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鼓曲專場,藍藍的緊張!【求訂閱】

正文卷

「小哭包,過來過來,別把你弟弟吵醒了。」

雙臂一挽,在樓梯上抱著好哭的閨女,抱住後,宋軼又重新回到老公的雙腿上坐著,齊雲成這下明顯感受到重量重了不少。

「來,爸爸就在這,親親吧。」

曦曦完全乾打雷不下雨,見能親到爸爸了,立刻從媽媽懷裡掙扎去親。

親到也就安心了。

慢慢的在媽媽懷裡開始睡著,本來半截爬起來,還能不困?

「我給她抱回去,養一個閨女要了老命這是。」

宋軼輕手輕腳帶著閨女回去睡覺,她們是去房間,齊雲成坐在沙發上腿都麻了,整個過程當中她們全部坐著自己啊。

瞧見這一幕,宋軼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隨後上去二樓。

放下孩子回來,是一兩分鐘後。

「接下來沒事情打擾我們了。」

「你還要幹嘛?」

「親熱親熱唄,又不咬你一口。」

「咬我一口可疼。」

「放心,今天不咬你。」

剩下的時光兩個人安安靜靜在客廳待了一會兒,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孩子後,他們只能趁著孩子睡著享受一下二人空間。

但時間太晚,過了一個小時也都回去房間睡覺。

睡醒第二天,事情明顯要多。

藍藍下午沒課便看著她練大鼓,練習的時候,還有老先生過來打電話,之後幾天的小劇場說自己也要來看熱鬧什麼的,歡迎肯定歡迎,但也就意味著,藍藍到時候多幾分壓力。

「這陣容,快趕上當初鼓曲社開業的狀態了,要不再來一個直播?」

周顧藍在師父家打著大鼓,打著打著聽到話語,連忙開口,「別啊師父,一聽來那麼多人,最近我都快傻了。

以為專場就跟我上次攢底那樣呢,結果……」

徒弟怕得不行,眼眉全是委屈樣,齊雲成看著好玩,「前些天不是還有信心說成角的嗎?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緊緊咬著嘴唇,周顧藍默默注視著師父,似乎用眼睛說自己知道錯了。

