沒有半點遲疑,立刻傳音葉景天三人。

「老張,老王,撤!」

見秦元語氣肅然,葉景天知道事情不對,立馬通知王世遠和張萬。

嘭!

王世遠兩人聞言,強勢轟退那兩個血焰鬼臉人,同葉景天會合。

「走!」

三人強勢一擊,將那修羅聖使轟飛後,飛躍至秦元身邊,直接抓著秦元極速遠遁而走。

「現在才想走,晚了!」

那身環恐怖颶風,渾身血焰沸騰的修羅聖使,陰森冰冷盯著離去的葉景天四人,卻並未去追。

他布局兩月之久,自然不止眼前這等程度的殺劫。

只要抓住機會,那他還是有可能,擒下秦元,問出張白慕線索的。

「秦元,你發現了什麼……」

茫茫大山中,葉景天見修羅聖使三人並未追來,問向秦元。

吼吼吼……

但就在這瞬間,亡魂嶺各處,皆是地動山搖,伴隨而起的,則是亂天動地的恐怖血腥煞氣。

那等血腥煞氣的源頭,並非是血魔教的邪修,而是……

「妖魔?!」

葉景天三人立馬停下,臉色極為凝重,看向前方從地底冒出的妖魔。

這可不是一頭妖魔,而是整整有數十頭之多,每一頭,都散發狂暴恐怖的血腥煞氣,讓人心頭髮毛。

「整個亡魂嶺,都被妖魔覆蓋了。」

秦元亦是神色肅然下來。

他此前雖然懷疑,血魔教可能還有其他手段。

但怎麼也沒想到,血魔教居然,能號令這麼多妖魔來到亡魂嶺。

更重要的是,這些暴戾嗜血的妖魔,居然能瞞過他的神識感知。

大意了!

要是早知道,血魔教和妖魔,能瞞過神識感知的話,那在血魔教的邪修現身時,他早就打著飛毛腿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