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喝壽木!給棺材鋪做廣告!【求訂閱

正文卷

哈爾並分社後台。

周顧藍在走走瞧瞧。

齊雲成和欒芸萍兩個人則開始對活,這個段子他們很少說需要簡單弄一下。

大概幾分鐘便徹底搞定一同去側幕看當地演員的演出。

一個劇場有一個劇場的精采。

攢底的兩位依舊能讓台下面很多位開心。

等他們表演完,一位女主持人走上舞台。

「各位觀眾朋友,接下來劇場有一點特殊情況。有一位唱鼓曲的演員過來我們劇場玩,我們用掌聲歡迎歡迎這位演員唱一段鼓曲怎麼樣?有沒有喜歡聽的?」

主持人顯然是常駐的,應對舞台很有經驗。

先用話語開一個引起關注的源頭。

下面一位位東北老爺們肯定願意多看多聽,來都來了,給了票錢,多欣賞一點是賺的。

呱唧呱唧呱唧。

給了不少的掌聲。

周顧藍便在掌聲當中登台。

一登台把下面一些老爺們嚇一跳。

「哎呀媽呀?是個小姑娘哇?」

「這事整的好啊,難得在相聲劇場看見女演員。」

「給你嘚瑟的,我怎麼感覺那麼眼熟,好像也是德芸社的人吧。」

……

換了一個新地方,周顧藍的人氣就沒了,她只限於鼓曲社天津那塊兒,但有的非常關注德芸,看見過齊雲成收她以及帶她的場景。

這個被關注的丫頭,站在舞台上沒有一點怯場感。

伸出手調了調話筒,一個人開始介紹自己。

介紹自己叫什麼,來自哪的,在哪個劇場表演。

一一的告訴出來,舞颱風格非常成熟,處理得如魚得水。

然後清了清嗓子簡單給大伙兒唱一段鼓曲。

沒有伴奏、沒有鼓,她只能清唱。

非常考驗唱功。

唱完了,還站在舞台上同大伙兒介紹介紹鼓曲,順便宣傳一下鼓曲社,網上都能搜索到。

過程當中,下面觀眾沒有不耐煩,相反大多在認真聽。

瞧著勁頭,站在側幕的齊雲成望著丫頭不自覺浮現出一個孩子長大的笑容,現在她也可以好好宣傳鼓曲。

是鼓曲的一個戰力。

還說的那麼認真,看得出來很愛曲藝。

說了大概幾分鐘,丫頭忽然回頭瞧一眼主持人姐姐,主持人點點頭。

「謝謝大家聽我說這麼多啊,如果您喜歡鼓曲一定要關注德芸鼓曲社。那麼現在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接下來請您再欣賞一段精彩的相聲,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

丫頭的話語讓所有人腦袋上頂一個問號,不知道有熟悉的演員過來,冷不丁一報幕,嚇到了所有人。

直到沒有穿大褂的齊雲成、欒芸萍兩個人邁步從側幕出現時。

嘩的一聲。

小劇場所有人嗨了,說話聲、驚訝聲、掌聲全有。

分社看見一位熟悉的德芸演員機會不太多,要輪換到才有機會瞧見幾位出名的,更別提這種爆紅的演員。

甚至好些位都站起來鼓掌和喊,一站就是一群接著一群,十分熱情。

重新調整丫頭稍微調矮的話筒,齊雲成趕緊說道,「趕緊坐趕緊坐,要不然沒法表演了。」

「沒錯,趕緊坐下吧,謝謝各位歡迎。」欒芸萍搭一聲。

「我們原本在這邊城市拍攝綜藝,拍著拍著說來看看吧,結果一看,看見這麼多好演員在舞台上表演,我們心裡痒痒所以準備表演一個。」

「看說點什麼吧。」

說要正式表演個什麼,下面剛坐下躁動的人群都著急忙慌拿起手機來,還有一位拿起手機摔了一下,這些演員都看在眼裡。

同時側幕兩邊都有演員過來瞧。

都知道德芸大師哥能耐,怎麼不瞧瞧,有些是他師弟,雖然很多不認識。

「上台依舊得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齊雲成,旁邊這位我的搭檔欒芸萍。我們都是說相聲的。」