齊雲成目光一撇,才不管她模樣。

「再唱一次要演的段子,這一次認認真真的來,當做現場。弄直播?也得夠本事才行,弄個小劇場就不錯了。」

「好。」

旁邊伴奏聲音響起,周顧藍認認真真演唱了一次,唱完齊雲成盡量地再給她挑毛病,一挑一大堆。

現在不給她挑,到時候就是別人給她挑,而別人挑就不是那麼客氣的了。

以前唱不好趕下台的都有,尤其還是天津。

挑的差不多,齊雲成暫時讓她休息了一會兒,剛一休息周顧藍又開口了,「師父,您明天有事情嗎?只有幾天了,我現在每天都心慌。」

「明天你暫時歇一天吧,跟高考一樣把自己逼緊了反而不好,而我是真的有事情了。」

「什麼事情啊師父?」

「學習唄,我也得學啊。」

齊雲成苦笑,至於他學,學的不是相聲也不是大鼓,而是河南墜子。

之前文愛雲老師說過,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過去請教請教,到時候好給藍藍助演。

當然不是說以後走這一門,只是學一下,來個臨時抱佛腳。

畢竟他的場次是倒二,他要唱京韻大鼓,藍藍最後也要唱京韻大鼓,會有點壓著她場子,為的是捧她,必須得改變。

要不說當師父的難,怎麼都得為徒弟考慮。

「師父,您放心,小專場我一定好好演。」

「別喊口號了,自己先放放心態。」

自己徒弟自己了解,越是心裡沒底越是喜歡說這些話給自己壯聲勢。

而之後的時間,基本都是練習。

師父在就請教師父,不在就自己練。

練習到小專場的當天,圈子裡面熱鬧了。

熱鬧的話題,肯定不是周顧藍,她一孩子有什麼熱鬧,主要老先生們,他們一位接著一位的來,然後吸引的熱鬧。

甚至不止鼓曲界的老先生,天津有些說相聲、說評書的都來了。

想看看這年頭一個小丫頭的鼓曲專場是個什麼場面。

在以前的年代,一個小丫頭開專場,倒不稀少,經常很多大家帶著生面孔的小姑娘唱鼓曲。

就比如王蕙便是由老先生領的台,之後她自己也舉辦了小專場。

可如今不一樣,少之又少,所以今天的鼓曲社出現了非常多的熟悉面孔,正因為他們的出現外加觀眾們的熱情,一個鼓曲小專場快要不得了。

里里外外到處是人影。

知道的是一個女孩兒開專場,不知道的又認為哪位小角兒在這演出了。

「看見了嘛?楊藝、楊紹華兩位都來了坐在下面等著開場,旁邊那位梁宏達,梁叔也來了,他同樣是金聞聲先生的弟子。

還有田立和老前輩,寶字輩的老先生了。

其餘的面孔我不多說,你應該不認識,他們之前和金聞聲先生在一個書館說書。

沒想到也來了。」

兩點出頭,鼓曲社坐得滿坑滿谷的時候,齊雲成帶著自己徒弟在側幕一一的看人,一看就恐怖。

曲藝界很多先生都到場。

當然鼓曲老先生更多,不過鼓曲老先生藍藍不會緊張,非常熟悉。

可其他先生,還是禁不住的。

「怎麼辦啊藍藍,我緊張。」

正看著,忽然藍藍的好朋友吳麗娟激動起來,並偷偷看一眼旁邊的齊雲成。

看了後,聲音放得更小。

「你緊張幹什麼,我的專場欸。」

周顧藍好笑的握著她的雙手,但握上便發現她真的在輕微發抖。

當真比自己緊張。

「我,我也伴奏哇,還好幾場。」

握著吳麗娟的手,周顧藍安慰著,「沒事沒事,要死咱們一起死。」

「好,一塊兒殉情。」

「這可不叫殉情。」

「反正我,我好緊張……」

兩個人互相打氣,聽到的齊雲成露出笑意,兩個小姑娘倒有些好玩。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通電話來了。

現在師父、師娘、大爺都在後台招呼人,還有誰給自己打電話?

