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一個徒弟一個教法!【求訂閱】

正文卷

「我回來啦老公!沁沁今天看樣子很開心,估計之後也想生孩子說不定。」

送走李沁後,宋軼回來高興的說一聲。

不過剛進門話語就小了很多。

發現老公在和誰打著電話,嘴裡時不時吐出李浩宇三個字,似乎在商量他的事情。

商量還商量得久。

足足有六七五分鐘。

掛完電話後,宋軼才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徒弟方面的事情。小宇基本功挺好,需要讓他多找點自信。只要自信了,舞台的表現力自然也來了。

就跟當初小岳一樣,小岳最開始的上台也摸不到邊。」

宋軼聽著話語,慢慢坐在老公身邊,「看來你的任務挺重,教育一個孩子得多難啊,很多年才成才。

而在沒成才的時候,當師父的時時刻刻都得盯著。

幸虧我是當師娘的,把藍藍照顧出來就行了。」

「我都不想戳穿你,你照顧了嘛?」齊雲成忽然笑起來吐槽,「藍藍十幾歲的時候,你都讓她給你做飯去,她照顧你吧,有時候還得給你買吃的。

雖然說也是應該的,但我怎麼感覺味道就是不對。」

「哈哈哈,我喜歡她嘛。」

宋軼笑著笑著忽然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趕緊轉身找倆孩子玩。

不過有一說一,她這個師娘還是很好的,操心很多,無非夫妻倆開玩笑。

然後今天這一白天就算是完了。

夫妻兩個人開始準備晚飯,也用不著籌備,中午還剩下許多。

孩子還想吃火鍋就讓他們吃唄。

「爸爸。」

「怎麼了?」

「那個阿姨下次多久來啊?」

「喲,你還盼著呢?」齊雲成好奇的捏了捏小丫頭的臉,再給她夾一些菜,「你之前那麼怕被她拐?」

「阿姨說了帶酸奶。」

「好嘛,你是盼著吃。」

有時候當家長的真不知道一個小孩未來到底能長成什麼樣。

俗話說三歲看老,曦曦看不過去,未來恐怕比她媽都還要厲害,不過自己的孩子自己愛。

怎麼都是疼。

也別說疼她,每個孩子都是如此。

所以之後的一段日子,齊雲成開始給李浩宇歸置段子,歸置一個他比較擅長的活。

他比較擅長的活,就是貫口了。

所以給弄了三天時間,三天的時間沒別的,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把他叫到家裡來,就為把他一些不好東西給抹掉。

讓他上台表演來一個利索的。

好在他悟性的確可以,就是舞台方面差點。

等到了他在青年隊廣德樓演出的那一天,齊雲成特意掐著點到了。

他的開場,正好能看著他。

看完他後,他三點半點又要和慶余年的一些演員參與活動,時間比較緊,所以看完他的一個演出就得趕緊走。

路上還要耽擱一點時間。

「怎麼樣?上台了嗎?」

急匆匆趕到後台,齊雲成第一時間找到了楊鶴同。

楊鶴同此刻正在後台同幾位年輕的演員說東西,都是很年輕的孩子,字都沒有,瞧見來人後,立刻過去搭話。

「剛上,我馬上也得要去看看效果,但我有些事要給他們說。」

「行,你忙著,我去看看。」

邁著步子,齊雲成上去側幕了。

他一上去,楊鶴同忍不住多看一眼舞台方向,希望這孩子發揮好一些吧,要不然始終通不過這個坎也不行,只要通過了,再給一點時間就可以給字以及入其他隊正式演出了。

現在他會的活已經四十來個,非常的努力。

但正因為整個人的狀態,導致每個相聲都是中規中矩。

也就是說能聽得下去,但也就做到能聽得下去的程度。

而到了側幕,齊雲成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徒弟。

才十幾歲,模樣十分的青澀。

但旁邊那位捧哏的有二十左右了。

「謝謝各位的掌聲,上台來先進行一個自我介紹。」

「告訴大伙兒自己的名字。」

「我叫李浩宇。」

「我叫付常。」

忽然的李浩宇看向了旁邊搭檔,問一聲,「誒?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相聲演員啊。」