「給大伙兒說相聲嘛。」

「但別看我現在是相聲演員啊。」齊雲成話語一頓,瞧著下面熱鬧安耐不住激動心情的觀眾,認認真真道,「在過去還是小小子的時候我不說相聲,都認為相聲不怎麼樣。」

「在過去叫下九流嘛。」欒芸萍搭一聲。

「我當時也不知道幹什麼,我也沒讀書,十六歲那年打算投奔我舅舅。我舅舅為商的。」

「做什麼買賣啊?」

「斜木行。」

說起名字來,欒芸萍站在桌子後怕別人不了解,立刻解釋一聲,「就是大伙兒知道的棺材鋪。」

「對,這個買賣就開在燕京。」

「叫什麼?」

「缺德號!!」

一說一樂。

不少位臉上出現笑容,他們所在德芸社,現在來一個缺德號,德字就沒了。

反向摘字。

當演員的也是讓觀眾快速代入故事裡,故意這麼一說,然後看著自己搭檔,「你是燕京人,回去之後你打聽有個缺德壽材廠,那就是我舅舅的地。

改天我請你上那裡躺躺。」

「算了吧。」

欒芸萍害怕地往後一退,擺了擺手,「我上那躺幹什麼。」

目光從搭檔身上回來,齊雲成繼續說事情,「見著我舅舅啊,我說您給我想個主意吧。我現在幹什麼好?我舅舅沒讓我走,說你別幹什麼了,我這正用人,我有事情忙要走幾天,現在你給我看這買賣得了。」

欒芸萍肯定一聲,「現在有了事情做。」

「舅舅交給我八個夥計,六袋面、兩包米,櫃里還有不少錢。別說,我這麼一接手有一副一品少掌柜的樣。」齊雲成挺直身子,得意了一下。

「我這個人比較機靈,能幹買賣,由打我接手那天說,整整兩個禮拜……也不是我跟你吹,我這個缺德號。」

「賣不少?」

「沒開張!」

「沒開張啊?」

欒芸萍一副白費功夫的樣,而這都是傳統特有的一個包袱。

「這個我覺得不能忙,哪有天天死人的啊。外加我舅舅有錢足夠賠的,但是也不能光賠,得想辦法。」

齊雲成說著說著,目光很恐怖地看向了旁邊的搭檔,欒芸萍臉色都白了,「怎麼著?你要幹嘛?」

「你先去死一下,等我賺錢了,你再活過來。」

「沒聽說過,到時候我掀得開棺材蓋嗎?」

「別介啊,讓我先賺點,放心你是我搭檔,第二份半價,要一家人一塊兒那你可高興了。」

「怎麼樣?」

「我給你打七折。」

「去你的吧。」

這一塊兒是剛才後台現商量的包袱,使出來效果不錯,能清楚的聽見台下笑聲陣陣出來。

他不同意,齊雲成回過頭來耷拉著臉,「沒生意怎麼辦啊?我一看對面有一百貨商場,他們買賣也是不好,他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他來了一個遊行廣告,門口扎著花牌樓,撒點傳單。這麼一來他買賣緩起來了,我一想,哦,原來得用這個辦法。」

齊雲成恍然大悟,表情放開,自信起來,「那就行了,我開始跟他學。」

「你怎麼跟他學啊?」欒芸萍好奇著。

「我也闖闖牌子,來個遊行廣告。再弄一口杉木十三圓兒,扎這紅綠綢子,弄兩塊木頭板子,掛倆大棺材,顧了份樂隊一共花了好幾千塊錢。」

「真下本。」

「吹吹打打剛走出不遠。」齊雲成一探脖子,抬手一指,「一出衚衕,地面警察看見了。」

「這麼大架勢可不看見。」

「你幹什麼的?

闖牌的。

什麼買賣?

棺材鋪!

回去!!」

哈哈哈哈!

傳統相聲魅力便在這裡,要知道齊雲成和欒芸萍沒有改變太多,就是單純的演繹,但是怎麼說都可樂。

哪有棺材鋪闖牌打名頭的。

在笑聲中,齊雲成看著警察還很為難,「別啊,我們這花了好幾千塊錢的本了,我們繞個彎就回去行不行?