媳婦兒今天也來了啊。

從口袋把手機拿出來,齊雲成轉頭到較為安靜的地方接,一接嚇一跳。

竟然是馬老祖的來電。

馬老祖好久沒露面,主要身體不好,再拿京韻大鼓的鼓毽子怕都得抖到一定程度。

「喂,老祖,您身體好嗎?」

「好哇。」

馬智明在電話對面答應一聲,「老早聽說了你徒弟要弄一個鼓曲專場,我是實在來不了,所以打個電話感受一些熱鬧。

人挺多的吧。」

他老人家同樣熱愛鼓曲,現在有一孩子開專場,但凡身體好一點,自己親自都來了。

「多極了,而且有很多熟面孔,我也沒想到能熱鬧成這樣。」

「很正常,鼓曲行當現在幾乎沒多少人做,物以稀為貴嘛,肯定都想來看看。」

「嗯。」

「你最近還好吧?」

「好著呢,一直忙活不停。」

……

拿著電話齊雲成和馬老祖聊天,和他老人家聊,哪怕附近再吵鬧成什麼樣,他的心都跟著先生溫和的語氣,變得安靜。

不過聊不了太久,先生無非打一個電話問問,問問也就放心沒什麼了。

但再一次齊雲成認知到先生們一位位老了,因為這一次馬老祖說話的底氣都沒上次足。

「師父,師爺找您呢。」

忽然的打完電話,藍藍喊了一聲,她一喊,嗓門很清脆,周圍人再吵鬧都聽得清晰。

於是過去找自己師父,沒太多事情,主要迎接未到的先生

迎接完了。

時間來到兩點半,主持人楊鶴同上去報幕,哪怕他報幕都被台下的面孔給感慨到,今天的確能趕得上開業當天。

「謝謝各位朋友還有很多前輩們到場,今天是德芸社演員齊雲成弟子周顧藍的一次鼓曲專場。

孩子還很小,說不上如何,就是向各位彙報彙報一個學習情況。

有好的地方還請您多多鼓勵,不好的地方孩子也會在往後的學習中多精進自己。

那麼接下來請您欣賞西河大鼓《灞橋挑袍》,表演者陶楊!伴奏:……」

報完幕。

側幕穿著黑色大褂的陶楊準備上台表演,弦師們也紛紛開始試弦。

別看這位年紀小,才二十二歲,但只要是沾唱,不管是京劇,越劇,小曲,鼓曲,包括小調都能唱出本味來。

這一點很多相聲演員的學唱做不到。

哪怕齊雲成也覺得他唱方面天賦絕好。

「哥,我去了,我盡量把場子壓下來,現在有點紛鬧。」

「還紛鬧,你別挑起來就算好事。」齊雲成開口道。

「不可能的,我心裡有數。」

陶楊知道得捧周顧藍,自己哥的徒弟,所以有一個度,不然她不好接。

而他上台。

除了掌聲外,台下不斷的人影晃動,為的是拍照。

媒體早來了,今天這場景,天津不少媒體等著。

「謝謝各位,今天太熱鬧了。」上台後,陶楊彬彬有禮的說著開場話,「第一場呢,是我給大家唱一個,唱的是灞橋挑袍,三國的故事。

咱們廢話不多說,打鼓就唱。」

鼓和弦樂一同響起。

陶楊開始了演奏,他演奏關注的人很多,功底的確好。

反觀周顧藍,化著淡妝,穿著緋紅色旗袍,依舊安不下心來。

在後台一個人待著。

後台現在沒多少人,郭得剛、王蕙、於遷、齊雲成、宋軼、楊鶴同都在看現場。

連今天也要演出的張雅麗老先生也是如此。

倒不是不關心周顧藍,這時候就得讓她自己冷靜冷靜。

「呼~~」

坐在椅子上,打扮漂亮的周顧藍做了一個深呼吸,可深呼吸過後,左邊的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這種令人緊張的感覺,她好久沒有過,記得上次,還是第一次登台。

現在又重新回來了。

但怎麼也得不到一點好轉,伸出自己的右手一看,哪怕不用力,也在略微的發抖。

不是人為能控制得住的。

「怎麼辦,緊張成這樣。」

周顧藍越發的擔心和躁動,萬一自己上台忘詞漏詞,或者手抖忍不住多打了一下怎麼辦?

別看只多打一下或者多打一個節奏,下面不可能聽不出來。

這一刻有一種萬念俱灰感。

有時候新人緊張到怯場,不敢上台不是沒有的。

周顧藍不會達到那種程度,可緊張消除不了不是一個辦法。

然而這時候,齊雲成和宋軼兩個人從側幕那邊下來。

自己的孩子自己擔心。

長時間忍著不看她,幾乎做不到。

「怎麼了?還緊張嗎?怎麼又倒回去了?之前上台不是如魚得水嗎?」

宋軼看著藍藍,輕輕的詢問一聲。

「我也不知道。」

「今天情況不一樣,焦點都在了。」齊雲成開口,坐在自己徒弟身邊,「用不著那麼負擔,也用不著擔心自己表演會不會出錯。

就算是出錯,又能怎麼樣?怕下面觀眾和先生笑話?」

「嗯!」周顧藍委屈地點點頭。

「我明白,你背後是德芸,出錯了可能擔心口碑怎麼樣。但用不著這樣,德芸不會因為你一個小演員而如何。

不會出錯的演員反而得不到成長。

吃虧要趁早。

再且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他們不是來看你的。

陶楊、我、張雅麗老先生。

說是給你助演,倒不如說是你給我們三個人助演。

尤其外面那麼多觀眾圍著,你以為是為了你啊。」

緊緊咬著嘴唇,周顧藍好看的臉蛋開始憋屈了,「師父,您又打擊我。」

「這不叫打擊,這就是事實,你現在必須得踩著前人的肩膀才能走,否則寸步難行。

但也不要認為是你奮力的爬上了高的肩膀,才看到了更高的風景。

而是本來靠著這些高的肩膀,你才能看到更高的風景。

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或許你也會拖著別人走。」

聽著師父的話,周顧藍懵懵懂懂的模樣,曲藝傳承都是如此,沒有前人便沒有後人。

當後人到達高處時,可千萬不要認為只是自己的努力。

沒有前人,你什麼也不是。

不過也正是師父的話,周顧藍心情意外的放輕鬆很多,現在的她可連肩膀都沒爬上去。

所以犯錯也就犯錯,大不了自己悶頭再練。

「謝謝您師父,我想抱您一下,要是沒有您,我都不可能接觸到鼓曲,也謝謝您這麼久以來的照顧。」

看著大丫頭要過來抱的樣子,齊雲成躲開了,好笑一聲,「行啦,別弄得我要把你嫁出去一樣,還說什麼照顧。」

「他不抱我來抱。」

見老公躲開,宋軼立刻接受了大丫頭的擁抱,周顧藍更第一時間撲去,娘倆怎麼都要好。

可齊雲成知道,當初媳婦兒吃過她的醋。

而大丫頭在培訓班見自己媳婦兒第一面時,還不怎麼喜歡。

現在可都變了。