「哦?相聲演員?那咱們有點不同,我是一個文人啊。」

「你是什麼?」

「文人啊。」

「文人?」捧哏的打量著逗哏,「我還看真沒瞧出來。」

「你當然瞧不出來了。」

「怎麼?」

「我沒聞過你嘛。」

「我得讓你聞啊,那叫文人墨客。」捧哏的糾正一下,同時這裡也算一個小小的包袱,不過這裡並沒有響。

的確才開場。

於是李浩宇繼續道:「每天我要讀讀書啊。」

「好。」

「閱閱報啊。」

「學習嘛。」

「體體操啊。」

「鍛煉。」

「舞舞劍啊。」

「不錯。」

「作作詩啊。」

「陶冶情操。」

「尿尿炕啊。」

「你先慢點尿!!」

開場的第一個小包袱出來,下面笑的人有,有一些輕笑聲。

雖然不多,但很好了。

「這狀態感覺比平時好了幾分。」齊雲成在側幕評價一下,看來三天晚上的教導沒有白費。

而察覺到氣氛後,李浩宇一開始說實話內心是比較惶恐的,生怕一直這樣鬧下去怎麼辦,然後就不太敢作嘗試,認為中規中矩演下去就完了,至少這樣不會出錯。

但是今天表演不一樣,師父告訴他要自信,也不要怕犯錯或者冷場尷尬,相聲演員都會經歷這個事情。

越怕這樣就越成長不了。

所以今天準備改變改變風格,剛才那包袱就是其中之一的改變。

這一改變讓他多了幾分的自信。

像平時他就只會按照老詞說。

而今天八扇屏他使的貫兒是粗魯人、莽撞人、小孩子。

經過十來分鐘的鋪墊後,到了節點。

「我說你消消氣。」捧哏的攔一下,「甭跟我一般見識,我不會說話,你就當我一粗魯人。」

「等會兒。」

李浩宇看過去,「你說你是什麼?」

「粗魯人啊。」捧哏的繼續回應一聲。

「粗魯人?你比不了。」

「我怎麼比不了?」

「那又是一位古人啊。」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好,我說說你聽聽,在想當初……」

「還是過去的事兒。」

「唐朝有一位粗魯人。此人複姓尉遲,單字名恭,號敬德,保定山後劉伍州。日搶三關,夜奪八寨。

自秦王,夜探白壁關,敬德月下趕秦王,打三鞭,還兩鐧,馬跳紅泥澗。自降唐以來,征南大戰王世充,掃北收服皮克能。跨海征東,月下訪白袍。唐王得勝,班師回朝。

那尉遲恭,因救白袍,在午門外拳打皇叔李道宗,打掉門牙二齒。唐王大怒,貶至田莊。到後來,白袍訪敬德,那尉遲恭獨坐船頭垂釣,忽聽得,身背後人又喊,馬又叫。

我乃征東薛平遼,特地前來訪故交,你我金殿去交旨,保你為官永在朝。敬德言到,將軍不要錯認,我乃山野村夫,耕種鋤刨,一粗魯人也。」

這一個貫口不算太長。

但劉浩宇說出來,下面依舊給了掌聲,掌聲的同時有發覺好的觀眾。

聽相聲這麼久了,這些年輕演員有沒有功底不可能聽不出來。

尤其青年隊的演出,票價便宜,水平都差不了太遠。

頓時就有納悶的。

「這一個小演員可以啊,說的貫兒,比我昨天聽的演員都舒服。不搶不亂,字字清楚的。」

「基本功看著是要紮實一點。」

有幾位觀眾在下面感慨一下。

相對來說,是要比他們聽的年輕演員好許多。

為此掌聲還是氣氛,足夠給演員一種自信了。

齊雲成看見這一幕,比較滿意。

貫口最難得的是讓觀眾聽著輕鬆舒服,說的快,說的清楚只是基本功。

好多年輕演員說的只為快,但節奏不好,感覺是憋了一口氣,讓觀眾想他趕緊說完,如果一點不錯的說完了,觀眾也跟著長舒一口氣。

但這是享受嗎?不是,是觀眾跟著一塊兒擔心來了,滿完的狀態。

「就這樣吧。」齊雲成有了走的想法,同時找到楊鶴同開口。

「這孩子其實就是缺乏自信,有了自信就好演了,所以要多鼓勵一下,鶴同麻煩你等會兒幫我說說了。

我這個當師父的不好明說。」

「我懂,你去忙吧。」楊鶴同帶孩子的數量非常多,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就跟一個徒弟一個教法一樣。