不行,再繞彎給你們全部帶走了。

我一想錢白花了,我得把他賺回來。」

「怎麼賺?」

「發點傳單。」

「啊?」欒芸萍百思不得其解,碰一下搭檔胳膊,「棺材鋪發傳單?我都沒聽說過。」

齊雲成:「現在你聽說了。」

欒芸萍:「對,還真聽說了。」

齊雲成:「傳單的底稿是我寫的。」

欒芸萍:「怎麼寫的?」

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再捏著一頭,齊雲成露出認真表情,開始在桌面上書寫,「本缺德號,開張三十五周年大紀念,減價仨星期。

原碼八折,第二份半價,買大的繞小的。

諸君不要錯過這大好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念叨一通,欒芸萍都在跟著下面老少爺們一塊兒樂,「快差一個團購價七折。」

「哦,對對對,這個不可能忘。」

拿起扇子齊雲成彎腰再在桌子上補一筆,「底下是地址,順便放一張棺材的照片,還要弄一塊兒銅板印在傳單正當間。」

「這幹什麼用?」

「讓人看清楚。這一下足足印了四萬張,四萬張印得了我讓四個夥計一人抱一摞往外發。可巧有一位走到的,視力不好,接過來他不知道什麼買賣。」

扇子打開,逗哏的拿著眯著眼睛看,「什麼買賣?嗯?今天的鞋樣子怎麼那麼肥啊?」

欒芸萍指了指打開的扇面,「你看看這是鞋嗎?」

「哎呀,賣棺材的?誰他媽要哇!」齊雲成爆了一口粗口,捧哏地扶著桌子好笑,「人都罵上了。」

「我一想怎麼辦啊?也是趕巧。」

「怎麼?」

「我們那有一廟會。我立馬叫夥計,雇車去。」

「幹嘛?」

「拉著棺材趕廟會。」

整個節目越說越可樂,身為徒弟的周顧藍笑容就沒下來過,而一看座位上的人幾乎跟她一樣,臉上都是喜悅。

足以證明這個段子的趣味性十足。

老前輩創作的段子,有很多智慧。

與此同時欒芸萍心情不錯,一邊瞧著下面一邊指著自己搭檔,吐槽一句,「這人也是窮瘋了。」

齊雲成不管他說,「到了廟會,保安都欺負人,不讓我棺材進廟。我想不讓進就不讓進吧,全部卸門口,我來一個棺材擺地攤。」

「好嘛,今天我全在你這見了新鮮。」

齊雲成忽然一笑,「你還別說擺上攤,我的人緣就出來了。圍上二百多人。」

「都是買主?」

欒芸萍邊上好奇的一問,他一問,逗哏的笑容陡然消失,放重語氣,「凈是罵主。」

「可不得罵你。」

「不大一會兒,由打那邊過來一個老太太,領著一個小孩子把我氣壞了。」

「因為什麼啊?」

「給小孩兒買的氣球、風車、小刀小槍,我說你買那個幹什麼啊?你過來買我棺材啊。」

齊雲成氣急敗壞的樣,他越氣急敗壞,老少爺們的樂呵聲更大。

別說現在樂呵,劇場氣氛從開演的時候便很好。

注意力也集中。

甚至有的發現,齊雲成在舞台上的感覺太讓人看著舒心,一點也不累,跟著笑就可以了。

「買棺材幹什麼?」欒芸萍捧一句話。

「給小孩兒玩啊。」

「玩棺材?」越來越不可思議,捧哏就沒好臉色過。

齊雲成開始比劃,「棺材安四個軲轆,上面釘個把兒,把小孩兒放在裡面推著玩,這叫棺材車。」

「你是真會玩。」

「她問價都不問價,徑直從我面前走過去了。我這個氣啊……後來我到前面一繞彎,氣得我的肚子差點放了炮。」

「怎麼了?」

「那邊有一個賣估衣的,圍了一個里三層外三層,一會兒功夫愣是賣了好幾千塊。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見過京估衣。」

來了勁頭,欒芸萍給遞一句,「我估計都沒見過,你見到來幾句。」

「可以啊,京估衣吆喝出來就是那麼悠悠蕩蕩,蕩蕩悠悠,旁邊有個小徒弟給接個腔。」

「怎麼接腔?」

「說兩個字。不錯~~」

到了這裡,欒芸萍表現得很熱情,「要來的話,我在旁邊給你接一個腔行嗎?」

「當然行啊,吆喝出來都是這味兒~~」

齊雲成低頭把桌子上的白手帕慢慢打開,再攤在自己的左手心上,「這一件皮襖哇,把它就賣了吧~~」

「不錯~」欒芸萍立即跟著喊一聲,臉上還帶著好玩的淺笑。

「黢的溜兒黑,碧綠的面兒茶~」

「不錯~」

「大麥穗那個毛頭哎,靠背通塔~」

「不錯~」

「沒有一個窟窿,沒有個口子~」

「不錯~」

齊雲成一轉身,把白手帕往欒芸萍跟前比了比,「對照您的這個身量,您穿上就試試吧~~」

「不錯,是這麼吆喝。」

「比方說如果沒賣了也有辦法,楞拽過一個人來,把衣裳給他穿上,紐子這麼一扣,是長是短,是肥是瘦全憑他嘴說。」

「那是真厲害。」

「我站在旁邊一會兒的功夫。」齊雲成回歸正題,眼睛滴溜溜地看前方,「他竟然賣了好幾千塊,我聰明啊,我琢磨才琢磨明白自己的棺材幹嘛沒賣錢。」

「怎麼回事啊?」

「我沒吆喝哇!!」到了相聲關鍵的點,齊雲成把語氣拿捏住,一股大喜的狀態,「我趕緊回去,我也吆喝吆喝,還就按照燕京估衣那麼吆喝。

我派倆人打開棺材蓋,四個人搭著棺材底,那個舉塊七星板,那哥拿著塊梓蓋,我把棺材就摞起來了,我站在棺材上。」

齊雲成一踩桌子下面的橫撐,單手扶著桌子,好比站在高處。

哪怕隨便說一段,也格外的丟力氣認真。

然後又拿起扇子道,「又找了一個銅棍吸引注意力,一會兒功夫人圍上了。

我這麼一吆喝,六十四口棺材全賣了。」

「喲?怎麼吆喝的?」欒芸萍好奇了。

「這個棺材把它就賣了吧~」

「不錯~」欒芸萍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喊一聲。

「底兒夠多麼樣的深吶,說砍兒夠多麼的厚實~」

「不錯~」

「沒有一個窟窿,沒有個裂子啊~」

「不錯~」

「這個杉木十三圓唉,一千二啊~」

「不錯~~」

吆喝著,齊雲成陡然一拽欒芸萍胳膊往前帶,欒芸萍嚇一跳,「你要幹什麼?」

「對了你的尺寸,你躺裡頭試試吧~~」

「我啊?」

傳統段子表演結束,台下面給出爆棚掌聲。

齊雲成和欒芸萍也都鞠躬從表演狀態脫離出來,前者歇一口氣道。

「這一段叫喝壽木,有了解相聲可以聽得出來,這是老一輩經常使用的創作手法。

把一個另類的行業和其他行業一對比出來,就那麼好玩那麼可樂。

接下來我們讓演員們都出來吧。」

「誒,對我們都認識認識。」

欒芸萍說一句,轉頭請演員們上台,他們只是過來玩的。

主次關係還是要弄清楚,他們這些常駐的演員,比他們輪換才過來這邊演出演員的演員作用還要大。

然後齊雲成、欒芸萍就看著他們一位位介紹,順便簡單了解了解名字。

現在他師弟多到數不勝數,根本認不齊全,能多知道就知道一點。

不過在其他演員說話聊天的時候,周顧藍雙手拿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把她嚇一跳,她此刻拿著的手機是師父的,而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於爺爺。

不是外人,瞬間接了起來。

「喂,雲成啊。」

「於爺爺,我是藍藍,我師父在這邊劇場演出呢。」

「哦?他跑那邊去了?我就說酒店怎麼不見人。」於遷有一股子興奮的味道,「等會兒告訴你師父,下周咱們過來寵物樂園玩。

剛才有朋友給我帶來一批上好的肉兔,咱們一塊兒嘗嘗味道。」

「我能來嗎?」

「當然了,都一塊兒來,不少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