這個孩子心態輕浮那就必須要壓制住,而另外一個孩子可能就需要多鼓勵多寵著來之類。

因材施教。

如果所有徒弟都是一個對待法,那不是師父,那只是學校裡面的老師。

「我走了。」

看了一眼時間,齊雲成發覺已經快兩點五十分,活動是三點半,但他不可能掐著點到,需要提前到,這時候走正好。

於是趕緊離開了。

他一離開,舞台上的演員依舊在演。

後面還有兩個貫兒。

貫兒他使用出來都不錯,挺有效果,為此開場算是被他暖開。

這一個暖開,讓他十分高興,經過師父好好的歸置過後,他覺得這是自己幾個月以來說的最好的一個相聲。

狀態各種都到位。

儘管其他作品也歸置過,可今天就是不錯。

「楊老師。」

下來後,李浩宇第一時間看了一眼老師。

楊鶴同點點頭,先是雞蛋裡挑骨頭把一些不好的點出來,點出來就鼓勵唄,讓他保持這個狀態之類。

如果他能把今天的狀態舉一反三下去,他絕對會在短時間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

但說完了這些後,楊鶴同忍不住開口道:「剛才你師父過來了。」

「師父過來了?」

李浩宇嚇了一跳,如果這時候齊雲成看見的話,定會發現這和當初師父過來看自己演出的表情一模一樣。

師父當初也挺雞賊。

時不時的過來。

「師父昨天說他沒時間啊,下午要去參加活動,讓我好好演就完了。」

「是啊,但擠著時間過來了一趟,就在剛才側幕的位置,看了你十幾分鐘。

看完了就走了。」

這話一出,李浩宇心裡咯噔一下,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因為始終覺得自己表現得太差了,但即便如此師父對待他始終的好。

經常叫到家裡吃飯加餐,吃飯的時候還一直問他有沒有吃飽,不要拘束。

業務也是一直給他提點,更別提逢人都介紹自己。

奈何自己沒有什麼值得師父驕傲的地方。

剛才師父又悄悄過來看,心裡覺得要真的更加努力了。

期待有一天能是師父的驕傲。

這是當徒弟的想法,很不想愧對師父的栽培。

但當師父的哪在意過這些,能耐好也罷,能耐差也罷都是自己徒弟。

只要你認認真真對待相聲就可以。

像藍藍最開始也並非能一直學鼓曲,但該愛就愛,她是一個很好的丫頭。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浩宇的確好好用功了一段時間。

師父不在就問舅舅,舅舅不在,就問老先生。

而齊雲成也是肉眼可見發覺他變得更好起來,這一點就讓人很驕傲。

因為他最近幾個月沒有太多時間教導,自己能學起來非常不容易。

到底修行還是靠個人。

然後時間就來到了德芸的元旦跨年場子,跨年場表演完,齊雲成還要繼續去春晚的審核。

審核是三審,三審完了便是師父的生日以及封箱。

時間非常趕。

而封箱那天很熱鬧了。

先是師娘一大早在紅事會館籌備宴席,再是一群演員準備演出。

到了六七點鐘的時候。

演員一位接著一位的到場,不過老先生德芸社越來越少,年輕一輩越來越多。

「師爺、郭爺爺、於爺爺、欒師叔、岳師叔、燒餅師叔、孔師叔……我給你們先拜一個早年。」

齊雲成把藍藍一帶到北展後台,清脆的嗓子就一個接著一個喊。

喊得那叫一個熱情。

被喊的這些位,乖乖的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來。

轉眼之間,藍藍手裡有了一堆的紅包。

沒有幾天就要過年,他們當長輩的不可能不預備。

尤其她師爺王蕙身上預備得最多,因為馬上年會,要給一些演員發紅包發獎金之類。

「可算給她來著了。」

郭得剛坐在後台的椅子上不舍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紅包來,要從相聲演員手裡要錢,難如登天。

也就這個丫頭,他們每一個人都阻擋不了。

像同樣來的劉筱停、尚筱鞠,來到後台後,硬是磨著師叔、大爺、師爺、爺爺等人好久才拿到一些紅包。

甚至還要各種點頭哈腰,端茶倒水的才給自己。

藍藍就不用,喊一聲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